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首頁帶著宋詞去修仙

第47章這是真正的男子

一首《祝英臺近》顛覆了萬里功名初萌的情感觀,那種對愛的忠貞、對情的執著,那種飛蛾撲火,了斷生命才得以升華和永恒的愛,此時已伴著靈通在那識海中覺醒了。萬千楊柳依依在識海之中,一縷春風走過,此起彼伏的長條短條中,要怎樣才能分清哪個才是女詞人最傷感的那一個呢。

萬里功名眉梢微微蹙起,這樣簡單執著而濃烈的情感,自己要怎樣去定義才好。最終權且先給這個真法取了個《祝英臺近·君若重來把酒澆》的名字。隨后運起靈通,斷劍一揮,便使出這招通識中成真法。

等了好久,就當萬里功名覺得這真法施放失敗了時,但看那潭水上空,與飛瀑一般高的地方,萬片柳葉,如飛刀般朝潭水攻去。柳葉刀入絕情水,只要割痛每一寸地方就好,最終要的可是藕斷絲連,叫人痛不欲生的感覺。

“好厲害的柳葉,竟如刀般把那紋波一粼一粼剃了開。這要是用到人身上,那不就是千刀萬剮嘛!”萬里功名脊梁一寒。這真法還真是與詞意一般,叫人忘不了。

也許是對這詞的理解過深的緣故,也許是對真法釋放出的效果大為感嘆的緣故,萬里功名想繼續念下一首的時候,腦海里卻還是這個女詞人的形象,還有那看似平淡卻撕心裂肺的話語。所以,萬里功名便又盤膝而坐,冥想起來,隨即進入“念境”當中。

一重念境一重天,萬里功名來到念境,原本只是想靜靜而已,卻不知念境還能掏空他之前頭腦中存在的念想,仿佛這“念境”便是一個凈化之地,不但能回放真法,還能凈化頭腦中糾纏的那些想法。就像把重擔卸下,然后讓人可以輕裝上陣,重新來過一般。那種感覺,很奇特,萬里功名也只是微微地覺察到了一些而已。

妖嬈手中拿著一個小木枝,在萬里功名面前揮動了幾下,見沒有反應,便坐在萬里功名對面,仰面花癡般看著。妖嬈也已經漸漸習慣了萬里功名冥想時的狀態。她知道此刻的功名大人,是聞不到流水聲、飛瀑聲、鳥語聲、風聲以及自己喊聲的。她倒慢慢喜歡上這個時候的功名大人,喜歡那眉宇間的軒昂,喜歡那雙目垂簾中的感動,喜歡那薄唇之上的氣息,喜歡功名大人身上的一切。

萬里功名自那“念境”中回過神來時,看到小小的如桃花般的妖嬈坐在一塊小小的鵝卵石上,雙手托腮,眉目微闔,小腿因石頭而變曲的樣子,叫人心動。正午的陽光射來,妖嬈的小臉上早已爬上了幾滴香汗。

下一刻,妖嬈已經躺在一棵大樹下,身下是萬里功名采摘來的多片鮮綠的葉子,清風徐徐,妖嬈一個午后都將在安睡當中。萬里功名復又坐回到潭水旁,將衣袖和褲管擼起,在潭水岸邊洗了洗,清涼的感覺如電般瞬間傳遍全身。

萬里功名洗罷,又坐回了微微有些燙人的石板上,翻開《宋詞鑒賞辭典》,念道下一首《風入松》:

“一春長費買花錢。日日醉花邊。玉驄慣識西湖路,驕嘶過、沽酒壚前。紅杏香中簫鼓,綠楊影里秋千。

暖風十里麗人天。花壓髻云偏。畫船載取春歸去,馀情寄、湖水湖煙。明日重扶殘醉,來尋陌上花鈿。”

“哈哈,此人竟然叫國寶,難不成長得像大熊貓?”萬里功名笑罷,又仔細地思量起這首詞的所指和意境。

這是萬里功名看到的第一首全部描寫歌舞升平的詞。想來這也都是士大夫們游樂的場景。偏安一隅的南宋余部,醉生夢死的生活狀態被這首詞描寫的淋漓盡致。

“一春長費買花錢,日日醉湖邊。”起句便將那日日享樂的狀態袒露無疑。西湖美景好,三兩好友游春宴樂不曾間斷,你請我來我請你,每日都歡醉在湖邊花下。以萬里功名來看,與其說這些人在日日享樂,還真不如說他們只是在麻痹自己而已。今非昔比,邊關戰事頻起,國家紛亂常有,南宋只能固守在這樣一個最后的落腳點。從上到下,還沉浸在那些瑰麗的文化瑰寶中,難以自拔。詞人寫這樣的宴樂之詞卻能受到統治者的贊賞,至于詞人,他的心情該是怎樣的呢。

若是拋開政治環境,這種以自己的感受來寫景色的詞,倒是處理的相當絕妙,令人嘆為觀止。一句“湖水湖煙”,那迷離氤氳的光景已盡收眼底,一句“明日重扶殘醉,來尋陌上花鈿。”一醉未醒又一醉,難道只是單純的為了賞花賞景那么簡單嗎,萬里功名有些懷疑。只是終歸還是無法確定詞人的寫作意圖,所以便不能將詞中的意境完全領悟出來,而幻化出的真法相對的威力就會弱一些。

萬里功名將這個真法命名為《風入松·一春長醉扶殘醉》,那自行覺醒的靈通已在識海中幻化成兩匹馬,一青一紅,馬蹄嗒嗒聲響起在**之上,偶爾頓起一聲驕嘶,這如夢幻般的場景,隱隱約約,隱隱約約。

萬里功名,運起靈通,使出這個通識中成真法。但見一青一紅兩道光,如波浪般,一起一伏一起一伏,就如那兩匹馬爬上山坡,行了下去,又爬上山坡,行了下去,如此往復,直朝著那飛瀑而去。

“這中成真法倒也沒有什么特別之處啊?”萬里功名不禁疑惑道。

可是當那兩道青紅之光,擊起萬頃飛濺的水花后又反彈而回時,萬里功名才驚訝地雙目瞪圓。

“看來,不到最后十分還真是不能斷定真法的威力。”

萬里功名沒有繼續念下去,而是復運靈通,使出通識中成真法《瑞鶴仙·寄將音信說相思》

斷劍處一抹流光閃過,潭水上空已滿是幽怨的黑影,黑影大小不同,形態各異,暗壓壓的沉悶。潭水上盡是黑色的倒影。就在這時,所有的黑影竟變化成一根根墨色的繩索,不盡的轉動中,漸漸連在了一起,而后一根幾十丈長,五尺多粗的墨色長繩,如黑蛇般盤旋在空中,最后想要把什么捆在中央一般,緊緊地盤繞在一起。

“想不到,還是個禁錮之法,只是真法停留的時間還有限,即使把敵人捆住,如不能短時間取勝,禁錮之法也只是徒有虛表!”萬里功名漸漸意識到自己的真法,非但不能讓敵人近身,而且都不會持續多長時間,所以將幾種真法和在一起連貫使用,將是今后重要的修煉課程。

如今萬里功名已經學會了二十個真法,十一種屬性。雖說只有二十種真法,但是組合起來至少會有很多種慣用的手段。

萬里功名用了一個半月,才將這些手段熟練掌握。并且竟將有些真法修煉出了“進階”狀態,如第一個真法,原本只有一道鬼魅之影,如今已經可以放出兩只鬼魅之影了,如此種種。

眼看離入門弟子比武會就剩一個月的時間了,萬里功名又開始抓緊研讀剩下的十首詞,這一日,已經換在一處闊地,開始念起第十一首詞《水調歌頭》:

“萬里云間戍,立馬劍門關。亂山極目無際,直北是長安。人苦百年涂炭,鬼哭三邊鋒鏑,天道久應還。手寫留屯奏,炯炯寸心丹。

對青燈,搔白首,漏聲殘。老來勛業未就,妨卻一身閑。蒲澗清泉白石,梅嶺綠陰青子,怪我舊盟寒。烽火平安夜,歸夢繞家山。”

這是萬里功名看到的第一首氣勢恢宏的佳作。也是描寫戰旅生活的第一首詞。

“萬里云間戍,立馬劍門關。”首句便是錚錚鐵骨,萬里崢嶸之感。想想萬里之間,單憑這一道劍門關便可把守,而“立馬”在劍門關,則是一夫當關萬夫莫開。那凜凜之風,那重擔職責,那呼嘯而來的關中之風,無不把時間和空間中的劍門關景象展現在人的面前。

“手寫留屯奏,炯炯寸心丹。”保家衛國,便是這一時代人的最大夙愿,也是人生價值的最高體現。在“家”與“國”的抉擇中,毅然選擇了戍守邊關,那寸心之丹,日月可鑒。這是真正的男子,為國家可以馳騁沙場,取敵將首級,收復河山;回望家山處,那潸然的淚下,那念家思母、掛妻牽兒的心痛,怎能不叫人感動。

“烽火平安夜,歸夢繞家山。”這又是每一個戰場上人的最終夢想,誰也不想打仗的,誰不想烽火平息后,那歸期已定,夢里全是家山的模樣。那將是怎般的歡喜啊。滿臉風塵上也會溢出由衷的笑容吧。是不是在夢中,就已經喊出:“爹,娘,我回來了!”

萬里功名已經抑制不住內心的澎湃,淚珠早已滾落。為這種真漢子留下熱淚,不光是一種感動,更多的還應是一種敬佩。為國拋灑熱血,遠比那些兒女情長,閨中幽怨要來的實際,來的高尚崇高。

萬里功名只覺得識海中的靈通已經覺醒了,識海被一分為二。一邊是萬人砍殺、縱橫奔戰的沙場;一邊則是將頭盔拿在手中,月夜悵望家山的男子形象,一縷悠長墨黑的胡須,過耳盤髻的長發,夜風涼起處,熱淚已經止不住了!

噬藍木錯 · 作家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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