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情忐忑地過了一下午，池余完全無心做其他事兒。

下午剛一放學，盛姜媽媽的電話就來了。

幾乎是命令的語氣：“晚上請假和小余一起回來。”

如果換做平常，盛姜肯定要打趣她幾句，中午還說她翹課不好，帶壞池余呢，現在又主動讓她帶著池余翹課。

但是，現在她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只敢“嗯”“嗯”地一個字一個字往外蹦，根本不敢說多余的話。

池余就在她旁邊，聽到了她媽媽的話，無聲地把手放在她腦袋上揉了揉。

掛掉電話，池余把盛姜摟進懷里輕輕地撫摸她的背，安慰她：“沒事兒，要是阿姨真問起來，你就說是我逼你的。”

“池余……”

盛姜不再說話，回抱緊他。

過了好久，她低低地說了聲“對不起”。

她真的好怕。

可是衣服是她買的，和池余沒有關系，如果讓池余擔了這個責任那她恐怕會愧疚一輩子。

可是她又沒有勇氣去面對盛怒的媽媽。

池余握緊她的手給她力量，提醒她：“先去吃飯吧。”

“嗯？”

“現在不吃，估計晚上就吃不了了。”池余解釋。

不再等盛姜反應，他直接拉著盛姜去了餐廳。

找了個座位，把書包放下，按著盛姜的肩讓她坐下。

“你坐這等著，我去買飯。”

再又揉了揉盛姜的腦袋，池余轉身去買粥。

剛走兩步，手被捉住，回頭是低著頭的盛姜。

“池余，”盛姜小臉蒼白，小臉蒼白，看了他一眼瞬間低著頭，“我要跟你一起。”

池余嘆了口氣，想著這會兒留盛姜一個人坐在那里肯定會胡思亂想，便沒再反駁，把她還背著書包摘下來掛到自己胳膊上。

重新牽住盛姜的手：“走吧。”

“好。”

“今天想喝什么粥？”

“……紫薯薏米。”

……

回到公寓的時候是晚上七點半。

盛姜跟在池余身后，池余把盛姜小雞仔似的護在身后。

他悄悄松了一口氣，盛叔叔沒在。

只有李阿姨還好說一點。

他走上前，恭敬地叫了一聲：“李阿姨。”

“嗯。”李慕珍點頭，目光看向他身后。

池余挪了挪身子，把盛姜整個擋住。

被擋住視線的李慕珍掃了一眼他，重新坐直身子。

“小余你坐。”

“好。”

池余完全不敢有異議，不過他坐下的同時也拉著盛姜坐下，坐在他旁邊，緊緊挨著。

“盛姜！”

這次，李慕珍直接喊了盛姜。

池余感受到旁邊的盛姜身子抖了一下，伸手握緊她的小手，整個包裹住，暗暗給她力量。

盛姜抬頭看了他一眼，然后才鼓起勇氣叫了一聲：“媽。”

看著這兩個人膩歪的模樣，李慕珍直接起身。

臨走，她說：“盛姜你跟我過來。”

李慕珍走去了盛姜的臥室，盛姜有點害怕地看向池余，不敢去。

這個時候池余也幫不上什么忙，池余只能抱住她，一遍又一遍安慰：“別怕，別怕，我就在門口等著你，等會兒門別關緊，我聽著里邊的動靜，有事我會進去的。”

“好。”盛姜帶著哭腔回答。

池余這次輕柔地在盛姜唇上印下了一個安慰的吻，輕聲說：“去吧。”

“好～”

……

“……媽。”盛姜怯懦地喊了一聲。

李慕珍掃了一眼門口，說：“去把門關緊。”

盛姜立馬就想哭：“媽——”

“去關門。”

“……嗯。”

盛姜不情不愿地走到門口，透過門縫和池余對視，池余給她一個安撫的眼神，口型示意她：“關吧。”

“嗯。”盛姜低聲回。

盛姜再次回到李慕珍面前，低著頭站著。

“說吧，這種情況幾個月了？”

盛姜抬頭？

什么意思？

是在問她衣服買了多久了嗎？

“……三四天。”

“什么？三四天？！”

李慕珍直接站了起來，情緒激動地重復盛姜那句“三四天”。

手已經揚了起來。

她怎么也想不到，自己的女兒竟然會這樣。

才確認關系三四天就已經做了那種事！

她腦子嗡嗡叫，幾乎要昏厥過去。

手，一再試探。

門外的池余聽到盛姜媽媽突然揚高的音調，立馬推門進來，進門便看到她高高揚起的手，頓時嚇得喊道：“李阿姨別沖動！”

說話間已經飛奔到盛姜身邊，一把把盛姜拽進自己懷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