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辛娘在信里并沒有提及,只說音樓會在今晚侍寢。“蘇不煥一手搭著木箱放在身后,一手焦躁的搓著手上的玉扳指。
“侍寢?“清平眼珠子轉了一圈,嘴角一挑“這好辦,你在這里乖乖呆著,一會兒看我手勢見機行事,如果我豎起大拇指就是一切順利。”說著清平將絲巾手帕圍在臉上。
“怎么樣,圍上之后是不是不那么嚇人了?”清平故意眨了眨眼睛。
“你別說,你這個打扮跟音樓還真有幾分相似。”蘇不煥摸著下巴說。
”相似就行,就等你這句話了。“清平打了一個響指。
“你要干什么!”蘇不煥伸手去拉清平可是已經晚了。
只見清平妖嬈的扭動著身子,一步一頓,一顰三顫,慢慢走到陀布耶軍營大門的守衛面前,清平微微頷首下蹲,行了一個大禮。
“來者何人?”守衛用長矛擋在清平面前
“官爺,小女子是來給侍寢娘子梳妝打扮的,可否讓奴家進去?。”清平扭到一個守衛身邊笑盈盈的說。
守衛上下打量一遍清平,說“進吧。”
“謝官爺。”清平捂著嘴輕笑一聲,繼續扭呀扭呀扭的進入軍營。
常德將軍的扎營方法和狄尉十分相似,清平幾乎已經可以確定,正前方最大的蒙古包就是得得將軍的老窩。
清平朝遠在營外黑暗里的蘇不煥豎了一個大拇指,表示一切順利,蘇不煥在營外看的是心驚肉跳,一旦清平失敗,他就準備一個箭步殺過去。
轉了一圈之后清平發現,除了得得將軍的營帳之外,剩下所有的營帳幾乎都長得一模一樣,包括大小樣式相隔距離,甚至高低程度。
“這個得得將軍在搞什么鬼?做這么多一模一樣的營帳干嘛,難道他有強迫癥?”清平左看右看上看下看,看來看去也沒看出來所以然。
“你是什么人?”
突然清平感到背后有一把尖刀頂著自己的后腰。
蘇不煥猛然站起身,抓耳撓腮準備沖刺,卻看到清平下垂的手又做了一個豎起大拇指的手勢。
“官爺饒命官爺饒命,我是給侍寢娘子梳妝的花姬,剛才去了趟茅房就找不到娘子的營帳了。“清平故作害怕的舉起雙手,兩個腿也一直配合的打顫。
“花姬?沒聽過有這號人物,走,跟我們去見將軍。“說著清平就被人反手扣在地下。
“等一下,兩位官爺,這春宵一刻值千金,萬一二位逮錯了人延誤了將軍的洞房花燭夜,若是將軍怪罪下來不知道二位吃不吃得消?“清平不反抗也不掙扎,任他們把自己按在地下。
“這……”身后的聲音猶豫起來。
“如果兩位官爺實在不放心,可以押著我去娘子的營帳。”
“好,諒你也耍不出什么花招。”身后的人將清平提起來,押著她走到不遠的一處的一個營帳。
“進去吧。”
“謝官爺。”清平行了個禮便進去了。
進入營帳之內便看見一襲待嫁紅衣的音樓,頭戴金冠,腰系紅紗。
此時的她正坐在銅鏡前面抹眼淚。
見有人進帳便立刻警惕起來,拔出頭上的簪子說“我死也不嫁。”
清平見狀,扭頭看了一眼走遠的官兵,二話不說把臉上圍著的絲巾手帕扯了下來。
手帕揭開的瞬間,清平一口齙牙裸露在空氣之中。
“啊。”音樓不由得嚇得大叫一聲,手里的簪子也掉在了地上。
這張臉她太熟悉了,這分明就是她自己的臉!不,是自己以前的臉。
“你到底是誰?”音樓退后兩步扶著桌子問。
“你覺得這天底下還有誰有此等醫術?”清平找了個地方坐下,不緊不慢的給自己倒了杯茶。
“你是?蘇不煥?可是你的聲音怎么也變了?還有……”音樓睜大眼睛想從清平身上尋找蘇不換的影子。
“別瞎看了,他是變臉御醫又不是變性御醫,我是他的好朋友清平。”清平被音樓看得有些不舒服,想喝杯茶卻發現嘴里的齙牙有些松動,心想“又是一個豆腐渣工程。“
“你是清平?清平公主?小女子不識龍顏請公主贖罪。”音樓撲通一聲跪倒在清平腳下。
“別別,你這是干嘛呢,把我當成你男票的哥們就行了。”清平蹲下去扶音樓。
“公主,男票是什么?我好像沒有這個東西,蘇蘇怎么樣了?他還好嗎?”音樓說著說著眼睛就紅了,淚眼朦朧。
清平滿臉黑線,原來男票是東西。
“你放心。“清平把音樓扶起來說”受人之托忠人之事,既然我答應蘇不煥救你出去,我就一定做到做到,但是從現在開始你什么都要聽我的,不要問為什么。“
“救我出去?那你怎么辦?”
“真是兩口子,連說話都是一個套路。”清平無奈的笑了笑。“我們已經商量好了,你照辦就是。”
音樓站起來,用嫁衣擦了擦眼淚說“恩,我什么都聽你的。“
“好,現在,開始脫衣服。“
“什么!“音樓愣了兩分鐘不知所依然。
“沒聽見嗎,脫啊。“說著清平也開始解自己的衣服
“哦哦哦。“
時間在兩個人扒光的過程中慢慢流逝,而在軍營外面的蘇不煥見清平進去之后便沒了動靜,整個人就像屁股后面著了火一樣,上串下跳,一刻也待不住了。
就在他準備沖進去的時候,清平從營帳里走了出來,只見她臉上圍著手帕,一路上低著頭甚是緊張,步子極快,幾乎是一路小跑走出了軍營大門。
走到軍營旁邊的黑影里清平停了下來,四處張望好像在尋找什么。
蘇不煥早就像熱鍋上的螞蟻,不顧兩邊張牙舞爪的枝蔓飛奔到清平身邊說“怎么樣?見到她沒有?她怎么樣了?是不是方法不管用?“
“……“清平掩著面紗一句不答,眼睛里泛起淚光。
“你倒是說話啊,是不是她已經被抬到常德將軍營帳了,不行,我要去救她。“蘇不煥放開清平起身要走。
誰知衣角被清平輕輕地拽住,還搖了搖他的胳膊。
“蘇蘇,我從來都不知道,你這么愛我,你這么緊張我,我真的好感動好感動。”說著便順勢靠在蘇不煥懷里。
“蘇蘇?你是?”蘇不煥看著懷里的人兒,輕輕把手搭上去抱了一下“沒錯,這手感是音樓,你竟然是音樓!“蘇不煥扶著音樓的肩膀問”那清平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