狄尉聽得云里霧里,暗想“我明明在山洞里看見蛛兒,怎么會用匕首自盡?可是脖子上的刀痕確實是我自己劃得,這不會有假。”
好像有段記憶消失了。
“我為什么要自盡?”狄尉低聲問。
“你問我我還想問你呢,當時你可是視死如歸,攔都攔不住,嘴里還念著什么‘歸故里’,我就納了悶了,你為什么突然這么想死呢?”清平懷疑的打量著狄尉。
“我只記得我一直跑,一直跑,跑的很累。“狄尉眼睛垂下思索著。
“那你有沒有聽見一個女子唱歌?“
“沒有。“
“這就不對了。“清平想”為什么我們兩個的記憶不一樣,他說沒有聽到歌聲一直在跑,而我明明看到他站在原地自盡。“
是神婆搞的鬼嗎?還是這崖底還有別人?
狄尉將匕首交到清平手里說“站我后面,跟緊我。”
他把身上唯一的利器給了清平,自己去旁邊折了根桃花樹枝。
清平突然想起神婆的事,一把拉住狄尉。
“等等,我還有事。”清平小聲道。
“怎么了?”狄尉轉過身,柔聲問。
“你走之后,我遇到一個自稱神婆的老太太,她向我打聽你的下落,我不知她是敵是友,就騙她說你已經死了。”清平嘟著嘴低著頭小聲說。
“神婆?哼。“狄尉冷哼一聲。
看來就算他是一個廢人,老堂主對他還是不放心。
其實他想過的生活很簡單,無非就是粗茶淡飯一日三餐,對于朝野爭斗,金錢權利他一點都不感興趣。
沒想到即便如此,他還是惹來了殺身之禍。
想想那些馳騁沙場的將軍元帥,一生戎馬,浴血奮戰,能有幾個落得好下場。
清平依舊好奇狄尉為什么要自殺,點著腳尖問道“你到底為什么要自殺?”
狄尉表情極不自然,咽了口吐沫說“我記不清楚,但是,我看見蛛兒了。“
蛛兒?
在清平的印象里,蛛兒是一個早就退出歷史舞臺的人物,狄尉竟然說看見了她。
“你是說那個為救你而死的蛛兒?“清平有點不相信,又重復了一遍,以確定不是重名。
狄尉神情緊張沒有回答,側臉向后方看去。
突然他眼神凌厲拉過清平向后一仰,幾乎與地面成九十度角。
霎時,一把古劍從二人面前飛馳而過,帶著劍氣筆直的插在桃樹上。
“尉哥哥,陪蛛兒玩吧。“蛛兒掛著招牌微笑,從桃花林里跑了出來。
此時,清平也傻眼了,她看見一個身著素白紗衣,黑發齊腰,面容姣好,清新脫俗的女子,朝狄尉跑來。
只是臉色發白毫無血色。
如果她沒猜錯的話,這個女子就是狄尉一直難以忘懷的蛛兒。
可據狄尉說,蛛兒已經死了啊。
狄尉看著蛛兒朝自己跑過來,說不出話也挪不動步子,就這樣愣愣的看著。
“尉哥哥。”蛛兒笑著跑向狄尉。
狄尉不敢相信這是真的,不知如何是好,不管蛛兒是怎么活下來的,重要是的,她竟然還活著。
狄尉喉結上下滾動,說不出一句話。
“不記得我了嗎?”蛛兒站在原地笑盈盈的說
“蛛兒。”狄尉輕聲喊道,目不轉睛的看著蛛兒那一臉天真無邪的笑容。
“尉哥哥,陪蛛兒玩吧。”蛛兒笑盈盈的跑過來站在離狄尉一步遠的距離。
“你還活著。”狄尉伸出手想去拉蛛兒。
他沒想到有一天還能再見到她活生生的站在自己面前。
“等一下。”清平拉住狄尉。
她總覺得蛛兒的聲音跟剛才唱的的女子十分相似。
“蛛兒,你好,我叫清平。”清平干巴巴的笑了笑。
可蛛兒翻了一個白眼并不買清平的賬。
“尉哥哥,我們去別處玩吧。“蛛兒連正眼都沒給清平,直接伸手拉住狄尉。
“等一下。“清平收起笑容,一把拉著狄尉被廢掉的右手往回拽,這女子絕非善類。
狄尉就這樣一邊一個被硬生生拽住,左邊是天真無邪笑盈盈的蛛兒,右邊是眉頭緊鎖苦大仇深的清平。
兩個女人的拉鋸戰就此拉開帷幕。
蛛兒笑瞇瞇的不說話卻在暗地里斗勁,拉著狄尉的左手慢慢發力。
清平看蛛兒這么不跟自己客氣,她也加重力道緊緊的拽住狄尉的右手,絕不能讓他被蛛兒拖走。
都說三個女人一臺戲,這兩個女人也夠熱鬧。
清平和蛛兒誰也不讓誰,都死死的拽住狄尉的手,把他來回撕扯。
突然,狄尉發出‘嗤’的一聲。
清平發現狄尉被廢右手傷口撕裂,滲出殷紅的液體。
舊傷復發,傷口裂開。
清平看見那扎眼的紅,整顆心都揪在一起。
她生怕再加重狄尉的傷勢,猛然松手。
“對不起。”清平驚恐的看著狄尉撕裂的傷口。
在沒有醫療設施的情況下本來傷口就不易愈合,現在舊傷復發,清平更是不知所措。
她不能再和蛛兒爭下去了,如果兩個人僵持不下,受苦吃痛的還是狄尉。
狄尉看著清平猛然松手,先是驚訝,后之又回歸漠然。
蛛兒見清平松手,趁著空檔一把拉過狄尉說“尉哥哥是我的,誰也搶不走。“
狄尉看了一眼蛛兒,她臉上那種自私自利的模樣讓人覺得陌生。
“對不起,還疼嗎?“清平心里眼里都是狄尉撕裂的傷口,無暇顧及其他。
“不疼。“狄尉眼里帶著笑的看著清平,一只手被蛛兒牢牢拽住。
蛛兒見清平松手,趁著空檔一把拉過狄尉說“尉哥哥是我的,誰也搶不走。“
狄尉看了一眼蛛兒,她臉上那種自私自利的模樣讓人覺得陌生。
“對不起,還疼嗎?“清平心里眼里都是狄尉撕裂的傷口,無暇顧及其他。
他在哪里都無所謂,重要的是他還活著。
“不疼。“狄尉眼里帶著笑的看著清平,一只手被蛛兒牢牢拽住。
“尉哥哥,你愿意跟我走嗎?“蛛兒拐著狄尉依偎在他的肩膀上。
“蛛兒,我現在還不能跟你走。“狄尉看了看肩上的蛛兒。
“為什么!你不是說喜歡蛛兒陪在身邊嗎?“蛛兒收起笑容,表情僵硬,怒目圓瞪。
“我還有事情沒做完。”狄尉寵溺的看著受到驚嚇的清平。
至少我要看她毫發無損的出崖,否則,我哪也不去。
“不行,你是我的,我生前沒機會好好愛你,日后,一定盡力補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