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跟蓮約定在財津賭坊第一個轉角處碰頭,現在約定的時間到了,陸卻遲遲不來。
“爺,陸是最守時的,他絕不會讓王爺干等。“蓮緊了緊馬韁繩看著涼真說。
蓮這話中的意思涼真自是明白,如果不是出了什么事情,陸不會無故不到。
“陸有沒有說其他的話?“涼真瞥了一眼蓮。
蓮看著有些許惱怒的涼真,低眉垂眼小心翼翼的回答。
“爺,那日我看著十二名女子被送進財津賭坊之后就讓陸在附近打探消息,并約定三日后在賭坊轉角處見面,剩下的事情我也不清楚。“
涼真直勾勾的看著蓮。
“不清楚?這么大的事情你竟然跟我說不清楚,白跟我辦了那么多案子。“涼真這次是真的怒了,努力壓著嗓音說。
為了抓四姥爺他從扶桑追到武朝,涼真直至今日也沒有見過人狼案的幕后主謀。
這次跟著十二名女子來到永樂縣的財津賭坊,可能會一舉擒拿四姥爺,也可能是人狼案最后的線索。
要知道不是每天都有大把的線索等著你放過。
蓮看著涼真發了火,嚇得一個激靈從馬上跳下來,單膝跪在地上怯生生的說“請爺息怒,是蓮辦事不利,蓮心甘情愿受罰。“
涼真居高臨下瞥了一眼蓮并沒有做聲。
清平看看默不作聲的涼真又看看單膝跪地低頭不語的蓮,她倒被這種一陰一陽的氣氛折磨的受不了了。
這一主一仆一路走來每次都把她弄得相當尷尬。
她作為一個別國的公主,是勸也不是,不勸也不是,還有這個叫蓮的小丫頭總是對她抱有敵意,每天都擺著一副欠錢不還的臉。
他們三人就站在敵人家門口不遠的位置,大敵當前,這個王爺竟然有心情在這里擺譜子,耍臉子。
清平輕嘆一聲加緊馬肚,策馬走到二人中間,小聲說“王爺,有什么事你們小兩口回家慢慢說,在這個節骨眼上就不要自亂陣腳了。“
蓮聽了這話自是非常開心,小臉蛋一下就紅了,這可惜低著頭沒有人注意。
可涼真卻不買清平的賬,依舊板著臉不樂意的說“什么小兩口。“
涼真從心底里就沒把蓮當做自己的女人,蓮對于他來說既可以算作兒時的玩伴,也可以算作貼身的丫頭。
就算真要上升一個高度的話,頂多也只能算作一個很親近的朋友。
“是是是,王爺您說什么都對,那現在怎么辦,我們要在這里繼續等陸嗎?“清平不想在這個話題上與涼真繼續糾纏下去了。
涼真看著三層高的財津賭坊搓了搓手,這賭坊門窗緊閉落滿風沙不像做生意的樣子。
一個小小的賭坊竟然如此財大氣粗,里面到底有什么乾坤誰也不知道。
涼真又看了一眼賭坊轉角,依舊空無一人。
看來等陸匯合已經是一件不現實的事情了。
倘若硬闖進去,涼真的武功倒是沒話說,真動起手來不成問題,再看蓮,雖說蓮是個丫頭,但武功也算上乘,多少是個幫手。
最后是清平,清平嘛,清平嘛,這個一不能文,二不能武,離開涼真半柱香就被綁到**的邊角料,頂多充個人數。
看著武功如此懸殊的三個人,涼真也犯起愁來。
“陸到現在還沒來定是已經出事了,不能再等下去,可是……”涼真話說一半欲言又止,看著清平的樣子還有點難為情。
清平最受了了話說一半的人。
“想說什么就說。“清平看著涼真的樣子好生別扭,大大咧咧的擺了擺手。
涼真看清平這么放得開,也不再吞吐,利利索索的說了出來。
“我跟蓮進去打探陸的消息,你不會武功帶你不方便,就留在外面跟馬在一起。“涼真嘴角一挑一口氣說完。
清平聽出來了,這擺明就是一到關鍵時刻,就毫不留情的把她撇下一個人玩了。
她雖說不會武功,但怎么說也不能算個累贅吧,好歹她還有引以為傲的智商。
“哦,說了這么大一圈就是不想帶我進去,對吧?“清平挑眉看著涼真。
想把她一個人扔在這里,門兒都沒有。
“不是不帶你進去,是我跟蓮先進。”涼真看著清平有點急了,又委婉的說了一遍。
涼真不是嫌棄清平不會武功怕她拖后腿,而是這賭坊里面的情況誰也不知道,他沒有十足的把握能護她周全,何必一起犯險。
“不成,我要跟你們一起去。”清平口氣生硬,像是吃了秤砣鐵了心似得。
蓮跪在地下半晌沒有說話,聽著王爺跟清平僵持不下,小聲說了一句“爺,把公主一個人留在外面不安全。”
涼真聽了這話,變得沉默。
清平方向感本來就不強,如果把她一個人扔在這人生地不熟的地方,指不定會出什么事情。
涼真想到上一次,清平在來棲客棧門前走丟的事情,確實讓他心有余悸。
清平看涼真沒有立馬駁回,覺得此事有戲,接著道“我覺得我們三個人最好不要分開,應該一致向外。“
蓮也抬頭看著涼真,希望他能答應。
涼真想了想清平的話,覺得有幾分道理,現在陸暫時下落不明,只剩他和兩個女子,如果此時再把清平留下,還要擔心她的安危,難免會分心,還不如三個人在一起的好,互相還有個照應。
涼真猶豫了一會兒,冷著臉道“蓮,起來吧,既然如此,我們三個就一起去會一會這個財津賭坊。”
只有三個人在一起,才能把力量發揮到極致。
“王爺英明。”清平調笑的為涼真豎起一個大拇指。
就像幼兒園老師獎勵小朋友大紅花一樣。
涼真的臉又陰沉了幾分,嘀咕道:帶她進去,到底是對是錯?“
清平將玉麒麟栓在茶館的木頭柱子上,韁繩還沒系好,馬的蹄子就開始不停地原地踏步,看起來很焦慮的樣子。
清平騎過馬可是沒養過馬,不知道這是怎么回事。
看著玉麒麟焦慮的扭動,好像要上廁所憋不住的樣子,她自言自語道“你這么煩躁是想去上茅房嗎?“
站在清平后面的涼真聽到這句撲哧一聲笑出聲來,虧這個女人想得出來,如果連馬都要去排隊上茅房,那才真是見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