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首頁現代版神話

第六十二章道德門檻

藝術界真正的大師,毫無疑問都是一個時代某個領域的第一人。

這第一人的分量很重很重,是中國藝術界的一個坐標,也是一個國家對外的形象。每個時代都有個第一人,他們也基本都是在步入中年的時候,才有這份實力。但寧采臣不同,他還年輕,若他全心投入鋼琴之中,可能接下來兩個時代都是屬于他的個人秀。

而且他可能走的更遠,從鋼琴誕生到現在,能在二十歲之前就成為鋼琴大師的,找遍全世界也只有一人,而寧采臣有可能成為第二人!那樣他就是這個時代,不僅僅是中國,而是全世界的第一人。這樣的地位,可以說是坐上鋼琴王座!

所以陶明春才會說出那樣的話,才會不顧臉皮地追上去,得罪未來第一人這種事情太傻。而且藝術界與其他行業不也一樣,非常真實,完全靠自己的才華,背景身份都是虛的,這樣的人,取得任何成就,都是值得敬重的。寧采臣目前所表現出來的實力,就值得他敬重。

“不要跟上來,我對你們這些人沒有任何好感。”寧采臣頓一下腳步,沒有回頭,背對著陶明春說道。說完便向前幾步,打開一個房間,進去,關門。

陶明春苦笑一聲,沒有再上前,雖然他剛才什么都沒做,但也正是他什么都沒做,在寧采臣眼里,他和那些人是一樣的。

走進房間,葉秋零眼中閃過驚喜之色,上前幾步,想要問‘你沒事吧’但又覺得這完全是廢話,寧采臣完好地站在這里,當然是沒事,抬抬手,又放下,最后還是關切地問一句:“你沒事吧。”雖然是廢話,但除了這句話,她也不知道該說什么。從剛才她就一直擔心著,那么多人,來勢不善的樣子,寧采臣只有勢單力薄的一人。只是她一個弱女子也幫不上什么忙,甚至還有可能成為寧采臣的弱點,只能在這里干等著。

“我當然沒事,那些人只不過想和我聊聊天而已,都是很友善的人呢。”寧采臣笑著解釋道,雖然被那些事情影響,現在情緒有些不好,但在進門之前,寧采臣還是盡量調整一下,不讓她們看出什么。對于葉秋零的關心,寧采臣看在眼里,手微微顫動一下,還是沒有伸手。他們之間算是朋友,但認識的時間還短,還沒到那么親密的關系,畢竟男女有別。

“跟你說采臣不會有事的啦,瞎擔心,他可是萬能的小叮當,隨隨便便就能從口袋中掏出很多奇奇怪怪的東西,然后把那些人全部砰砰砰砰解決掉,怎么可能有事,不會有事的……”祝英臺走過來,摟著葉秋零的脖子,配合著手勢,神情夸張地說道。不過說著說著,聲音卻慢慢變小,眼中卻露出自責之色,低下頭。她當然知道寧采臣肯定沒遇到好事,那些人氣勢洶洶的樣子,怎么可能只是請他聊聊天,她當時就明白,可能是她給寧采臣帶來的麻煩:“是不是我太任性了,我以為那些人都人摸狗樣的,應該會自持身份不會計較才對……”

一只手放到她頭上,抬頭便看到寧采臣那溫暖的笑容,讓人感覺仿佛任何問題到他那里都會變為小事一樁。

寧采臣揉揉她的頭發,輕聲道:“別想太多,沒人能傷害我,我可是萬能的小叮當啊。”祝英臺的事可能有關系,畢竟沒事的話,誰會去關注你一個小孩子的情況,而且寧采臣也沒有怎么高調。不過祝英臺的事最多也只是一個誘因,畢竟這種上不了臺面的矛盾,不可能讓那么多人腦抽了來找他麻煩。

祝英臺臉一紅,隨即反應過來,這是被當做小孩子安慰了,頓時拍開寧采臣的手,惱怒道:“笨蛋,再揉我的假發都要被弄掉了!”寧采臣呵呵一笑,似乎要掩飾剛才的窘迫,又似乎被寧采臣的笑聲挑起逆反心理,祝英臺就像一只炸毛的貓,嘴里說著:“讓你把我當做小孩,讓你把我當做小孩……”向寧采臣撲過去,手腳齊上,不顧形象地扭打在一起,當然,是她在打,寧采臣只是無奈躲著。

祝英臺像一只炸毛的貓,有一只貓卻是真的炸毛了,喵,大魔王瞬間竄過來,爬到寧采臣的肩膀上,對祝英臺怒目相視。

大魔王離不開寧采臣,所以寧采臣一直把它帶在身邊,包括去織女家,還有來這艘游輪。讓人沒有想到的是,大魔王竟然會暈船,貓也會暈船?貓和人一樣,都是高級脊椎動物,會暈船也是正常,不過大魔王會暈船,就有點……畢竟它那么威風凜凜,就像百獸之王一樣。暈船了,只好喂些藥,然后給它弄一個舒適的小窩,在房間中休息。

見到大魔王又恢復精神的樣子,祝英臺頓時轉移注意力,對著大魔王:“吼吼,小喵喵,你既然掙脫了我的暈船詛咒,很好,不愧是我命中注定的對手,我們來戰斗吧!”說著便伸出手在大魔王額頭上一彈。卻見著輕輕一彈,大魔王又變得軟趴趴的,無力的喵喵幾聲,就沒有任何動靜。

原來還在暈船啊,只是見寧采臣被欺負,所以強行振作起來,果然是好喵喵。

趁此百年難得的好機會,祝英臺口中嘀咕著:作為戰敗者,小喵喵,今天你就是我的俘虜了,乖乖的到我懷里來吧。無視大魔王今天特別溫柔的掙扎,祝英臺終于如愿,抱住了大魔王。大魔王苦著一張貓臉,不知是為自己落入祝英臺手中而感到悲哀,還是單純的暈船難受,或者兩者都有吧。

大魔王,你終于還是被這個女人玷污,沒關系,我不會嫌棄你的,你就安心吧。寧采臣摸摸大魔王的腦袋,給它一個安慰,然后便坐到床邊。

“在這里待著不怎么舒服。”葉秋零出聲道,她說的不舒服,不是這里的環境不舒服,而是這里的人讓她不舒服。

“游輪再過一個多小時,就會在碼頭停下,忍忍吧,晚上我們就回酒店。”寧采臣也不喜歡這里,

祝英臺知道大魔王可能在難受著,也只是抱著它,并沒有逗弄它,聽到葉秋零的話,便說道:“織女姐姐讓我們明天再走,今晚她給我們安排房間,住在游輪上。而且等宴會結束,那些人自然都要離開,住在酒店反而有可能遇到他們。”剛才她回房間,并打電話通知織女這里的情況的時候,織女便對她說了這件事情。

……

陶明春回到宴會上的時候,卻發現氣氛有些不正常。呃,今天氣氛就沒正常過,他離開的時候,這些人也都是安靜到極點,而現在卻不僅僅是安靜,有一些人眼中甚至有著懼色。

他離開的這一小會兒,發生什么情況了嗎?

再仔細觀察一下這些人,發現他們的情況有三種,一種是淡然,和先前一樣,也就是說發生的事情對他們沒什么影響。第二種是驚疑不定,視線沒停在一個地方,而是到處亂瞧,觀察著其他人,好像要從別人身上找到安慰一般。第三種就是擔憂了,眼中黯然或者帶有怒意,不過其中最強烈的還是憂愁。

這個聚會他參加過十多次了,是這里資格最老的人之一,對這些人,多多少少都有一些了解。

他注意到,那些眼中帶著憂愁的,有一大部分都是作風較差,在外界也流傳著劣跡的人。身為這里藝術成就最高的人呢,唐明春還是有幾分面子的,向一個熟悉的人打聽一下情況,那人便把事情的原委一一說出。

織女來過,更準確的說,織女只是來看一眼,不久就離開,只留下一個消息。

“這里發生的事情我都知道了,暫時不做評價,不過你們說的話,有一點我非常贊同,那就是這個宴會的門檻。能力、地位、身份、財富這些,是基本條件,但是現在不是要建設和諧社會嗎?所以我和徐老還有顧老商量了一下,一致決定增加一道門檻,也即是道德。這一條,從下次宴會開始施行。”

道德門檻,這一條可以說是非常狠,設了這個門檻,也就是說明年沒有收到請帖的人,都是道德有問題的人。道德問題,在這個為利無所不用其極的社會,已經是非常普遍甚至說是平常的事情,沒有多少人會去關注,甚至于說受騙什么的,也都只能怨自己太過大意。這種風氣下,有不少人道德上都有很大的問題,特別是這些成功人士,成功嘛,自然是踏著無數人肩膀爬上去。

但是這條如果被實施的話,那么有道德的和沒道德的就被區分出來。

如果沒有選擇,大家也不會管什么道德,但是有選擇,一個是有道德的人,一個是無德之人,顯然大家都會選擇和有道德的人合作,更有保障一些。所以對一些人來說,不僅僅是不能參加宴會的問題,還會對事業造成非常大的打擊,甚至于有可能直接從高處跌下去。而能參加宴會的人,自然得到的合作機會就更多,也就會造成有的人越來越強,有的人越來越弱的情況。最終,現在這里平起平坐的人,很可能在之后幾年之內拉開距離。

這時有人就問道:說有道德和沒道德,誰來做評價啊,有什么標準啊,不能說誰沒道德,誰就沒道德吧。

對此,織女只回答一句:“由我來評判。”

這下就沒人說話了,織女的能量,絕對能做到對他們進行深入的調查,而且織女與他們根本就沒有多大利益瓜葛,也能做到相對公正。由這三個人聯合做出來的決定,這里也沒人敢反對,這里的人,很大程度上還是依附于這三者的勢力。先前對寧采臣敢說這個宴會的主人是他們,織女也只是提供一個場地,可是在織女面前,這些人連屁都不敢放一個。

織女走后,昌波東、何雪東、還有那些一起起哄的男人都把腸子悔青了。織女這個樣子,明顯就是在為寧采臣出氣,說寧采臣不夠資格,她直接讓他們沒有資格。這時他們也想到,織女這樣高傲的人,怎么可能隨便選一個人做舞伴,一個未來的鋼琴大師,現在也是中國鋼琴界前五的人,自然資格和織女平等相交。除了這些在宴會上明顯表現出道德問題的人,還有不少人是被連累的,他們雖然有作風道德上的問題,但又沒什么影響,日子還是過得很滋潤,現在卻……

對于挑起這個事件的昌波東,推波助瀾的何雪東,還有那些小心眼的想要報復寧采臣的人,全部都被人用憤恨的眼神注視著,恨得咬牙切齒。

當然,那些淡定的人之中,有一些并不是自身沒有什么問題,而是相信自己事情做的很隱秘,不會被人發現,不會被發現的問題,也就不是問題了。這其中就包括對祝英臺和葉秋零動不軌心思的那個大肚子男。他現在非常淡定,只是暫時打消動她們倆的想法,正在風頭上,還是減小一些動作。

這里唯一一個高興的人,卻是范文清。

在寧采臣表現出自己的實力,證明了這些人的虛偽淺薄之后,他就有一種反擊的快感,還有驚喜。

而現在織女的這個決定,卻把這種情緒推到最高,那是一種報復的快感,這些人,都會得到應有的報應。以后這個宴會的風氣,也會變得干凈一些,而不是現在這樣,什么亂七八糟的人都能進來。他大笑著:“亂七八糟的人啊,呵呵,沒資格的人啊,虛偽的人啊,殘忍的人啊,真是好笑……”

這些對他們來說是大事,關系到命運的大事,對織女來說卻只是一件小到不能再小的事情,為寧采臣出一口氣之后,她就把事情拋到腦后。這里的事她不用關注,只要命令下去,會有人接管,并把事情做的井井有條。她現在要去安慰一下被嚇到的寧采臣他們,也不對,應該是那些人被寧采臣嚇到才對,誰也沒想到一直那么低調的一個小男孩,其實才是大boss,祝英臺也不知道吧,所以打電話過來的時候才會那么擔心。

ps:可喜可賀,電腦終于修好稿子也沒丟。以后寫多少發多少吧,不想分章了。

西時雨 · 作家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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