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楚依身子虛弱的很,自是沒力氣同柳洛雪爭執(zhí),而是看向床榻邊上的太醫(yī)。
“張院首,你說——”
“根據(jù)郡主的突發(fā)狀況來看,急火攻心導(dǎo)致血氣不暢,應(yīng)該同普通的吃食無關(guān),怕是湯藥出現(xiàn)了問題。”
柳洛雪聽聞臉色直接變了,一雙手不自覺的來回揉搓著手帕。
“可是湯藥也是經(jīng)小廚房,是柳良娣負責的,怎么可能——”
蕭楚依似是不經(jīng)意提及,后面的話故意沒說,給人留下了浮想聯(lián)翩的空間。
一時間所有人的目光都看向柳洛雪,后者也只能硬著頭皮上前。
“我經(jīng)手的藥物絕對沒有問題。”
“小茹,你去將今日郡主喝剩的湯藥的藥渣拿來,讓張院首好好過目。”
被喚作小茹的女子輕輕應(yīng)是,領(lǐng)會了柳洛雪的眼神,轉(zhuǎn)身離開了房間。
床榻上,蕭楚依只靜靜的看著這一出大戲,一聲不吭。
一盞茶的功夫之后,小茹將包裹著藥渣的手絹鋪開放在張院首面前。
“柳良娣做事認真,按照張院首的吩咐,將郡主每日喝完湯藥的藥渣都留著,就怕張院首可能更改藥方,或者是有什么其他需要。”
張院首點點頭:“柳良娣實在是有心了。”
蘇銘羽摟了摟柳洛雪的肩膀,言語溫柔道:“阿雪,這段時間你受累了。”
柳洛雪做出一副溫婉可人的樣子來,連聲音也嬌滴滴的。
“殿下吩咐的事情,臣妾自然是放在心上的,辛苦點不算什么,能讓郡主早日恢復(fù),才是臣妾心中最祈盼的事情。”
一盞茶的功夫過去了,瞧著張院首將藥渣重新收回,柳洛雪一臉自信的問道:“張院首,這湯藥可有什么不妥?”
張院首的眉頭一直皺著,一邊收拾藥渣一邊連連搖頭。
“真是奇怪,這湯藥一點問題都沒有,可郡主郡主氣血不暢而吐血又是什么導(dǎo)致的呢?”
柳洛雪笑的十分得意:“既然不是湯藥的事情,那我也就放心了。”
“小茹,去將藥渣收起來。”
“等等——”蕭楚依突然發(fā)聲,柳洛雪的目光直射過來,狐疑開口:“郡主這是怎么了?張院首都說沒問題了,難不成你想親自驗驗?”
蕭楚依并未理會對方,而是看向張院首。
“說來也巧,今日的湯藥我只喝了一半,如果直接查驗湯藥,得出的結(jié)論是不是更可靠?”
張院首點頭:“那是自然。”
柳洛雪睜大眼睛,皺眉看向一旁的小茹,后者急切的搖頭,著急的都要哭了。
冬夏從外面將剩余的半碗湯藥端到張院首面前,并解釋道:
“郡主今日喝湯藥的時候,說是同常日的味道有些許不同,嘴里面發(fā)苦的很,本來以為緩緩再喝,后來便吐血了,湯藥也就剩了下來。”
“如果不是郡主突然想起來,奴婢倒將這半碗湯藥忘得干干凈凈了。”
張院首先是聞了聞,眉頭緊皺似是有什么不妥,隨后又用湯匙嘗試了一口湯藥,睜大眼睛,然后直接吐在了地上。
“這……這并非是老夫開的方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