傳說之中,在人界共有五個通往冥界的地點,其中四個紛紛被冥府派與了重兵,建立城市守護,除了大神通者,凡人卻是絕對難以入內。
至于那最后一個通道,乃是四洲之心,位于南瞻部洲與西牛賀洲接壤之地,東與北面是一條海灣,那四洲之地,本是混然一體,只是因為那當年的巫妖大戰,將大地打得出現了裂痕,這才將四洲分割開來。
那巫妖大戰的殘余的巫族,便被派遣到了這一處入口的下面永做鎮守,杜絕凡人的進入。
那人世間最讓人難以割舍的便是相思之苦,若有鬼怪死后不愿輪回,其本身又無惡形于世,那么閻王便會尊重他自己的意愿,讓他成為孤魂野鬼之中的一員,他們在成為孤魂野鬼的一員之后,便會來到這一處地方,在每年的某一天,冥界大門打開的那一刻,重回陽間,尋親訪友,托夢訴說相思之苦。
若有鬼魂不愿離去,那大門也依舊關閉,待到來年再次開啟,便有那地府之中的巫師前來拿鬼。
巫妖之戰時,那妖族本身是具備著統御諸天的功德的,故而雖然最終氣運衰竭,妖族沒落,卻始終有著傳承,那巫族憑借的卻是后土化輪回的功德,這才得以幸存,他們唯一壯大的機會,便是鎮守這天地間陰陽交匯之地的功德化為的氣運,他們自然是不可能會放縱那鬼魂為禍人間。
曹植帶著凡人之身的林道儒來到了那冥界的大門前,卻只見此時大門禁閉,而唯一的通道,卻是有著巫族的戰士在把守,那些人每一個都有著天仙的修為,在巫族之中不過是些小角色,但是對于曹植來說,卻是一群無法戰勝的對象。
他的內心便開始動容,林道儒看出了他內心的畏懼,卻是并不想讓他為難,不由得說道:“你隨我出來也有幾天了,也不知九兄他們怎么樣了,不如你就回去,幫我照看一下他們吧,我自己一個人想辦法混進去。”
曹植的臉上浮現出一絲絲的猶豫,又見林道儒一臉平靜的樣子,最終點了點頭,道了一聲:“你要多加小心。”便轉身離去了。
林道儒見他離開,臉上的笑容頓時收斂了起來,微微皺著眉頭看了一眼那些把守著門戶的巫族戰士,內心之中卻是搖擺不定。
這巫族把守的門戶并不是那么好闖的,若是從冥府入口進去,倒還有些勝算,但是從這巫族的地方,便確實是有些難度,只是這二人的運氣也是奇差,恰逢每年的鬼節將臨,冥府四門一同關閉,將那想要重回人間的鬼魂統統糾結到了一起,準備從那巫族的中心陰陽鬼門放出。
這四個大門一關,凡間自然是沒有人因為壽命終究而死亡,故而對于那些生命垂危的人來說,能夠撐過鬼節,那便意味著他躲過了一次生死簿上有紅名的危機,判官往往會給他們添上幾個月的壽命,以增添閻王讓你三更死,不得留人到五更的威名,畢竟晚都晚了,要是后面去抓人家,人家發現自己早就該死的,結果現在才是,那閻羅王的威嚴何在?
故而人間常有賄賂黑白無常的度過危機,從而得以延續生命的說法。
隨著時間的悄然流逝,終于到了三日后的夜晚時分,林道儒小心的貓在哪里,冥府的大門緩緩的開啟,那些個巫族的戰士們紛紛讓開了道路,然后便不知道消失去了哪里。
一群群或是黑煙環繞,或是白衣飄飄的鬼魂們紛紛涌了出來,真可謂是絡絡不絕,連綿不斷。
林道儒眉頭一皺,似這般等法,那些個鬼魂何時才能得以全部出來。
就在這時,林道儒的眼前突然出現了一個十七八歲的少年郎,他身穿著一件洗得發白了的麻衣,一溜兒煙的往前跑去。
那些個鬼魂仿佛沒有看到他一般,依舊直挺挺的往前竄出來,林道儒頓時大驚,果然,那些個鬼魂在與那少年郎一撞之下,居然透體而過。
那些個鬼魂雖然只是在他的體內停了不到那么一秒不到的時間,卻依舊帶走了他身上的一絲絲陽氣。
隨著透體而過的鬼魂越來越多,他身體便越發的虛弱,還不等他到達那冥界大門,便無力的栽倒在了地上,林道儒看得暗自一驚,又見有其他的鬼魂向他撲去,頓時大急,快步沖了上去,將他護在懷里。
那些個鬼魂撲到林道儒的近前,林道儒的身上卻是突然爆發出一道道乳白色的光芒,那些個鬼魂仿佛遇到了什么可怕的東西一般,紛紛讓道。
林道儒頓時大喜,急忙抱著懷中的少年往前而去,他剛走了十幾步,卻發現自己身上的光芒開始減弱了起來。
大驚之下,林道儒急忙往前狂奔,幼小的身體內仿佛隱藏在無窮的力量,將那少年牢牢的抱在懷里。
沿途的鬼魂與那乳白色的光芒一接觸,便立即發出一聲聲刺耳的尖叫,紛紛退讓開來,林道儒便順勢而過,最終跨過了大門,卻又突然出現在冥府的天空之中,猛的往下掉去。
林道儒的體內并無修為,只好盡力的調整身體的平衡,最終背部著地,摔倒在了一片暗紅色的土地上。
天空之中一只只鬼魂涌動,紛紛往上空飛去,遠處連綿不絕一大片的鬼魂,都想著要在這一夜離去。
冥府的大門會開啟好幾天,但是能夠外出的時間,卻只有這一日罷了。
林道儒頻繁的調節自己的呼吸,良久之后這才恢復了過來,卻只見那懷中的少年面色蒼白,依舊不曾醒來。
林道儒微微一嘆,習慣性的將手抵在他的背心,卻突然一愣,這才想起自己已經沒有了修為。
他嘴角流露出一絲絲的淡定的微笑,然后心神一動,便有一渾身上下散發著金色光芒的林道儒出現在了他的身前。
他本是不太愿意依靠別人的法力的,想要借著自己在沒有修為的一段時間里真正的突破自己的極限。
他可以冒著被鬼魂帶走陽氣的危險親自去救那少年,卻不愿意冒著少年郎可能會死的情況而無動于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