戴琳身體挺好的,進了中醫(yī)館,為了和許爺爺套近乎,她給自己編了個姨媽痛的病。
許爺爺給她診脈,她卻東張西望,有意無意地說:“許爺爺,您孫子和我是同事,他是定向過來的嗎?”
許爺爺看她一眼,示意她不要說話。
一對中年男女和一位老者從樓上下來,三人看上去都氣度不凡,男人和許言的五官極其神似,女人緊挨著他,戴琳猜測他們是許言的父母。
許杏林爺爺放開戴琳的手,和藹道歉:“你稍等一下,我馬上回來。”
許爺爺送客去了,戴琳豎著耳朵聽著,大概聽出,這位老者是許言的導師,想接許言回去,但未能成功。
許爺爺回來了,戴琳好奇問:“許醫(yī)生是碩士?”
“不,博士。”
“啊?他為什么呆在十四中?這也太浪費人才了吧?”戴琳驚叫。
許爺爺無奈笑笑,長嘆一聲。
“難怪女朋友和他異地,他這么優(yōu)秀,女朋友也不會差到哪里去,人家誰愿意到這個鳥不生蛋的地方來!”
“優(yōu)秀漂亮,可惜去了另一個世界。”許爺爺卻又是一聲長嘆。
戴琳驚呆了,她想追問緣由,但又覺得不太禮貌,把到了嘴邊的話咽了下去。
許爺爺重新給她把脈,給她開了些調(diào)和氣血的藥。
“小姑娘,不要去小言面前提他這些往事。”
“哦,我知道的!”
戴琳從醫(yī)館出來,無心再逛,飛快回了學校。李唯唯下午在開班主任會,她在外面等了半天,才等到會議結(jié)束。
“什么事,琳琳,我看你在外面等老半天了。”李唯唯從會議室出來。
戴琳拉著她的手到一邊,左右看看沒人,才湊在她耳邊說:“我今天探得重要消息,許醫(yī)生是博士,他前女友已經(jīng)過世了。”
“啊?”李唯唯大吃一驚。難怪,許言眼中永遠帶著難以言說的憂郁!
在背后說人似乎不好,她沒繼續(xù)追問,反而叮囑戴琳:“不要到處去說,也不要去問許醫(yī)生,不禮貌。”
“我知道,我這不是太驚訝了,告訴你一個人嘛!”戴琳琳嘟嘴。
李唯唯沉思,她感覺許言來十四中,也許和他的女友去世有關(guān)。
她和戴琳一起往辦公室走,戴琳小聲自語:“若是這樣,我想追他,逝去的終究已經(jīng)逝去,他應該從過去的陰霾中走出來,重新面對生活。”
李唯唯看她一眼,沉思不語。
“我該怎么接近他呢?”戴琳全神貫注地想問題,到了走廊盡頭的臺階都沒發(fā)覺,一腳踏空,往前栽倒。
李唯唯下意識揪住她手臂,但她還是崴到腳了。
戴琳痛得齜牙咧嘴,眼淚花都出來了,卻朝著李唯唯笑了。
“好了,得逞了,真的崴腳了,你快呼許醫(yī)生過來!”
李唯唯哭笑不得,拿出手機,打許醫(yī)生的電話。
“許博士,到我碗里來!”戴琳忍著痛壞笑。
她忽然問:“對了,你對他有想法沒?你有想法我就收斂點,成全你們。”
李唯唯腦子里閃過西雙版納那雙眼,愣了一秒,趕緊搖頭:“我沒有,沒想法。”
“我不信,這么帥的帥哥,誰都會想入非非!”
“哈哈,那倒是真的!不過沒想那么遠。”李唯唯也不喜歡忸怩,實話實說。
戴琳沉吟一會,壞笑著說:“要不這樣吧,萬一你什么時候有長遠想法了,我們競爭好了,咱不必躲躲藏藏玩虛的,誰能征服他就是誰的本事。”
李唯唯讓她小聲點,免得被人聽到,笑話她們倆沒羞沒臊。
許言過來了,老遠就皺著眉頭問:“干嘛呢?崴腳也跟風?”
“許醫(yī)生,你快給我瞧瞧,我腳是不是脫臼了!”戴琳帶著哭腔,嬌滴滴的樣子讓李唯唯忍不住想笑。
許言蹲下來,給她看了一下,淡淡說:“沒有,只是扭傷,不過也得休息幾天。”
“那你扶我去你那上點藥吧,背我去也行。”
許言站起來,喊住一名路過的男生,讓他扶一下戴老師。
“同學要上課呢,許醫(yī)生,你扶我一下就行。”戴琳趕緊支走男生,主動抓住許言的胳膊。
許言扶著她,小心走下樓梯。
許言給戴琳一個冰敷袋,讓她自己冰敷。他配了些草藥,用石臼碾碎,紗布包起來,做成中藥包。
敷藥的時候,戴琳眼睛直直地盯著他,完全被他得氣質(zhì)和顏值迷住。
“許醫(yī)生……”
“可以了,只是扭傷,你自己慢點回寢室去,不要過多走動,盡量把腳抬起來。”許言聲音很溫和,但又透著濃濃的疏離之感。他收拾好他的東西,坐一邊看書去了。
戴琳把腳抬起來,擱在椅子上面,笑嘻嘻說:“我休息一會再回寢室,許醫(yī)生不要老是盯著書嘛,聊聊天唄。”
許言看她一眼,淡淡笑了笑:“戴老師想聊什么?”
“我剛剛?cè)バ恿譅敔數(shù)尼t(yī)館了,抓了幾付中藥,還看到你爸媽了,叔叔阿姨都好有氣質(zhì)呀,一看就是書香之家。”
許言微笑,并不搭話。
“我還看到你導師了,真想不到,你還是博士。”
許言臉上的笑容斂了,微皺眉頭看一眼戴琳。
戴琳看出他的不悅,馬上解釋:“對不起對不起,不是我去打探你的隱私,只是你渾身透著神秘,讓人忍不住好奇。”
許言淡淡說:“沒什么神秘的,和你們的到來并沒有什么不同,希望不要再去探究什么。”
戴琳趕緊搖頭:“沒有沒有沒有,sorry,我什么都沒探究,只是和你隨便聊幾句嘛。”
她看著他手里的大部頭,是一本中醫(yī)藥書籍,把話題轉(zhuǎn)了:“許醫(yī)生,你也學中醫(yī)嗎?你是中醫(yī)世家出身,倒是有得天獨厚的條件。”
“嗯。”許言拿起紙筆做筆記。
戴琳明知他對聊天意興索然,但也無所謂,自顧自地說:“這幾天天氣晴好,蠻適合上山采藥的,要不周末我們組織幾個年輕的老師,一起上山采藥去。”
許言抬起眼皮看她一眼,淡淡說:“我喜歡一個人上山,安靜。”
戴琳歪著頭看著他,嘟嘴嘀咕:“說半天油鹽不進,高冷的許醫(yī)生。”
“這個季節(jié)怎么還有這么聒噪的蟬鳴呢?吵到我看書了。”許言兩道秀挺的濃眉微皺,揉了揉眉心,看一眼窗外蒼翠的泡桐。
中午了,艷陽高照,外面的確有斷斷續(xù)續(xù)的蟬鳴,但戴琳覺得許醫(yī)生在說她。
“耶~”她朝他做了個怪臉,把腳放下來,一跛一跛地走了。
“還指著你去護送一下李唯唯老師吃午飯,結(jié)果你也成了病號。”許言放下書,跟在她身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