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可真夠囂張！你不要仗著你是名牌大學畢業的，校領導器重你，你就為所欲為！”小張老師唾沫四濺，手指都快點到李唯唯的鼻尖上了。
李唯唯臉上的笑容也收斂了，正色說：“小張老師，我名牌大學畢業，這不是你用來抨擊我的理由，再者，我什么時候為所欲為了，希望你不要亂扣帽子，無理取鬧，如果你對我有什么不滿，請你直接去校領導那邊投訴舉報！”
“好，好，我現在就去找領導說理去，你什么都向著許天驕，莫不是真如外面傳言，收了人家的好處！”
“小張老師，你胡說什么！說話要有證據，要負責人！不能憑空捏造污蔑！”
“呵，誰知道呢！”
小張老師冷笑，怒氣沖沖地出去了，把辦公室的門摔得震天響。
李唯唯坐下，被她氣得淚花閃爍，兩條手臂發麻。她在辦公室來回走動，好一會都平靜不下來。
手機鈴聲響起，是許言的電話，她忙穩穩情緒，打開接聽。
“李老師，許健康剛才照片了，沒傷到骨頭，你放心。”
“好，那就好，謝謝你了。”
“你……你怎么了？”
李唯唯雖然極力忍著，但聲音還是帶著點鼻音。她深吸一口氣，小聲說：“沒什么，沒事，謝謝。”
許言沒再說話，他沉默幾秒后，掛斷通話。
李唯唯忽然情緒崩潰，她放下手機后，站在窗邊，望著外面的木槿花，眼淚大顆大顆掉下來。
這才任教的第二天，真的這么難嗎？
有人輕輕敲門，李唯唯趕緊停止哭泣，轉身找紙巾擦眼淚。
“進來。”她吸吸鼻子。
推門進來的是許言，他站在門口，微皺眉頭看著她。
李唯唯低下頭，難為情地說：“沒事，我就軟弱一會。”
許言笑笑，點頭說：“可以，沒有人是銅墻鐵壁，適當釋放情緒是正常的。”
“嗯，”李唯唯帶著淚花抬頭，“許健康沒事就好，謝謝你，辛苦了。”
“不客氣，”許言柔聲，“加油。”
“謝謝。”
許言沒有逗留，帶上門走了，但短短幾句關心的話，讓她心里好受多了。
休息一會，午休起床鈴響了，她上了趟洗手間，用冷水洗了把臉，打起精神下樓。
許言在樓下等她，微笑說：“許健康需要休息，看樣子這兩天只能我來護送你了。”
“榮幸至極。”李唯唯甜甜一笑，也不推脫了。
“這樣甚好，不必太拘泥。”
李唯唯看他一眼，坐在椅子上。許醫生儒雅溫和，很像大哥哥。
她打算先去數學張那邊，再和數學張溝通一番，一路之上，她說著剛才發生的事，許言一直默默聽著，直到她說完，才溫言說：“好好溝通，堅守自己的原則。”
“嗯。”
“對于惡意抨擊，不要往心里去，堅持自己。”
李唯唯點點頭，回頭朝他笑笑。
“很不容易，我很佩服你。”
得到他的鼓勵，她心里暖暖的，心情好了不少。
剛到樓下，數學張下來了，在樓梯口迎面遇上。
數學張臉色很不好，鐵青著臉說：“我現在去校長那里，向校長反映情況，你不要來替他求情，我這次不可能接受他的道歉，這樣的學生，我的課堂也不歡迎他！”
李唯唯陪著笑臉說：“張老師，我們現在還是要先查清楚，到底是誰在洗手間倒的沐浴露，無憑無據，您一口咬定是許天驕，如果冤枉他了，他情緒失控也是難免……”
“我怎么可能冤枉他，除了他還有誰？”數學張一激動便臉紅脖子粗。
許言溫和說：“張老師，您別激動，有話好好說，我建議你們到校長那邊去，讓校長評評理。”
“行！”
數學張走在前面，三人一起去了校長辦公室，數學張一進辦公室，就激動地譴責許天驕，許言再次提醒，讓他不要過于激動，慢慢說。
校長壓著他的肩膀坐下：“老同志，您不要激動，先坐下，喝口水，我們讓李老師說。”
許言替數學張倒了一杯水，先去外面等著了。
李唯唯簡略客觀地和校長把事情經過說了一遍，她看一眼張老師，溫言說：“許天驕和您頂撞，是他的不對，我已經批評教育他，并且代替他想您道歉。”
張老師手掌敲著桌子說：“我不接受道歉！”
李唯唯看一眼校長，等校長說話。
校長皺眉盯她一眼，不悅地說：“你看看你班上，從昨天到今天就沒安寧過，你得拿出點魄力來呀！”
李唯唯點點頭：“是。”
校長目光落在張老師臉上，笑了笑說：“張老師，您這個脾氣怎么一年不如一年呢？學生調皮，咱們若都這么激動，那咱們得和鎮醫院心內科掛鉤，定個長期病房了。”
張老師“咳”一聲：“我一看這種學生就來火，也不知道家里是怎么教育的！”
校長緊鎖眉頭，沉吟一會才說：“咱們既然是教育工作者，不管什么樣的學生，都要耐心細致地教育，多講道理，多找優點。”
張老師大聲：“我就從他身上找不到優點！”
李唯唯忍不住護著許天驕：“不，許天驕有不少優點，只是您對他成見太深，目前看不到！”
張老師：“什么優點？我看你一直無條件護著他，你是得了人家什么好處嗎？”
李唯唯一直保持著禮貌和耐心，和張老師好好說話，但張老師這句話激怒她了，她沉下臉：“張老師，請您說話的時候不要這么武斷，一句話嘴巴一張一合就出來了，會不會對他人造成傷害，您有考慮過嗎？”
“什么態度！李老師，這是你對長輩的態度嗎？”數學張拍著桌子站起。
校長壓壓手，讓他坐下：“別激動，都好好說！”
“我沒有什么態度，我只是就事論事，”李唯唯盡量用平和的語氣，“是不是許天驕惡作劇，現在咱們都不能確定，這次如果是張老師冤枉他了，我希望張老師和許健康互相道歉。”
數學張臉紅脖子粗：“如果是他呢？”
“如果是他，按照校規處置，我絕不會袒護他。”李唯唯干脆地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