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不是你收到我在警局報案的消息,害怕喬蕙安排綁匪綁架我一事會讓她坐牢,所以收買了綁匪,妄想抹掉喬蕙的罪名。”安心簽字的速度很快,語速更是飛快。
徐紹南眉頭一皺,冷聲說:“你沒有證據。”
“這就是你的陰險之處啊。”安心揚聲道:“徐紹南,為了名利地位,你什么都做得出來。我想,就算是那天晚上,我被綁匪撕票了,你也不會有任何反應。”
徐紹南臉色驟變,視線從上往下審視安心,默了幾秒說:“那晚,我并不清楚這件事。我問過喬蕙,喬蕙保證過,她沒綁架過你。”
“是嗎?”安心悵然地笑,“你只關心那天晚上我是不是讓你成為全榕城的笑柄,你擔心我沒跟你斷干凈之前給你戴綠帽。”
徐紹南抿起薄唇。
辦完手續,安心拿到了離婚證,她輕輕呼出一口氣,轉過頭對徐紹南笑說:“替我謝謝喬小姐,如果沒有她,我還不知道你的真實面目。”
說罷,她扭頭就走。
徐紹南站在她背后品味她說過的話,攥緊手中的離婚證。
安心走出民政局,抬頭看看晴朗的天,她心中懷有一絲希望,希望未來真如霍靳聲說的,她可以的,她能拋棄過去,重新開始。
白色奔馳在開出去一段路之后,被后面的黑色勞斯萊斯追上,然后,狠狠逼停。
安心猛踩急剎,瞪大了眼睛,看著從勞斯萊斯下來的徐紹南,皺起了眉心。
她也下車,查看自己受損的車輛。
氣急了,她沖徐紹南不客氣道:“這是馬路,你發瘋就去找別人,我還想活!”
徐紹南臉上的表情恐怖如斯,朝她走過去,安心下意識后退,她雖然敢罵他,但是她也害怕徐紹南發瘋。
“你要干什么?”安心咬緊牙關說:“我們離婚了,你敢對我如何,我……啊!”
徐紹南像抓小雞一樣把她抓到旁邊的箱子里,摁在墻上,再雙手雙腳禁錮住她的行動,陰蟄地看著她生氣的表情。
不再是溫柔的笑意,充滿了厭惡。
徐紹南捏住她的臉,力道很重,“安心,我說了不要挑釁我。我愿意放你一馬,你要懂得好好跟我說話。”
他的眼神像是變了個人一樣,看不見半點溫潤沉穩,就跟要把她生吞活剝了似的。
安心掙扎無果,劇烈地喘氣,“徐紹南,卑鄙小人……唔。”
她瞪大了眼睛,可惜發不出半點聲音。
男人吻住她的時候她恨得眼淚直掉,用力地咬破他的嘴唇,口腔里充滿了令她頭皮發麻的血腥味。
徐紹南一怔,從她口中退了出來。
安心臉色蒼白,為了掙開他用盡了全身的力氣,再狠狠扇了他一巴掌,冷意爬滿了她全身。
安心跌坐在地上,流著淚吐掉口中的血腥。
徐紹南雙眼猩紅,用手抹了抹唇邊的血,他不怒反笑,“別再挑釁我。不然,我真不知道會做出什么事。”
安心捂著臉流淚,想起很久以前的事情,眼淚止不住往下流,“人渣。”
徐紹南蹲下來,抬手輕輕撫摸她的頭發,“安心,我對你有內疚,你要看在我愿意放過你的份上,不要找喬蕙麻煩。”
他用力地捏著她的下頜,安心內心不安,猛地別開臉,被他扳正,細細欣賞。
這個女人有著溫柔的五官,皺著眉頭時倔強的神情很能刺激一個男人的征服欲。
徐紹南突然收回了手,起身,居高臨下注視安心,“走,在我反悔之前。”
安心撐著墻站了起來,用力擦干眼淚,忍著劇烈的疼痛一瘸一拐地回到車上。
對面馬路上正在等紅綠燈的轎車里,霍靳聲透過后視鏡意外瞥見了安心。
很快,從巷子里走出一個西裝革履的男人。
前方綠燈顯得可以通行。
霍靳聲轉動方向盤,轉了個彎,車內語音提醒偏航。
他拿起手機給安心打電話,過了十秒,對方都沒接電話。
白色的奔馳穩穩地停在那里。
霍靳聲掐斷手機。
安心坐在車內,低頭看著那部手機,她反應過來,想接聽時,對方已經掛斷了。
她接下來該怎么做?她亂了。
耳畔傳來聲響,安心茫然地轉頭。
她只看見車外站著一人,穿黑色襯衫,骨節分明的手正在敲窗。
安心降下窗戶,那人也低下頭,一雙漆黑深沉的眼睛正盯著她。
安心怔忪道:“霍教授。”
霍靳聲掃到她唇上的血跡,沉眸,淡淡開了口:“很巧,在這兒遇見了你。中午有約嗎?”
安心反應過來,他說要請他吃飯,只是她現在這個樣子肯定很狼狽,安心吞吞吐吐地說:“我……”
霍靳聲直接開口:“今天有時間,就今天吧。正好,我很想看看那盆德國鳶尾。”
“啊?那好吧。”安心努力對他笑了笑,暫時不去想徐紹南的事情。
霍靳聲稍稍讓開,安心打開車門下了車。
看見她行動遲緩往后備箱走去的樣子,霍靳聲大步跟上,說:“我拿吧。”
安心整個人又變得很乖,點了點頭,說那盆花就放在后備箱。
她兩天沒去看了,也不知道怎么樣。
很快,霍靳聲帶著那盆花走了回來。
安心掃了眼葉子蔫黃許多的德國鳶尾,心里莫名緊張,趕緊解釋:“它怎么……變成這個樣子?我買的時候它挺青翠的。”
霍靳聲沉聲說:“植物都需要光照和水份,就跟人要吃飯喝水一個道理。”
他把花放進了自己的汽車后備箱,合上,又看了眼一臉無辜的安心,嗓音悅耳道:“你就讓它在車里待了兩天,不見天日,比不得在花店的狀態。”
安心垂眸淡淡說:“抱歉,早知道,我就把花早點拿給你了。”
“不要緊,發現得早。”
安心咬了下唇,嘗到一股血腥味,她立即皺起眉心,赫然看向霍靳聲。
霍靳聲從懷中拿出一塊手帕,遞給她:“擦擦。”
他看見了。
安心說不出這是什么感覺,真的,最糟糕的一面,都被這個男人看見了。
她道了謝,接過手帕快速擦掉唇上的痕跡。
“上車吧。”他對她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