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靳聲一看安心的脖子,被抓出幾道抓痕,前些天給她抹了藥,手指印痕消下去了,現在又有了新的痕跡。
他直接去浴室擰了條濕毛巾出來,幫她擦拭她身上的汗。
安心意識混沌,只覺得涼快,抓著他拿著濕毛巾的手往敞開的領口探去,胸口是最熱的。
霍靳聲呼吸一緊,盡管他快速收回了手。
安心的手還試圖抓著他的手腕,眼神迷離地看著他,那眼神跟平時很不一樣,熱且媚。
安心不能喝酒,一醉就容易出事。
霍靳聲覺察到她不僅僅是喝醉了,她甚至想做點別的。
女人的唇湊到了他跟前,霍靳聲的臉色有些嚴肅,右手扶住了她的腰,嗓音喑啞,“安心,你看清楚我是誰。”
安心先是微微一怔,半醒半醉地看著他,“噓,你不要說話……”
“偷偷跟你說啊,男女對視超過八秒,就可以產生感情哦。”
霍靳聲瞇了瞇眸,看著她目不轉睛地盯著自己,到了第五秒的時候,他先她一步轉過了臉,安心卻預判了這一步,驟然吻住了他。
他們不是沒接過吻,上一次是他主動,安心完全被動,但是這一次,霍靳聲成了被動的那一個。
他完全料不到安心真的會吻上來,觸感軟得像是一片云,安心勾住他的脖子,所有的感覺都變得異常敏感。
安心被他的荷爾蒙操控著,貪婪得不像她,有種強烈的眩暈和戰栗的感覺。
她喝醉了,可潛意識里對自己的行為感覺到震驚。
她瘋了嗎?
她怎么會做出這種事情?和徐紹南的婚姻破裂,很致命的一點,就是她非常討厭和徐紹南親密接觸,她永遠無法忘記徐紹南在結婚前對自己的傷害,安心一度以為自己不可能有正常的生理反應。
現在,她那種欣喜若狂,就像是找到一種治療自己的藥,略帶緊張的親吻,逐漸放肆。
此刻的心跳是最炙熱的,霍靳聲沒有任何回應也不影響安心的熱情,吻了好一會兒,她額頭冒出了熱汗,手沿著他結實的肩膀撫摸,跟她看見的一樣,他身材完美。
手掌心熱得仿佛又一團火在燒著。
霍靳聲不是沒感覺,額頭青筋凸顯,呼吸很重,捏著她的下頜結束了親吻。
然后,單手扣住了她的手腕,然后繃著俊臉將她推倒在床,大手扯過薄毯蓋在安心身上。
他佇立在那,幽幽地看著安心。
有些事情,就算盡量避免讓它開始,也無濟于事,因為它已經在不知不覺中開始了。
……
隔天清晨,旭日東升。
安心從混混沌沌中醒來,剎那間想起了昨晚的事件,是霍靳聲送她回來的……
那些醉酒的場面一幕幕浮現在眼前,安心的表情逐漸變得僵硬。
她好像在路邊撒酒瘋,又哭又笑?
霍靳聲借給她肩膀,輕聲安慰,那雙漆黑冷靜的眼睛里,在昨晚上流露出與眾不同的溫柔。
還不止這樣,她甚至在霍靳聲送她回家之后,勾引他!
安心嚇得捂住自己的嘴巴,記憶雖然模糊,但是她隱約自己,主動吻了霍靳聲。
那種觸感和溫度無比深刻,包括和他親吻時自己沉醉的感覺。
天哪!她昨晚是怎么了?怎么對救命恩人做出這種過分的事情!
“怎么辦?我,要不要跟他道個歉?”安心自言自語,用手撐著腦袋,然后瞥向床頭柜上的手機。
窗外的一陣冷風吹來,她打了個冷顫,另一個畫面涌現在腦海中。
還沒來得及思考,桌上的手機突然響了起來。
屏幕上跳躍著“靳聲”兩個字。
安心心跳怦然,緊張地劃開手機,接聽,“喂……”
氣息弱弱的,像是蚊子。
“聽上去你剛醒。”他的聲音從電話那端傳來,沙啞而富有關懷,安心仿佛看見了昨晚餓狼似的自己,就是被這個聲音蠱惑了心神。
她咽了咽口津,凌亂地說:“是,我剛醒。”
“頭還暈嗎?”
如果霍靳聲能看見安心的緋紅的臉,就會知道她現在有多么尷尬。
安心微微收緊指尖,說:“不暈了。昨晚,謝謝你送我回來。”
霍靳聲站在霍家的書房里,聽著安心的話,不禁扯出一絲笑,“朋友之間,不用說這些。”
安心握緊了手機,咬咬唇,試探道:“我有沒有說一些很奇怪的話,或者做一些很奇怪的事情?”
霍靳聲沉默了兩秒,聲音特別平穩溫和,略帶一絲笑意,“你喝了酒之后,是什么樣自己不清楚?”
“……”安心窘迫說:“好吧,我就是知道自己喝完酒之后可能會說胡話,所以我才特意給你打電話,昨晚我讓你很為難的話……”
“為難?”霍靳聲突然低聲一笑,似乎覺得有趣,“安心,你倒是說說,你會做些什么讓我為難的事情。”
安心漲得滿臉通紅,實在說不出口。
霍靳聲突然說:“你那點程度的醉酒,不算什么。”
安心不禁思考,他到底是多見多識廣,連被她吻了都算是微不足道嗎?
不愧是身份復雜的男人,可怎么她心里有些不好受。
安心正要說什么話,霍靳聲又說:“既然酒量那么差,就不要貪杯。買醉只能暫時忘記痛苦,對現實沒有一點幫助。”
安心的心揪了一下,昨晚她去酒吧,想通過喝酒忘記一些痛苦。
外公是被人害死的,她無法紓解這種壓抑的心情,可是借酒澆愁愁更愁。
安心不知道自己醉酒后有沒有跟霍靳聲提起這件事,就算沒有,心細如他,也捕捉到她昨晚的心情。
“除了喝酒,我還有什么方法可以緩解痛苦?”安心問他。
他會有方法的,對吧。
霍靳聲的嗓音溫和,“或許有個地方,能為你帶來些不同的感悟。”
“是什么地方?”安心追問。
霍靳聲說:“今天下午,一點左右,在家門口等我。我會帶你去。”
安心怔然,霍靳聲要親自帶她過去嗎?
她淺淺笑了起來,“好。”
“嗯。下午可以不用穿高跟鞋。”結束通話前,他非常體貼地提醒了一句。
安心低頭,看了眼自己的腳后跟,磨傷的部位已經貼上了創可貼。
一種不可思議的甜感在她心上蔓延。
她的低落的心情因為他一通電話,好了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