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洗禮之后,確實還有一頓“圣餐”。
但值得慶幸的是,這頓圣餐并非味同嚼蠟的“破餅配酒”……而是正規(guī)的大魚大肉。
白不言只是假裝推辭一番后,就坦然接受了。
然后毫不介意地在一眾教徒面前大口干飯。
好吧,大家總是在看我,頗有點不好意思。
一番儀式過后,他這個“先知”算是得到了真知教派的認可。盡管過那位外出辦事的大牧首并沒能來見面,但在電話里表示了支持。
這個“先知”的名號就算是轉(zhuǎn)正了。
不錯不錯。
飯桌上,白不言滿面紅光,卻看身旁的安吉拉總是悶悶不樂,一臉心事的模樣。
于是,他開口詢問。
“你怎么了?不會還有什么坑沒告訴我吧?”
白不言有點嚇到了。
他心想不會還有什么比較變態(tài)的教派習(xí)俗,這家伙瞞著我沒說吧?
“沒,沒有……只是剛才……”
安吉拉連忙揮手解釋,把剛剛接電話發(fā)生的一切說了出來。
“臥槽!你怎么不早說!”
“我……怕你生氣。”
“我生不生氣不要緊,重要的是……她生氣了。”
白不言扶額嘆氣,一時間覺得嘴里的章魚腳都不香了。
葉子每次生氣都要好久才能好的。
算了,呆會去哄哄她吧。
不管怎么說,會因為這種事而賭氣,證明她心里多少還是有我的。
就算是咱有點變心,以后不追她了……
呃,買賣不成仁義在嘛。
“她是你女朋友嗎?”
安吉拉澀澀地問。
盡管作為圣女,她早就答應(yīng)了那些方面的條件……可看到有其它女孩聯(lián)系白不言,她還是多少有點不舒服。
“……一切順利的話,以后可能會是。”
白不言在聊天軟件發(fā)了幾條消息過去,見葉子并不回復(fù),也就一時放下了。
先吃飽了再說吧。
值得慶幸的是,當(dāng)?shù)厝瞬⒉幌窭弦惠叺臇|方人……
外國人們的敬酒沒那么多花哨和潛規(guī)則,大多簡單一句“致誰誰誰”就結(jié)束了,甚至干杯都不多。
大家吃飯時不怎么說話,而且這教派不怎么提倡飲酒。
因此,與吃飯相關(guān)的什么假客套之類的內(nèi)容就少了很多。
這讓社恐的白不言大感欣慰。
冷淡點好,冷淡點好。
以往在家的時候,最怕的就是爹媽喊自己去給陌生人敬酒了。
“所以今后,我就真的當(dāng)上這個先知了?大街小巷上會有粉絲擁簇,有狗仔隊偷拍的那種嗎?”白不言吃著炸魚薯條時,問道。
“不,教會和教團的人認可了你,但有關(guān)你是先知的事,我們不會告知普通的教友,他們不會知道的。”
安吉拉小心解釋著。
“在教義里,有關(guān)先知的身份和使命,都有些機密……所以你的身份只有我們知道。”
“你對外的身份,是皈依我教的一位普通教友,兼職解夢師……但教團會給你特殊的照顧。”
“你需要任何幫助時,都可以聯(lián)系我,或是本地區(qū)負責(zé)人,史蒂夫神父。”
她說著,也從隨身皮包里拿出一本小號的教派圣典,翻閱起來。
“要我給你介紹點教派的歷史和結(jié)構(gòu)嗎?”
呃不用了。
其實白不言是想這樣說的。
他一向?qū)v史文化什么的不感興趣,尤其神話宗教相關(guān)的。
但出于禮貌,他嘴上還是答應(yīng)著。
“好啊,麻煩你了。”
萬萬沒想到,離開了大學(xué)課堂,居然依舊有女孩子給自己補課……
就這樣,在吃飯的過程中,安吉拉把教派歷史,還有飯桌坐席上的人都簡單介紹了一遍。
真知教派起源于神羅聯(lián)合體,是燈塔一神教分裂出來的派系。
原教旨派認為,燈塔就在現(xiàn)存的西方世界,聳立世間,應(yīng)當(dāng)引導(dǎo)全人類。而真知教派否認了這一點,認為真正的燈塔還尚未誕生……
分歧從此誕生。
后來,靈子科技崛起,真知教派內(nèi)涌現(xiàn)了一批從夢和幻覺中得到預(yù)兆的異能者,他們觀點激進,與其它派系分歧明顯,最后獨立了出來。
教派很快接連受到其它異能者團體的暗殺和迫害。
最后,大牧首保羅帶著殘存的火種,一路逃難到了羅特群島……而安吉拉這位圣女,也是后來招募的。
“看來,他們之所以肯封你做圣女,就是因為你的能力咯?”
白不言立刻明白了一切。
他腦筋一轉(zhuǎn),就想到了什么,又問:
“你的能力看來不止遠程入侵吧?想必還能聯(lián)系不同人的夢,甚至分身到多個人的夢里?”
“是的,這是我的主要工作。”
安吉拉點頭承認。
“今后你如果離開羅特群島,我依然可以用這種方式,讓你穩(wěn)定聯(lián)系到其它教友。”
“嘖嘖嘖……不愧是圣女。”
“你簡直就是個人形信號基站,無線造夢機啊……”
“只要你還活著,教派里的所有人就都能以你的能力為依憑,彼此遠程聯(lián)絡(luò),而且隱蔽性極高。”
白不言吃得津津有味,腦筋也轉(zhuǎn)了過來。
他算是明白了,不管是燈塔神教的原教旨一派,還是現(xiàn)在的真知會……實際上都只是披著一層信仰外衣的異能者組織。
大家以宗教教義和臨終關(guān)懷為由,聚集成不同的團體,內(nèi)部也因為觀念而產(chǎn)生分歧。
靈能這東西,本就源自隕石和礦脈,又先天能與人類精神共鳴,誘發(fā)的幻象和噩夢……所以它先天就有成為宗教的潛質(zhì)。
而那些所謂的宗教職位,實則都任命給有社會地位,有利用價值,或是有特異功能的異能者們。
只不過,這樣的推論有個漏洞。
“他們是怎么提前知道,會有人擁有這種‘禁魔’能力的?”
“按照歷史記錄,過去這群人搜羅了世界各地,始終都沒找到擁有禁魔能力的人。”
“而早在十幾年前,卻有人能預(yù)言到我,還有夢中女神的存在……”
“這就有點奇怪了。”
一番思索下來,白不言大徹大悟。
而安吉拉卻并不知道他心里的小九九。
她依然為今天的事高興。
經(jīng)過了這一番洗禮和圣餐儀式,先知徹底入教……而通過先知,女神也與教派取得了聯(lián)系。
“對了,安吉拉,我呆會就要走了。”
白不言突然說道。
“能拜托你們一件事嗎?”
“嗯?”
圣女還沒反應(yīng)過來。
“你說過,我作為先知……可以使用教派的資源,對吧?”
“是的。”
“假如我提前預(yù)知到自身的危險,能否向你們請求援助?”
“當(dāng)然可以!你預(yù)感到了什么嗎?”
“再過幾天,我要參加一個礦場的剪彩儀式,并附帶晚宴……是博羅山二號礦場,你聽說過沒?”
白不言說著,不禁捏了捏衣兜里的那張紅色請?zhí)?/p>
那種不祥的預(yù)感……但愿是我想多了吧。
“啊,聽說過,那片大礦是新開的,最近才挖出了高純度靈礦,附近不少礦工都生病了,他們來教會祈求凈化,我還有印象來著。”
安吉拉歪著頭,不解地看著白不言。
“怎么了?女神的預(yù)兆告訴你,那里會出現(xiàn)危險嗎?”
“對,也可能只是錯覺吧。”
白不言不想把話說得太死,就干脆模棱兩可地說。
“我也受邀參加了剪彩儀式……你們教派能否派個保鏢之類的人,保護我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