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學(xué)校,照常上課學(xué)習(xí)。
高云想要修善我和李惠關(guān)系的計劃徹底破產(chǎn),我們兩個現(xiàn)在互相把對方當空氣。
課間,李燦忙著編織幸運星,一邊把星星灑滿整張課桌,一面聽前面高云說最近李惠也不理她了。
“也別難過。”李燦開導(dǎo)高云,“有人就是氣場不和,成不了朋友。但我們都跟你很合得來,開心點。”
高云看看我,我整理課本:“男女朋友還有因為性別不合適分手的呢——”“小愛!”
高云一下子笑了出來,伸手打了我一下,結(jié)果失手撞翻水杯,水灑在呂涵身上。
“對不起!”
高云立刻掏出紙巾,呂涵什么都沒有說,只是紅著臉擦水。
我自己這邊也受到了點波及,李燦桌上滿滿當當都是幸運星,正好后面夢雅要借書抄筆記,我就把所有的書都寄存在她那里。
沒想到就這么一件小事,竟然又引發(fā)一場戰(zhàn)爭。
參戰(zhàn)雙方,一是俄羅斯雪原熊,一是東北平原熊瞎子。
都是重量級的。
夢雅自己桌子上一堆書,她隨手把書放在了同桌的黑胖子桌子上——反正黑胖子不怎么聽課,書桌常年就一張紙一支筆。
沒想到黑胖子回來看到桌上有書,忽然暴怒,一把將全部書都掃到地上,還踩了兩腳。
我和夢雅都愣住了。
然后同時站起來。
一個去撿書。
另一個去揍人。
班里霎時間鴉雀無聲。
等我抱著書坐起來的時候,眾人已經(jīng)把黑胖子拉開,夢雅還在不依不饒叫罵。
又過了一會兒,兩人一起去了辦公室。
班里這才開始悄聲議論。
我抱著書小聲問小白:“出了什么事?”
小白一臉慌張:“他們兩個本來關(guān)系就不怎么好。最近也不知道怎么了,一點小事就會吵起來。”
黑胖子和夢雅之間的恩怨可謂是由來已久,困擾了我五六年——從上次輪回開始就是如此。
說他們性格不合吧,也不至于到這種程度。
最關(guān)鍵的是,不光是夢雅,我們所有人都想不通,黑胖子為什么單單對夢雅這么兇。
“不會是小時候無意中得罪他了吧?”李燦一邊把星星串在一起,一邊說。
“不會的!”小白搖頭,“我和夢雅從小學(xué)開始到現(xiàn)在一直是同學(xué),沒見過這個人啊。”
“那,是家仇?”
李燦腦補小說大綱一樣,尋找各種可能的動機。
小白也不確定:“要說夢雅家有仇人,我信。不過那家人應(yīng)該沒有活口了吧。”
沒有活口?
好像聽到了什么不得了的消息!
好想問清楚啊!但是又生怕聽到太可怕的內(nèi)幕。
最重要的是,這種話小白竟然還能用天真無邪的表情說出來,他真的明白“活口”是什么意思嗎!
然而,李燦的八卦之魂已經(jīng)開始熊熊燃燒,我?guī)缀跄苈牭健班枥锱纠病钡穆曇簦骸拔覀儊碚{(diào)查一下吧!”
“啊?”
就這樣,我剛剛回歸正常的生活,以調(diào)查黑胖子和夢雅之間不得不說的秘密為前奏,展開。
是說,能有點更加清爽的主題嗎?
實在是對這種事情沒有興趣啊!
對黑胖子一點好感都沒有啊!
對方起碼顏值高一點也好啊喂!
比如陳苾宏就不錯啊!
說起來陳苾宏,他現(xiàn)在怎樣呢?
我突然想要見見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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籃球場。
少年因為我在旁邊觀看的緣故,一整個晚上都超級活躍。
活躍過頭。
陳苾宏指著在場上各種歡脫的少年大喊:“女朋友在就打了雞血?以后讓她天天來!”
滿球場的人都開始起哄。
陳苾宏轉(zhuǎn)身在我旁邊坐下,遞給我一瓶冰鎮(zhèn)飲料:“喝?”
“不好意思。我喝不了涼的。”
我擺擺手。
陳苾宏就沒有強求,然后主動和我說起來于蘭的事。
“那之后一直沒有找到機會和你說。我妹妹,就是于蘭,已經(jīng)不在了。”
“嗯,我知道。”我解釋,“我嫂子在那家醫(yī)院,她跟我說了。”
“你嫂子是姓沈嗎?”
“你怎么知道?”
“小琪和我提過。說她姐姐和你的哥哥一家——”“小琪?”
我有種不好的感覺。
“沈微琪。”陳苾宏笑,“我女朋友。在醫(yī)院里遇上的。”
天哪!
我整個人都愣住。
陳苾宏誤解了我的意思:“我也覺得很神奇。能在那種情況下遇上小琪,真是太奇妙了。說實話,后來去醫(yī)院很大一部分是為了見小琪。她和我妹妹是好朋友,總是在醫(yī)院陪著她。相比之下,我雖然是她哥哥,但是……怎么說呢……厭倦了整天照顧她的日子。如果不是為了見小琪也——”
“你們在一起真合適。”
我笑著打斷他。
陳苾宏立刻大笑:“我也這么覺得!”
然后他開始和我說于蘭的重大疾病保險受益人竟然是他,他決定拿這筆錢帶沈微琪出國旅游。
我只是安安靜靜聽著。
暗想,自己真笨啊。
什么重大疾病保險。
那分明是于蘭以自己的性命換來的,自己在這個世界上存在過的證明!
卻被拿來做這種事。
這個男生真是個傻瓜。竟然對曾經(jīng)害慘于蘭的我說這種話。他難道以為我和沈微琪關(guān)系好,這樣子能給他加分嗎?
太可笑了!
襯托得于蘭越發(fā)可憐。
到成為試驗品的前一秒,都還活在哥哥溫暖的錯覺里。
她真幸運,一直不曾知曉自己被利用了。
沈微琪那個家伙,一定是早就意識到自己和馮玉策會分手,于是暗中尋找下家,然后在醫(yī)院里意外認識了陳苾宏。
所以盡管之前只有一面之緣,那之后還是經(jīng)常去醫(yī)院看望于蘭,并且以好朋友自居。
再之后,一面纏著馮玉策不松口,一面借口看望于蘭,和陳苾宏見面。
而陳苾宏呢。
只要繼續(xù)扮演好哥哥的形象就沒問題。
畢竟直到于蘭離開醫(yī)院之前,沈微琪和馮玉策還沒有明確分手,陳苾宏和沈微琪在一起也是之后的事。
于蘭真是……痛苦她一人,幸福好幾人啊。
最幸福的是誰呢?
大約,就是坐收漁翁之利的沈微琪。
還要用這筆錢出國?
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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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回家,卓惠子再次出現(xiàn)在我家。
這次她是接定青回家的。
到最后我也沒有嘗試去撓定青的肚子,更沒能讓三只小家伙和平共處。
如果以后有機會,一定要再試一試。
和卓惠子聊天的時候,告訴了她于蘭的哥哥陳苾宏和沈微琪的事,卓惠子很驚訝,蘋果差點丟在一邊:“你現(xiàn)在才發(fā)現(xiàn)?”
“哎?”她早就知道?
“當時,就是我?guī)枪媚锶ヌ瞥薄笆抢钐圃 薄皶暾夷銈兊臅r候,那姑娘不是哭著要打竹子嘛,然后被我攔了下來。”
“嗯哪。”
“我當時說,想不清現(xiàn)實的話還是暫時不要動手比較好,就是這個意思。她自己都腳踩兩條船了,還要這里裝可憐。太差勁!”
“這種暗示誰能聽出來。”
我撇嘴。
卓惠子滿不在乎得繼續(xù)啃蘋果:“反正和我沒有關(guān)系了。她遠離竹子,竹子爺爺交給我辦的事就算大功告成!”
“哎?負責(zé)拆散他們兩個的人是你?”
我再次吃驚。
卓惠子白了我一眼:“要不,你覺得他手下一幫男人要怎么做?看看劉備的下場吧。”
“那倒也是……”
只能說我太佩服沈微琪,對手是卓惠子的情況下還能淡定找到下家同時牽制馮玉策。
要是我的話,聽到有卓惠子出馬就直接放棄了。
不,也不是。
她要是來拆散我和少年,我還是會反擊的。
卓惠子啃完了一整個蘋果,跳起來:“多謝招待!我先回去啦。”
“嗯,我去送送你。”
“不用了。”她指著我的手機,“待會兒你還有個電話要接。”
這回真是直白的預(yù)言。
送走卓惠子,回頭,手機果然響了。
是李燦打來的。
和黑胖子有關(guān)。
又是他啊。我真的一點興趣都沒有好不好……
盡管如此,還是繼續(xù)聽下去。
幾分鐘后,我掛上電話。
走到窗口,凝視外面漆黑的天。
怎么會是這樣呢?
為什么我身邊的人,總是能夠提供如此精彩的劇本啊!
黑胖子與夢雅之間的糾葛,簡直年度大戲!
我露出微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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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下午八點應(yīng)該還有一次更新=-=沒錯,對我來說八點就是下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