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韞之傍晚回來時,被房間里的人影嚇了一跳。脫口而出道
“二郎,你怎么來了??”
馬韞之心想二郎不會還在生她的氣,過來找事的吧。房間里燈燭未燃,馬韞之一時看不出對方的喜怒。
阮玉容合了手上的書,放到一邊。正了正坐姿,說道
“韞之,你可知罪。”
馬韞之笑了笑,委屈地說道
“知罪知罪,一切都是妾的錯。我不該惹二郎生氣,更不該胡言亂語,二郎就不要生我氣了好不好?”
阮玉容沒忍住笑了笑,朝她擺了擺手,讓她過來近身看看。
馬韞之走過去就被對方抱進了懷里,她可怕了二郎上次的怒火,看著二郎的笑心中有些忐忑不安。阮玉容用食指輕輕刮了刮她直挺的鼻尖,開口說道
“韞之真是演了一場好戲,既試探了為夫的心意,又借為夫的手除掉了對手。”
馬韞之嘆了一口氣,原來二郎什么都知道了。她掙脫開二郎的懷抱,坦言道
“二郎,我這樣做,也是出于無奈,你知道我不是她們的對手。老道士教我從小逆來順受,隨遇而安,受了欺負也只愿藏在心里。”
阮玉容聞言有些心疼,他比任何人都了解韞之,知道她說的都是真的。
“但是,我這樣做,也是不想讓二郎為難。二郎,她走了嗎??”
阮玉容回答道
“走了,不會再回來了。不然我也不會過來接你。”
“接我??”
“難道你想一直留在這里??”
馬韞之笑了笑,把桌子上的糕點拿過來,說道
“二郎,這是我剛做的糕點,你快嘗嘗好不好吃。”
阮玉容拿起一塊嘗了嘗,滿意的點點頭。
“現在可以跟我回去了嗎?”
馬韞之軟吞吞地說道
“二郎,不要著急啊。今晚月色正美,二郎不想跟我出去看看。”
阮玉容的手很快被對方牽著,出了門,走在郊外的大馬路上。旁邊的草叢里不時有幾只螢火蟲飛過,晚風輕柔涼爽,打在身上分外愜意。今晚的月亮的確又大又圓。
馬韞之身上的釵環鈴鈴作響,走在他身側,傳來淡淡的花香味兒涌入鼻息。阮玉容把手搭在對方的腰間,另一只手和對方十指相扣。誤會解除了,他對對方的占有欲不減反增。
“二郎,當初你為什么沒去參加我的婚禮啊?”
阮玉容想了想,原來她說的是那個時候。
“因為新郎官不是我啊。”
馬韞之笑了笑,心想二郎是在那個時候喜歡的她嗎?她本想說,她的婚禮當初可熱鬧了,二郎去了一定會覺得好玩兒。
“韞之,你的身體……好了嗎?”
馬韞之聞言臉上瞬間紅了,二郎這個時候問這做什么?阮玉容問得臉不紅心不跳,純粹是為了關心她來著。
“早知道你哭的時候,我就下手輕一點了。”
馬韞之趕緊堵住對方的嘴,她要無地自容了。
“二郎,你說什么呢?……我們那晚不是你情我愿來著,什么輕點兒重點兒。”
阮玉容走開幾步笑了笑,馬韞之反應過來說了什么,喊道
“二郎,好啊,中計了。”
馬韞之追過去,阮玉容就躲開。一個躲一個追,打打鬧鬧了好一會兒。馬韞之被他抱在懷里,咕噥著說道
“二郎,你的身體什么時候這么好了?竟然還有肌肉。”
阮玉容垂首看著懷里的她,笑道
“早好了。”
聞言,馬韞之把他抱得更緊了。悶聲道
“這樣我就放心了。二郎,我好累,你背我回去吧!”
阮玉容縱著她的小性子,真的伏下了身,背著她往回走。馬韞之把頭埋在他細長白皙的脖子上,輕輕咬了一口。阮玉容有些受不了了,心下只想趕快回去加倍的還回來。馬韞之看他沒啥反應,開口道
“二郎,你怎么都沒反應?難道我咬錯地方了。”
阮玉容聞言更受不了了,求饒道
“祖宗,你不是累了嗎?老實點好嗎?我們還要趕路呢!”
馬韞之點點頭,意猶未盡道
“好吧。”
沒老實一會兒,就抓起阮玉容帽檐下的一縷頭發纏在手上玩,還用絲帕打了個蝴蝶結和頭發編在了一起。然后,回到別院后。丫環和仆人笑得滿地打滾,還以為夫人帶回來個姐妹。
馬韞之來時是自己一個人,回去時馬車里就多了一個人。二郎因為昨天的事到現在還沒消氣,這也不能怪她啊,這都是跟二郎學的。
府里除了丫環仆人少了些,和往常一樣。馬韞之回來后,還是覺得府里更舒服些。住的久了,感情就深了。府里的一草一木一花一樹都被她細心打理過。馮戈以前看到她都是不打招呼的,經過那件事后,看到她就尊重親近了許多。她知道馮戈和二郎早就認識,情誼深厚,因此,平日里從不薄待他們。黑虎管家就更不會了,二郎和她說過,那是他師傅。
某日,家里來了幾位尊貴的客人。馬韞之許久未見家里來客了,高興著跑進書房,大聲道
“二郎,家里來客怎么不跟我說一聲,我好出來迎接啊。”
“趙公子,你怎么也在這兒?”
房間里除了阮玉容,另外三位,就是圣上太傅還有一位隨從。聽到她的話,雙雙都看向她。阮玉容趕緊開口說道
“內子無知,讓各位見笑了。”
“韞之,你怎么會認識這位……趙公子。”
趙棣今日和太傅微服私訪,今日正巧進了阮玉容的府上。突然被喊到名字,一看清來人竟然是她。他們當然不會跟一位婦人計較什么,都笑了笑。
馬韞之看著她家二郎和趙公子,慢慢的說道
“二郎,這位趙公子是個好人呢。”
太傅和阮玉容皆看向這位趙公子。趙棣開口說道
“我和夫人是偶然認識。沒想到她就是阮大人的夫人。”
阮玉容扯了扯自家夫人,低聲說道
“韞之,你先出去,我和這兩位“好友”有事要談。”
馬韞之很聽話的走了。
趙棣看著他們夫妻的相處方式,心有有些莫名的羨慕。她和皇后的感情一向不和,正缺少一位善解人意的枕邊人,阮侍郎的夫人聰明有趣,是個可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