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玉容某日在榻上摸著馬韞之鼓起來的肚子,皺眉撇嘴道
“這么多肉,手感都不好了。”
馬韞之打開他的手,生怕他傷到了孩子。說道
“二郎,要不我們還是分開睡吧。還有幾個月呢,你這樣,我有點(diǎn)害怕。”
阮玉容勾唇笑了笑,說道
“韞之,我有這么好色嗎?我才不要分開睡,俗話說老婆孩子熱炕頭,缺一不可。”
馬韞之笑了笑,問道
“想好取什么名字了嗎?”
阮玉容坐起身,不知從那拿了個小冊子,密密麻麻的寫了幾百個。指給馬韞之看,說道
“這都是我抽空取的,你看看哪個合適?我都挺喜歡的。”
馬韞之都看呆了。咬著牙,指了兩個說道
“就它們吧。玉樓,玉亭。”
阮玉容拿朱紅的筆畫了畫,就定了這兩個字。
“你怎么只選了兩個?”
馬韞之摟著他的胳膊,笑著說道
“因?yàn)槲矣蓄A(yù)感,這肯定是個雙胞胎。”“我想去游湖了,咱們明天去吧。”
阮玉容摸了摸她的大肚子,問道
“你行嗎?”
馬韞之回答道
“有二郎在,我怕什么!”
阮玉容笑了笑。
第二日,阮玉容就帶著人去游湖了,上次的船家還記得他們,一到岸就停了下來。說道
“郎君,小娘子,你們有段日子沒來了,這次還來抓魚嗎?”
阮玉容一邊扶著馬韞之,一邊說道
“不抓了,娘子頑皮,懷著孕還要游湖。”
此時,已是傍晚時分,護(hù)城橋上掛滿了燈籠彩帶,人群有許多像他們夫婦那樣拿著一只紅燈籠,沿著護(hù)城河兩岸走來走去。從這里望去,百花樓燈火通明,那是上京城最繁華的中心。橋頭的一顆火樹銀星的櫻花樹,掉落了一池的璃塘。不時有人在河里放祈愿燈,祈愿燈圍在了河里的船身上,馬韞之彎腰拿上來一個,映照著她晶瑩剔透的臉龐上,笑容奪目溢彩。阮玉容就看得呆了。
“二郎,我們游船的時間夠久了,上岸走走吧。”
阮玉容回過神來點(diǎn)點(diǎn)頭。
馬韞之來時穿著紅色的絳珠裙,上身是粉白色的對襟衫,發(fā)絲用淺色的發(fā)帶輕輕的的挽著。五官略施粉黛,婉約清麗,完全看不出懷著身孕的樣子。阮玉容今日難得穿了件水藍(lán)色的衣袍,腰間別著紅色的玉帶,頭上依舊是黑色的帽子。他的一雙桃花眼里盛滿了喜悅,唇角永遠(yuǎn)一副若有似無地笑著。
走在人來人往的湖橋上,惹來許許多多的艷羨。不知今天是什么日子,放燈游湖的人有許多,依稀還能看到幾只孔明燈浮在天上。馬韞之突然想許愿,就讓二郎告訴她許什么愿才好。阮玉容想的是母子平安,馬韞之還真就這么許了。
前面有賣簪花和糖人的,馬韞之買了好幾個簪花,都放在了對方的帽子上。阮玉容也買了幾盒胭脂和毛筆,在她臉頰上試了試,妝容瞬間嬌艷絕美了幾個度,這絕對是上京城難以媲美的舞女妝。頓時惹來人群議論了。
“天哪,這是時下流行的妝容嗎?好美,我也想畫。”
“不過,這郎君也挺俊俏的,人比簪花美。”
“再怎么郎才女貌,也是別人家的,我們看看就得了。”
馬韞之笑了笑,拉著阮玉容的手趕緊溜了。
“二郎,你說你不當(dāng)官的話,當(dāng)個畫師,也能養(yǎng)活我。我偶爾買買簪花,養(yǎng)養(yǎng)花草多好。”
阮玉容抱著她回答道
“說的也是。為夫不才,還真想過為娘子畫一輩子妝。我不僅會化妝,還會舞文弄墨,研究情趣,保證把夫人伺候的舒舒服服的。”
馬韞之笑著說道
“真想把你這張嘴堵上,說著說著又不正經(jīng)了。二郎,你這都跟誰學(xué)的。”
阮玉容看著她問道
“你真的想知道?”
馬韞之點(diǎn)點(diǎn)頭。
“我說這是天生的你信不信?”
不信也沒辦法,反正二郎肯定不會說的。馬韞之抬頭看了看,突然說道
“我想去看星星。二郎,你這么厲害,能不能幫我摘一顆下來。”
阮玉容把她帶到一處閣樓上,這里正好可以看到大片的夜空星光。然后又找了個夜光杯,夜光撒下來照進(jìn)杯子里,真的像盛滿了星星,還是能喝到嘴里的星星。馬韞之大笑著鼓掌說道
“二郎,好棒!!”
“二郎,為妻何德何能嫁給你啊,你這么厲害,怎么偏偏看上了我。”
阮玉容握著她的說道
“韞之,說什么呢!雕蟲小技而已。夫人才是世間難得的女子,為夫有你一人,此生足矣。”
馬韞之被他拉在懷里,不一會兒便打起了哈欠。開口說道
“我們是不是該回去了?”
阮玉容抬著她的下巴,道
“走了那么久,要不再趴為夫身上歇歇。”
馬韞之搖了搖頭,說道
“你明天還要上早朝,不能睡晚了。我不累,今天真的玩的很開心。”
回去的路上,阮玉容叫了輛馬車,擔(dān)心路太長,還是穩(wěn)妥些好。
涂山縣令被抓了,交由刑部審了幾個月,終于案件大白。原來此事,和司丞那件事脫不了關(guān)系。當(dāng)時圣上就命人徹查,把一干人等處理了,奈何還是有漏網(wǎng)之魚。涂山縣令就是其中之一,小魚小蝦們更是數(shù)不勝數(shù),看來司丞培養(yǎng)他們真的費(fèi)了很大的功夫,難怪臨死之時還大言不慚。想要徹底清除禍患,也不難,就是要費(fèi)點(diǎn)功夫。阮玉容覺得,這次刑部有一陣要忙了。
南疆戰(zhàn)事已經(jīng)告一段落,阮玉容琢磨著,接下來少將軍就該回京了。然而,還沒等到少將軍回來,朝堂又發(fā)生了了不得的大事。有官員因阮玉容征糧一事,發(fā)現(xiàn)了朝廷的弊端,要求減輕徭役,重整軍隊(duì),重視農(nóng)耕。奈何,有人反對,減輕徭役觸犯的是貴族階級的利益。重整軍隊(duì)更是不可能,他們好不容易才把少將軍趕走,軍隊(duì)重整,少不得又個三五年適應(yīng),他們文官自然是不肯的。
于是,又吵了幾個月,圣上每日頭疼的不行,一天一個想法。太傅和阮玉容都沒說啥,拉架中和較多。其實(shí)誰都知道這是為朝廷好,可是,操辦起來太難了。
最終,圣上還是以投票的方式定勝負(fù)。于是,又有無辜的官員被貶了,變法失敗告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