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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七章二爺臨門

九九重陽日,莫氏票號兌完了最后一分銀子。

當日,整個西邊市坊陷入一片混亂,京兆尹的衙役無法控制秩序,最終由皇帝親軍才將一場暴亂鎮壓下去。

翌日,御史臺上書,狀告向氏者擠滿了京兆尹門外的長街,哭聲震天,京兆尹不得不請京城守軍協助,方才將人群驅散,整個京城進入了戒嚴狀態。

龍椅上的皇帝大怒,京城百姓開口必談莫氏票號倒閉一事。

這些有的是莫淺陸續從張嫂口中聽說的,有些則是她坐在家中聽門外鄰居的議論得出的結論。

自那一日起張嫂便不再出行,只一心盯著她……就算不盯,她也跑不成,城門關閉,每日在家中都能聽見幾次士兵抓捕人的哭叫聲,這京城似乎醞釀著一場巨大的暴風雨。

到此刻,即便她想自欺欺人的說白家不知道原主的身份,也不行了。

白家知道……而且,似乎是在保護她!

這個院子只有兩三顆上十年的銀杏樹,前些日子張嫂拉著她打了不少白果,隨著秋風凌冽,枯葉日日飄落。

掃帚過處,原本已是掃盡,一陣秋風吹過,又是數片枯葉從枝頭跌落。

莫淺拿著掃帚有緩緩的掃著,自從來了這兒,不像現代社會的快節奏,她的耐性倒是比往日好了許多,閑來無事,便是掃這滿院子的落葉,也成了一件趣事。

不過,此刻她掃的有一搭沒一搭的,方才送菜來的白婆子被張嫂拉進了廚房半晌沒出來,兩人也不知在竊竊私語些什么,因此,有意湊到廚房門口聽壁腳。

實在不能埋怨她現在興趣向三姑六婆轉變,張嫂近些日子臉色就沒好看過,每次有人送菜過來她都要跟來人竊竊私語半晌,偏偏莫淺問起,卻是只字不提。近些日子白良姜也沒過來了,她也不知道少年是出了什么事,還是白二夫人那件事鬧大了。

“……的面子也沒留,門都沒讓進。”莫淺將耳朵貼上門板,就聽見白婆子的聲音,“三少爺也不知從哪兒得了消息,跑去攔了王府的馬車,領著幾個小子把世子的馬車砸了,又堵在王府門口讓他們交人。老太爺氣的夠嗆,今天一大早我剛出門便見到老太爺讓人準備了車馬,該是去王府賠禮了。”

莫淺聞言一驚,在她印象中封建王權的權力極大,白良姜竟然跑去砸了王府世子的馬車又跑去堵門,不管傷沒傷到人,下了人面子,這是結死仇了,即便白家名聲在外,恐怕也討不到好。

不過,那個什么瑞王府到底是為了什么事扣住白二夫人不放?她壓低呼吸只聽門內動靜。

恰好張嫂也問了這么一句,便聽得白婆子道,“王府的下人守口如瓶,門口守備森嚴。據說二夫人被扣下之后,翌日瑞王邀了幾個兄弟在家中飲宴,后來幾位王爺匆匆離去便徑直進了宮,卻是有一位似乎沒有離開。京中有傳言,那位怕是被人害了,近日的戒嚴怕是與此事有關。”

“哪位?”張嫂低聲問了一句。

白婆子沒有說話,莫淺卻是聽得張嫂倒抽了一口涼氣,便開始念叨阿彌陀佛。

莫淺本以為兩人還要繼續說下去,依舊將耳朵貼在門板上,卻是不想,廚房門被人突然拉開,她一個踉蹌,好險抓住了門檻才避免了狗搶食的悲劇。

看著白婆子和張嫂暗沉的面色,她尷尬的笑了笑,也不解釋,撿起掃帚繼續掃庭院中的落葉。

張嫂倒也沒說什么,只將白婆子送出了門,待回轉身來,又拿起了放在門腳邊的針線簍。

莫淺如今身上的秋衣便是張嫂閑暇時一針一線縫來的,平日里,張嫂便是如此一邊做衣服或是納鞋底,一邊與莫淺聊些京中的陳年舊事。

見張嫂坐下,莫淺胡亂的將落葉用鏟子裝了,便腆著臉搬了根小凳子在張嫂對面坐下,有些支吾的問道,“張嫂,我方才仿佛聽見你們在說白二夫人。白家如今似乎有些麻煩?”

張嫂瞥了她一眼,又埋頭縫起了衣裳,淡淡的道,“姑娘問這些做什么?”

自打重陽節那日后,張嫂對她就有些不冷不熱,莫淺遲疑了一下,還是問道,“這事兒,是不是與我有關系?”

這次張嫂連頭也不抬了,手上的針飛快的穿過布料,“姑娘想多了。”

這話,莫淺還真沒辦法接下去,張嫂只埋頭做衣服,莫淺在小凳子上坐了一會兒,見張嫂依舊不聲不響,她看著院子里又落下幾片落葉,索性站起來,又去拿了掃帚過來,有一搭沒一搭的掃著。

秋天的落葉是掃不盡的,那扇形的葉子跌落在地上,便被風卷起打著滾在院子里亂串,她拿著掃帚攆著那葉子一直繞到了屋子背后。

這一處,只是個小小的天井,房檐與圍墻的距離不足一米,圍墻旁也種了一顆樹,樹干彎彎的,分出許多的枝椏,便是個幾歲的孩童也能輕易的攀爬上去,那高處的枝椏卻是蔓出了墻頭。

看見那顆樹,莫淺停了下來,只站在原地愣神。

只有十兩銀子并一對玉鐲傍身,整個京城她倒是搞清楚了兩道城門的方向,余下的地方還是兩眼一抹黑。

可白家如今的情形,顯然不是久留之地。

“錢姑娘?”

莫淺正沉吟出去后該怎么辦,卻是被身后突然的聲音驚醒過來,她回過頭,張嫂站在夾道中央看著她,“你這是怎么了?”

莫淺伸手將被風吹亂的頭發勾到耳后,這幾日張嫂雖不怎么搭理她,卻是將她盯的極緊,她瞇了瞇眼,笑道,“只是瞧著這棵樹長得有趣。”

她彎腰拾起不知何時掉在地上的掃帚,回到前院,也不再去管滿院子的落葉,而是回了房間。

往床上一躺,莫淺雙眼盯著頭頂的蚊帳,覺得自己快要被關成傻子了。

即便瑞王府這件事跟她沒關系,重陽日出行一次,也必然給白家帶來了麻煩。

什么都靠猜!這種信息不對等的感覺實在是太糟糕了。

莫淺躺在床上把自己郁悶了個好歹,只覺得骨傷癢的她實在難耐,又翻身起來,隨手理了理被束成麻花辮的頭發,剛推門出去,就看見張嫂打開了院門,迎了一個中年男子進來。

中年男子蓄八字胡,一身布衣長袍,身材瘦削,那面容與白良姜有七八分的相似,身邊還跟著個拎藥箱的伙計,莫淺心中一驚。

白二爺,這種時候,他怎么來了?

當日她的骨傷就是這位替她處理的,手法嫻熟,用藥也老道,基本上受傷初期她沒吃多少苦頭。

可白家人不是一直對她避而不見么?莫非事情出了什么變故?

心中驚疑,她面不改色的走上去,沖著來人行禮道,“白二爺,白家收留之恩,小女子還未曾致謝。”

白厚德聞聲凝目看向她,見眼前的少女此刻面上的曬傷已是恢復,只是皮膚還依舊黝黑,他猶記得當日替她包扎的時候,她手臂上的肌膚與露在外面的肌膚膚色并不一致,再觀其眉目間,卻是隱隱有幾許莫大老板的影子,行事氣度也落落大方。

一番打量只在眨眼之間,他拱了拱手道,“錢姑娘客氣,姑娘斷臂一事責在犬子,近些日子家中事務繁忙,實是騰不出空來探望姑娘,還望姑娘見諒。”

“那事……”說起斷手一事,莫淺不免尷尬,話到一半,卻是被白厚德打斷,“姑娘的骨傷該是開始愈合了,想必近來麻癢難耐,還請進堂屋,讓我替姑娘診脈,好換個方子。”

白二爺到底是為何而來?白二夫人和白良姜現狀如何?莫氏的事情如今發展的如何了?

一連串的疑問只在舌尖,卻是無法吐出。對方越是以禮相待,莫淺心中越是的不安,她深吸了一口氣,壓下躁動的心跳,依言隨著白厚德進了堂屋。

兩人在一側的椅子上坐下,那伙計上來放上脈枕,白二爺只手做出一個請的動作,莫淺好幾次欲言又止,卻是不知該從何說起,只能沉默著將右臂放在了脈枕上。

望聞問切,白厚德做來皆是熟練老辣,待到替莫淺換上了新藥,他方才又開口,“錢姑娘的骨傷,還需兩旬才能拆掉夾板。前些日子頭上受了傷,又流離失所在外有些日子,好在年輕底子也不錯,如今也算調養過來了,不會落下病根。”

說完這些話,白厚德便起身示意伙計收拾藥箱,便欲離去。莫淺見他竟然真的只是來替她換藥的,終于忍不住從凳子上站了起來,咬牙喚住了正邁出門檻的兩人,

“白二爺,當日之事,二爺與小女子皆知,責任不全在三少。奈何我孤身在外,不得不厚顏在此修養些日子,如今我的手傷已是好的差不多了,不敢再做叨擾……”

“你要走?”白二爺聞言微微吃驚,轉身回頭,凝視著她,“你孤身一人,又不記事,能上哪兒去?”

我也不知道……可惜白家如今也是麻煩纏身,實在不適合加上她這個**煩了。

莫淺沉默片刻才開口,“正因為不記事,總要尋一個來歷。”

白二爺聞言看向她,只見少女目光堅定,蹙眉道,“你真想尋到自己的來歷?”

這話問的略奇怪啊?

莫淺愣了一下,緩緩點頭,“小女子除了個名字一無所知,如今身如浮萍,前路漫漫,莫非此生都要隨波逐流?”

白厚德聞言突然長長的嘆了一口氣,看她的神色竟是染上了幾許憐憫,他道,“前幾日,有人尋到白府門上,說是你的故人,家中下人只道是他說錯了名字,必是認錯了人,如今想來也許是你記錯了自己的名字也不一定,你可愿見一見他?”

莫淺聞言一陣啞然,她沒想到不僅她瞞著白家人她見到舊識的事,白家人也瞞著她做了不少的事情。她只是想抽身離開,別給白家人帶來麻煩而已,原主的故人她是一個都不想見,可如今說不見,豈不是又在自打嘴巴?

一個謊言,需要數百個謊言來彌補。

真是倒霉催的!

莫淺猶豫了一下,點了點頭。

白二爺道,“那人近些日子一直跟著我不肯離去,此刻就在外面。”

莫淺一噎,她根本沒想到對方連個喘息的空間都不給她,就直接要她見人。她若是真失憶了,這會兒必然是又驚又喜,還有幾分忐忑,可惜她就是個冒牌貨,聽見這種事,沒有驚喜,只有驚嚇。

她現在只能在心里拼命祈求,可千萬別是徐家那一位。

她胡亂點了點頭,白二爺便出去喚人,她木愣愣的坐在堂屋的椅子上,看著射在地面上的數寸日光,尋思著若這故人真是徐家少年郎,她又該怎么應對?

唾!這蛋疼的人生!

雕欄玉砌 · 作家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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