伊月開車去麥當勞,帶回來兩份薯條和冰淇淋,兩個孩子一人一份,哄好了伊依依。
她去臥室書房,同沈葉梅通電話,咨詢開店的事情。
吃完薯條,夏秋和依依躺在二樓客廳的沙發上。晚間有些涼,冰淇淋凍嘴巴、凍牙齒,于是少少撬一點含著,看看窗外的湖景緩一緩,再挖下一勺。
麥當勞的冰淇淋勺是木勺,簡直是快餐店冰淇淋里的一股清流。
伊依依坐到夏秋身邊,一邊吃自己的那份草莓新地,一邊往夏秋手上的奧利奧麥旋風瞧,企圖很明顯。
夏秋挖一整勺,在雞蛋卷面前晃了晃,少女探頭咬住了勺子。
等她放開勺,勺上干干凈凈,她被冰得瞇起眼睛。
她挖一勺自己的草莓新地,給夏秋。
夏秋吃下,也冰得瞇起眼。
兄妹倆吃兩口自己的,再吃兩口對方的,解決了冰淇淋。
伊依依伸一個大大的懶腰,打一個深深的哈欠,去洗澡睡覺。
夏秋跟進浴室,被妹妹亂拳打出。
看著面前緊閉的臥室門,夏秋嘆口氣。
還以為這蠢妹妹完全沒有距離感了,沒想到還很清醒,知道不可以像小時候那樣一起洗澡。
他回到自己臥室,放好水,躺在浴缸里。
每天的泡澡時間,就是他的工作時間。他拿手機,看看文乃蓉的工作報告。
新會員的挑選交由了剛招聘來的池玉成負責,小秘書現在全力投入在下一批俱樂部工作人員,以及新的典當者的挑選中。
在池玉成到來前,文乃蓉已經篩選了一批新會員名單,池玉成現在要做的,是檢查、修訂一下名單。
文乃蓉畢竟只是個中學生,她制定的名單肯定不如池玉成周到。
因為這個,新會員得晚一陣子才能就位,確定名單后,池玉成還得在姜飛鴻的牽線下,與名單上的人簡單聯系。
這些人都是各自領域有頭有臉的人物,不能和那些典當者一樣,呼之則來。
以上是池玉成和文乃蓉的想法。夏秋感覺俱樂部的會員和那些賣身的典當者并無不同,不過,他畢竟要用到那些會員,就給少許耐心好了。
結束和小秘書的聊天,夏秋找到池玉成的微信,撥去視頻通話。
通話很快接通,屏幕上出現一面墻壁,墻壁前的椅子上,小女孩南水玉坐在那里。
池玉成調整好畫面角度,坐在女兒身邊,和夏秋問聲好,叮囑女兒兩句,離開書房。
夏秋打來電話,是為了見讓典當感官很垂涎的南水玉。他可沒有興致與池玉成閑聊,就算池玉成也算是目前俱樂部的重要人物。
南水玉很乖巧,聲音軟軟的,夏秋簡單和她聊會兒天,聽她用糯糯的聲音叫自己教父,感覺很不錯。
現在接近十一點,小女孩的上眼皮與下眼皮分分合合,如同矯情愛作的情侶。
看她身上的小恐龍睡衣,一定是被爸爸媽媽強行從睡夢中喚醒,接受教父的教導。
夏秋道聲晚安,關閉視頻通話。
擦干身子,他裹一條浴巾,坐在書房里翻書,打發時間。
過不多久,伊月扣響房門,她端來水果。
見到只圍浴巾的少年,她好奇地上下打量。
“怎么樣了,梅姨怎么說?”夏秋叉一顆草莓給伊月。
伊月咬下,笑著說:“她說肯定能賺,還說認識供應商,可以給我介紹。她建議在做點心店的同時,再開咖啡店。”
夏秋放下心來,開點心店的事情,看來是完全成功了。
“現在麻煩的是招聘店員,要服務員,還要咖啡師和幫廚,最好再有一個點心師。”伊月有點兒憂愁。
“招聘就行了,拉梅姨來給他們面試。”
夏秋想,店員的事情也早有了預案,文乃蓉挑好了人選,就等他過去把這些人收入俱樂部,特派到伊月的點心店了。
那些候選者都是精英,不會給伊月添任何麻煩。
“你把你梅姨當工具人啊?”
伊月談笑幾句,端空碟子出臥室。
夏秋洗了手,換上睡衣,躺上床。當初的愿景剛剛開始描繪,這些還遠遠不夠。
等到畢業,就能更大刀闊斧地操作了。
晚安,世界。
……
……
收到姜飛鴻的邀請函,賈浩禹很詫異。
他把這宴會的邀請函翻來覆去地看,邀請函不像是有人偽造,送來的是姜飛鴻的秘書,所以也不會是惡作劇。
可是,姜飛鴻怎么會發來這種私人宴會的邀請函?并且邀請他父親出席?
賈家與姜家不說血濃于水,起碼也算是冤家對頭。
姜飛鴻是地產大亨,早些年卻是以飯店發家的。
賈家世代是廚師,賈浩禹的父親與姜飛鴻相見后,理念和脾氣都很合拍,一見如故,共同創立了一家餐飲公司。
公司在他們兩人的運營下,迅速壯大,很快成了餐飲業不可忽略的一股勢力。
他們不可避免地與一家巨頭產生了沖突。
賈浩禹父親認為,與巨頭競爭肯定是以卵擊石,不如把公司賣給對方。
姜飛鴻不愿意,非要一較高下。
賈浩禹的父親把手上的股份都賣給了姜飛鴻,從中抽身,讓姜飛鴻孤軍奮斗。
只到這里,兩人是鬧掰了,關系還沒到惡劣的地步。
賈浩禹父親的想法正確,面對巨頭的進攻,姜飛鴻節節敗退,最后只能固守一隅,茍延殘喘。
這時候,那巨頭找上了賈浩禹的父親,他們開價很高,賈浩禹的父親加入了對方。
因為這個創始人的反叛,姜飛鴻沒能守住公司。
不過,姜飛鴻也沒虧,他高價把公司賣給了另一個巨頭,用得來的大筆資金,進軍了房地產。
兩家餐飲業的巨頭斗得兩敗俱傷,賈浩禹的父親摘了桃兒,成為了新的巨頭。
另一方面,姜飛鴻的地產公司也發展很快。
兩個產業的巨頭,就這樣結下了梁子。
所以,這樣與自己家有仇的姜飛鴻,怎么會發來這樣的邀請函?
姜飛鴻想要做什么?
況且……
賈浩禹想到父親的近況,深深地嘆了口氣,感覺很無力。
他的父親已經時日無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