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笙從不是個仗著自己沒有情魄就肆無忌憚的人，相反的，正因為她沒有情魄，她更加用心地去學如何回應別人對她付出的真心。

小心翼翼，溫柔至極。

所以真正親近過虞笙的人，都知道虞笙有多好。

而司無淵也瘋狂嫉妒著除了他之外靠近虞笙的人。

他知道自己的心是黑的，他獨獨對虞笙，克制著，害怕著，也瘋魔著。

他也知道終有一日，他會控制不住自己的惡，會被虞笙厭棄。

但他無悔……

虞笙認真看著司無淵，就像是要看穿司無淵一樣。

而司無淵背脊挺拔，即便是認罪，也堅定不移，他不會因為是錯的就放棄愛虞笙。

他……執念成魔。

虞笙這一刻知道，司無淵愛她這件事情，無解。

起碼現在沒有。

虞笙最后閉了下眼睛，再睜開時雙眸中都是堅定，虞笙說：“你喜歡我沒有錯，但我不知該如何回應你，我也未喜歡過人，甚至沒辦法喜歡上別人，這樣的我，能得來你的喜歡，是榮幸。

我不會推開你，但也不要因我而傷人傷己。我曾見過愛，那是美好的，所以我想去守護你給我的那份美好。”

“我們，一起吧。”對也罷，錯也罷，一起面對，總好過她的無淵誤入歧途。

這就是虞笙給出的答案，這就是虞笙的回應。

司無淵身子一顫，那張臉上破碎了冷靜自持，他就像是個孩子一樣猛然撲入了虞笙的懷中，就那樣緊緊地抱著虞笙，最后哽咽道：“笙兒……”

虞笙摸著懷里司無淵的腦袋，最后道：“不準裝可憐，你可是犯了錯的。去和我見月華。”

司無淵還沉浸在虞笙對他的回應中，猛然聽到虞笙提及旁人。

司無淵就又不開心了。

他也是俗人，得寸進尺這種事情也干得出來，所以不高興虞笙提及別人的司無淵猛然抬手扶住了虞笙的后腦，而后一吻就落在了虞笙的唇上。

但司無淵雖然姿態強勢，但落下的吻卻溫柔異常，只是貼著虞笙的唇瓣蹭了蹭，他眸中帶著一抹滿足。

而后嘆息道：“愛哪里是神殿，分明是十里揚州，燈火不休。”

愛從不美好，他偏執地想讓虞笙眼里只有他，甚至是只能被他一人看到。

虞笙不懂愛，所以才堅定說愛是美好的。

而司無淵這般說后，虞笙也只是懵懂，她摸著被司無淵吻過的唇瓣，緩緩道：“你愛我，所以親吻我，我理解。但下次你親吻的時候能不能提前說一聲，你剛剛驚到我了。”

司無淵：“……”

他的笙兒根本不理解。

不喜歡一個人，被強吻，是厭惡和憎恨，喜歡一個人，被吻，是害羞膽怯。

但這些情緒，他的笙兒都沒有。

虞笙的眸中澄澈而平靜。

司無淵心里所有的旖旎念頭被生生摧毀。

他最后笑了笑，道：“嗯，我知道了。”

如此已經很好了，他的笙兒沒有推開他。

虞笙給了他縱容和偏愛，這已是獨一無人。

他該滿足，該克制的。

司無淵一遍遍告誡自己要知足。

虞笙看著司無淵一如既往的溫柔模樣，道：“我們去見見月華吧。”

“好。”司無淵應聲。

而之后，司無淵再也未提愛，一如之前一般不讓虞笙困擾，而虞笙，也未再提及那份她不懂的愛，她不懂，所以無從去回應。

二人，心照不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