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靈是方靈城的城靈。

城靈，是整座城池化作的生靈，城池就是他們的身體，受他們所操控。

而也只有城靈才能在頃刻間封鎖自己的城池，讓人無知無覺中就被困住。

外面的人進不來，里面的人出不去。只要城靈在，就沒人能打破這種禁錮，除非城靈死亡。

而虞笙只要把方靈帶在身邊，那么要是司無淵想出城，就只能來找她。

司無淵，逃不掉的。

而虞笙不知道的是，司無淵此刻也正等著虞笙來找他呢。

虞笙今天之所以能察覺到司無淵的氣息在附近，實際上就是司無淵故意讓虞笙知道的……

而也只是過了片刻功夫，方靈就再次出現在了虞笙的身邊。

方靈帶著幾分驚懼道：“主人，我感知到無淵殿下在哪里了，他身上殺氣好重，他在……殺人！他還不立刻下殺手，就先虐著玩，砍胳膊，砍腿的，那血淋淋的場面太可怕了，我們要不等無淵殿下殺完人，我們再過去找他吧。”

方靈是真的怕，她也只是意識隔空看了一眼那場景，都下意識打哆嗦。

不過就算再害怕，司無淵也是自己人。

所以她一點都沒打算救那個被殺的可憐人。

而虞笙聞言臉色瞬間煞白，她忙拉住方靈道：“帶我去找他，趕快！”

方靈自然不會違背虞笙，她強壓著自己心里的抗拒，然后帶著虞笙去找司無淵。

還是白日里虞笙來過的這家酒樓，這酒樓里住著喬司禮。

司無淵已經開始他的報復了。

虞笙深吸了一口氣踏入了酒樓。

方靈猶豫了一下，最后也跟著進入了酒樓。

此刻的酒樓被施展了特殊的禁制，可以進去，但進去了想要出來就難了。

方靈即便是此方城靈，但這種羊入虎口的行為她也是抗拒的。

不過她得保護自家主人，所以方靈趕忙跟上了虞笙的腳步。

進入酒樓，里面的景象已經完全大變，里面空曠的看不到邊際，只有無數的鮮血像打翻的墨汁一樣渲染了整方空間，空氣中的腥味粘稠的讓人神經緊繃。

但其他的就沒有了。

司無淵并不在這里。

虞笙聲音帶著從未有過的顫抖，她冷冽道：“司無淵，你給我滾出來！”

聲音落下后，從看不清的暗處就傳來了一陣腳步聲，司無淵的身影逐漸暴露在虞笙和方靈的面前。

司無淵渾身浴血，笑的溫和。

只見他漫不經心地把手里提著的奄奄一息的人給扔在了一邊，而后輕柔道：“笙兒，你終于來了，我等你好久了呢。”

方靈看了看司無淵，又看了看被司無淵扔在一邊的人，不由打了個寒戰。

而虞笙臉色蒼白的厲害，她第一次用極為疏離的眼神看著司無淵，而后帶著幾分恍然道：“你在等我？等我看你如何殘殺別人嗎？”

司無淵溫柔看著虞笙，他也不立刻靠近虞笙，只是在不遠不近的地方站著，他道：“是他們先要殺我的，我不過是反殺他們，他們該死。不過笙兒你別怕，雖然你也想殺我，但我不會像對待他們一樣對待你的，你是我的妻啊。只是……我不會再對你溫柔了。”

虞笙定定看著司無淵，雙眸中是沒有任何情緒的理智，她緩緩道：“是我錯了，你從來就不是我的無淵。”

虞笙話落，手中猛然就出現了一把長劍。

“你真的要殺了我嗎？笙兒……”司無淵臉上的笑變得邪佞而瘋魔。

虞笙抿唇無言，她只是提劍朝著司無淵砍了過去。

但司無淵沒動，他就站在那里等虞笙的劍砍下來。

但最后一刻，虞笙劍鋒一轉，長劍拖手刺入了司無淵后方的柱子上。

虞笙赤手空拳朝著司無淵的臉揍了過去，悲痛而無力道：“混蛋！”

司無淵被揍的踉蹌了一下，但他還是迅速抓住了虞笙的手，像個孩子般純真地高興道：“抓到你了，笙兒……”

虞笙背脊一寒，一種不好的預感襲上心頭。

方靈一看虞笙受困，直接對著司無淵出手攻擊。

她冷聲道：“放開主人！”

雖然方靈還沒搞清楚狀況，但她不會任由司無淵欺負自家主人的，即便，此刻的司無淵讓人害怕。

而司無淵只是淡淡抬眸，緊跟著，方靈整個人就不受控制地跪在了地上，她從身體到靈魂都在顫抖。

方靈雖然渾身顫抖，但她還是拼盡力氣道：“無淵殿下，你不能這樣對待主人，主人是這世間對你最好的人啊。”

方靈話落，司無淵身上的戾氣更重了。

司無淵的力量狠狠擊中方靈的胸口，方靈被擊飛出去，最后吐血倒地，他帶著極深的戾氣道：“我可不是你口中的無淵殿下。不想死，就滾。”

他的笙兒對他不好，他的笙兒只喜歡另一個司無淵！

而方靈則是不死心地想要再次攻擊司無淵。

就算是死，她也不會丟下她的主人的。

虞笙趕忙開口道：“你先走，離開這里。這是我和他的事情，與你無關。”

方靈搖頭。

虞笙深吸了一口氣，她扯住司無淵的衣袖，道：“帶我走。”

“好。”司無淵的聲音變得溫柔。

但虞笙卻并不覺得溫柔。

鼻尖縈繞著經久不散的血腥味，讓她作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