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蜮中漆黑一片，虞笙拿出了一顆夜明珠照明。

接著，她拿出丹藥喂司無淵吃下，而后柔聲道：“你先不要睡好不好？你睡著了我不好給你療傷，我還會(huì)害怕，這鬼蜮里，我只有你了。”

司無淵的身體情況很糟糕，虞笙很怕司無淵這一睡過去，就沒辦法醒過來。

而司無淵抬手摸了摸虞笙的臉頰，那上面，都是冰冷的眼淚，是為他而流的，他對(duì)虞笙說：“笙兒別怕，我不會(huì)留你獨(dú)自一人的，別哭，我心疼。”

虞笙都不知道自己落了淚，她忙擦掉眼淚，道：“我不哭，你快坐下，我給你療傷。”

司無淵聞言搖了搖頭，他對(duì)虞笙說：“帶我去魔宮去找魔帝，只有他能治好我。”

虞笙愣了愣，而后應(yīng)道：“好。”

“笙兒，聚魂燈借我一用。”司無淵繼續(xù)道。

虞笙拿出了魔帝給她的聚魂燈。

緊跟著，在司無淵的操控下，聚魂燈發(fā)出了強(qiáng)盛的金光，一道門聚魂燈最后照亮的地方，出現(xiàn)了一扇門。

“笙兒，我們走。”

虞笙看著那扇和魔宮一模一樣的宮殿大門，帶著司無淵走了進(jìn)去。

等他們踏入宮殿大門的時(shí)候，眼前的景象瞬間變換。

他們來到了魔帝的魔宮。

而不遠(yuǎn)處，帶著一副黑色面具的魔帝就站在那里看著他們。

魔帝的聲音隨即響起：“你們終于來了。”

司無淵看向魔帝，虛弱道：“笙兒日后就交給你了。”

“無淵……”虞笙聞言心下一緊，她慌亂看向了身旁的司無淵。

司無淵垂首吻了吻虞笙的眉心，而后道：“你說會(huì)一直陪著我，但我……卻不能陪著你了。”

司無淵最后無力道：“但我就是魔帝，魔帝就是我，也是司無淵。你的無淵一直都在，只是……人偶司無淵得消失了，再見了，我的妻。”

最初的最初，他喚的就是我的妻。

不是師尊，不是笙兒，不是魔帝口中的小鳳凰。

只是……我的妻。

司無淵閉上了眼睛，虞笙摟在懷里的軀體變得冰冷僵硬，她再回首，她的懷中，只是一個(gè)人偶而已。

一縷魂魄朝著魔帝而去，最后沒入了魔帝的眉心。

虞笙看著這一幕，并沒有多大的震驚。

這是預(yù)料之中的事情罷了。

她實(shí)際上早就知道，魔帝也是真神的一部分，算作是司無淵。

真神的身份，古老宗門的記載里是魔帝，但司無淵前世的記憶里也說明他就是那世間唯一的真神。

再加上司無淵魂魄散落三界各處這件事。

那魔帝是其中一個(gè)真神的分身也是合理的。

魔帝看著垂著眸子不說話的虞笙，把臉上的面具摘了下來，他嘆息一聲，而后喚道：“笙兒……”

虞笙恍然抬頭，她看著那張熟悉的臉，還有那熟悉的溫柔眼神，只一瞬間，她就知道了，這就是她的無淵，她寵愛的徒弟。

虞笙忽而一笑，自嘲說：“我以為魔帝只是真神的另一個(gè)分身，和無淵一樣算作一個(gè)分身，我沒想到，我那個(gè)風(fēng)光霽月的徒弟，竟是魔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