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衍原本正在打字的手指停在了半空之中,一向平靜的臉上居然有了其他的表情。
當年那個追著自己揍愣是成為了自己黑歷史的女孩子居然是裴桑禾?
怪不得……
顧衍想起自己在醫(yī)院時看到的裴桑禾手上的傷痕,怪不得那么眼熟。
敢情那個牙印子就是自己留下的!
怎么可能不眼熟?
顧衍一副詭異的表情死死的盯著裴桑禾。
原本這個女孩若是沒有出現(xiàn),興許顧衍自己,還有藍詡寧都已經(jīng)忘記了那段過去了。
想顧衍可是堂堂的集團總裁,帥氣又多金,不僅如此,他還智商極高,任誰見了他都要夸贊一句“年輕有為。”
誰知道這樣的顧總,小時候居然被藍詡寧逼著穿上了花裙子,還被扎了兩個小揪揪,甚至腦門中間還被畫了一點紅?
誰能想到顧衍小的時候,居然無數(shù)次被人當成女孩子,不女裝的時候甚至還被裴桑禾一個小女生追了半條街地揍?
重點是,顧衍他還打不過這個女孩子。
黑歷史,這絕對是黑歷史,若是被其他人知道,顧衍的形象可就崩碎成了渣渣,再也拾不起來了啊!
這件事情絕對不能傳出去!
藍詡寧愣了一會兒,看著自家兒子懸在半空中的手指以及越來越黑的臉色,身為顧衍的親媽,她已經(jīng)猜到了顧衍內(nèi)心的想法。
裴桑禾微微張著嘴,一副懵懂的模樣,眼中卻忽然劃過了一道尷尬的光芒,嘴角微不可查地抽搐了一下,裴桑禾眼睜睜看著顧衍的臉色已經(jīng)黑如鍋底。
這幅樣子,怎么看都那么好笑啊。
偏偏現(xiàn)在的裴桑禾人設(shè)還是一個傻子,顧衍又不能找她計較。
藍詡寧笑了好一會兒,裴恒域和沈靜穎也覺得顧衍的臉色有意思,幾個人笑成一團。
偏偏裴桑禾還故意問道:“爸爸媽媽,阿姨,你們在笑什么啊?有什么好笑的事情嗎?”
藍詡寧一邊笑一邊指了指顧衍,裴桑禾“噔噔噔”地邁著小腿兒跑了過去,仔仔細細地打量著顧衍選在半空中的手臂,以及顧衍那張黑成鍋底的臉。
“老公你的手怎么可以一動不動這么久啊?你是不是小時候練過什么功夫?”裴桑禾天真的看著藍詡寧:“阿姨,老公是不是會武功啊?”
不提小時候還好,一提這茬,顧衍的臉色更黑了。
他覺得裴桑禾一定是故意的。
可是看著裴桑禾的模樣,又不像是故意氣他。
顧衍將手放了下來,涼涼的盯著裴桑禾,裴桑禾被他盯得后脊背一陣發(fā)毛,好不容易臉上的表情才沒有崩掉。
好氣啊,可是不能和這個傻子計較。
怎么辦,在線等。
裴桑禾若是知道了顧衍心里的想法,肯定會十分欠揍的告訴他,自己就是故意的。
難得看到顧衍吃癟,裴桑禾卻覺得此刻的顧衍簡直就是可愛極了。
“唉,話說當年我們禾禾也是可憐。”
笑的差不多了,沈靜穎忽然嘆了口氣,“那年也就是禾禾被顧衍咬了以后,沒過多久禾禾就發(fā)起了高燒,我們可憐的禾禾偏偏還不知道哪里得罪了季曉楠那個女人,發(fā)燒了也不給送醫(yī)院看看醫(yī)治。”
沈靜穎心疼的看著裴桑禾,“好端端的姑娘就這么燒傻了,可惜啊……”
話說到了傷心的地方,沈靜穎又難過了起來:“好在我們發(fā)現(xiàn)了,把禾禾帶了回來,一直養(yǎng)到了這么大,裴恒青倒好,這么多年沒管,這時候想起我們禾禾來了。”
裴桑禾低著頭,眼中凌厲的光一閃而過。
是了,她都快忘記了,現(xiàn)在雖然已經(jīng)救出了爸爸媽媽,可是裴家的那群人,還沒有為自己的行為付出代價呢。
藍詡寧看著傷心的沈靜穎,又看了看低著頭看不清楚表情的裴桑禾,義憤填膺道:“親家,你放心吧,禾禾既然嫁給了我兒子,沒人敢欺負她的!”
沈靜穎看著藍詡寧點了點頭。
“媽媽不要難過了。”裴桑禾靠在沈靜穎身上,忽然語氣低落:“要是曉鈺姐姐在就好了,曉鈺姐姐會做好吃的蛋糕,媽媽吃了就不會難過了。”
想到到現(xiàn)在為止還沒被救出來的曉鈺,裴恒域看著裴桑禾,一臉的愧疚:“是爸爸沒用,沒留住那孩子,還要你們來救。”
“可是我前幾天在醫(yī)院看到曉鈺姐姐了啊。”
裴桑禾冷不防開口,道:“我們?nèi)メt(yī)院接曉鈺姐姐回家吧。”
“你說什么?曉鈺在醫(yī)院?”
沈靜穎一著急,便要找人,此時顧衍終于開口,道:“阿姨您別著急,我答應過禾禾會幫她。”
頓了頓,又道:“叔叔阿姨最近受苦了,這幾日就好好休養(yǎng)一番,其他的事情,放心交給我就好。”
想到這個男人現(xiàn)在已經(jīng)是裴桑禾的丈夫,裴恒域和沈靜穎最終還是重重的點了點頭,“那就拜托你了。”
裴桑禾親自將裴恒域和沈靜穎送到了顧家的另外一處房產(chǎn),安頓好后,和他們告了別,自己則回了顧家。
手機屏幕亮起,裴桑禾看著手機屏幕上的號碼,眼中晦暗不明。
“阿杰,那天的情況怎么樣?”
聲音響起,卻全然沒了平日里的稚嫩與天真。
那邊的聲音似乎遲疑了一下,“禾,你沒事了吧?”
“那天裴家夫婦本來已經(jīng)被偷運出去了,只是后來不知怎的又被警察攔了回來,不過那群人好像是顧家的人。”
“顧家?”裴桑禾不由自主地想到了顧衍,心中不由得一暖。
“顧家的人那天有不少受了傷,這個裴恒青還真是個狠人。”
那邊感嘆了一聲,裴桑禾卻覺得這其中有什么地方不對起來,可又說不上是哪里不對,只得暫時把心里的疑慮壓下。
“曉鈺姐姐呢?那邊怎么樣了?”
“最近醫(yī)院重癥監(jiān)護室剛轉(zhuǎn)進來一個人,看的挺嚴的,我打聽了一下,情況不是很好。”
裴桑禾眼中越來越冷,即便是隔著手機屏幕,阿杰都感受到了溢出的冷氣。
裴桑禾此刻的心情很不妙啊。
阿杰繼續(xù)說道:
“這樣嚴重的疾病肯定是要換腎的,可能就在這幾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