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這鈴聲,就不能換一個嗎?”
賀絲語拉開門邁了出去,等了片刻,卻發現身后的人沒跟上。
“怎么了?”她返身折回來,看陶夭正盯著手機上跳動的號碼,似乎在......發呆?
“沒事兒,咱們走吧。”
陶夭按了掛機鍵,直接將電話號碼拉黑了。
可不一會兒,手機卻又響了起來。
“要不你接吧!這么躲著,也不是個事兒啊!”
賀絲語攬住她的肩,輕輕拍了拍,徑直走了出去,還貼心地拉上了門。
“姐姐,你剛才怎么不接爸爸電話啊?”
電話那頭,傳來一聲清脆的女聲,但聽在陶夭耳朵里,卻只覺得煩躁。
“怎么?我干什么事兒,還要聽你的指示嗎?”
陶夭沉吟了片刻,冷著嗓子回了一句。
“姐姐,你就別生氣了!爸爸上次,也不過就說了你兩句,你倒還沒完沒了呢!”
說了兩句,那她額角上的傷疤,是唾沫星子崩的呀?
“你有事兒就放,不用在這教育我!我沒吃過你的米,也沒義務在這聽你BB!”
“那你吃了我的米呢?”
陶夭的話音剛落,電話那頭傳來一聲滿含怒氣的男聲。
“我的電話,你都敢拉黑了!怎么?翅膀硬了,用不著這個家了,是吧?當初就不該把你帶回來!養不熟的白眼狼!”
陶夭突然一口氣堵住嗓子眼兒里,半天順不過來。
“我白眼狼?行,你說是就是吧!那你還給我打電話干什么?怕我沒食兒了,來喂啊!”
反正已經走到了這步,也不在乎,再添點“劣跡”了!
“混賬!別忘了,你現在,還是陶家的人!在法律上,老子還是你的父親!”
的確,戶口本上的那層關系,她擺不脫。
想到那個人做的事,她渾身的血液,瞬間就冰冷起來。
陶夭深呼了一口氣,壓下心里的那股難受。
“那父親大人,你這么晚召喚我,是有什么事兒嗎?”
“你明天回來一趟,有正事兒。”
陶建雄想到自己的打算,也不再揪著她的錯處不放了。
“有什么事兒,不能在電話里說嗎?我明天有課,時間趕不上。”
一想到那個地方,陶夭就覺得額角好了的傷疤,開始隱隱發痛。
“那就在你們學校旁邊,找個地方說吧。”
陶建雄難得的,沒有堅持。
可他這么好說話,陶夭立馬覺得,渾身都緊繃了起來。
無事獻殷勤,非奸即盜。
雖然稱這份讓步為“殷勤”,有點太勉強了。
“怎么了,夭夭?是不是有什么事兒?”
賀絲語在門口等了半個多小時,直到聽不見了動靜許久,才輕輕地打開門,走了進來。
只見陶夭靜靜地蹲在地上,散落的長發遮住了膝蓋,像一只被丟棄的玩具一般,孤獨而悲傷。
“夭夭,沒事兒,有姐姐陪著你,你想哭,就哭出來,別憋著啊!”
陶夭揚起蓄滿淚水的眼睛,就那么定定地看著賀絲語。
“絲絲,你說,如果人能回到過去,那該多好!”
可她知道,即便回去了,她也依然,改變不了自己的命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