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晴也聽到季霆川的話，忽的回過神來，躲開了他的目光，埋下了頭。

耳邊回想著季霆川的那些話，聲音又突然拉回了之前的柔軟。

“我也……也沒辦法，林家是我唯一能活下去的地方，一個人生下來，總要活下去的。”陸晴也突然露出幾分無奈，想起在了在林家的日子。

季霆川說的沒錯，她如同一個被收養的流浪貓狗一樣，乖巧懂事聽話，便有一日三餐，屋瓦避夜。

她習慣了屏蔽任何人，習慣了將自己藏起來，任何人的任何靠近，她都不會輕易的卸下防備，這是她在這世上孤苦無依十年來的生存法則。

她很怕，怕自己一個不小心就粉身碎骨，再無回頭之日，再也活不下去了。

“你一直問我，為什么要娶你，我其實可以告訴你的。”季霆川看著遠處，陷入了幾分沉思，恍惚的嘆了口氣道。

“我不想你再過那種小心翼翼，提心吊膽的日子，我也不想你為了活著，而將自己包裹成一個另一個人。”

“我娶你，是為了讓你肆意瀟灑，快活的做你自己，原本的自己。”

“你才二十歲，不應該被林家毀了，你有夢想，有未來，你的堅強和毅力，該用別的地方，而不是用在消化林家的折磨上。”

這個回答，不算回答，為什么三個字又一次的哽在了陸晴也的喉頭。

但是這次她沒問出口，她一向覺得，一來一往，一得一失，人與人之間的相處，必定是互惠互利，有所圖謀，平等交換的。

她想，也許季霆川要的東西，還沒有到跟自己坦白的時候。

“你聽得懂我說的話嗎？”季霆川回過神來，見陸晴也發呆，朝她湊了過去。

“聽……聽的懂。”陸晴也緩過神，點頭回答著。

季霆川輕輕點頭，拿出手機，翻出了一張照片，拿給了陸晴也看。

“這個女人是歐洲過來的，叫蘇雯晗，算是我的敵人，有些話，有些事，暫時不能讓她知道。”

陸晴也看著照片上妖嬈貌美的蘇雯晗，愣愣的點著頭：“我懂了。”

季霆川接著點頭，收起手機，看向陸晴也：“你既然聽的懂我說的話，那就請你記住，你老公我，是個可以站在你身邊，為你遮風擋雨，讓你肆意妄為，瀟灑不羈的人。”

“以后，不用忌憚任何人，不用害怕任何事，只要有我在，你可以做任何你想做的事，想放肆就放肆，想過分就過分。”

陸晴也定定的看著季霆川，有些恍惚的朝他湊近了些：“你是真的要跟我過一輩子嗎？還是說……”

“沒有還是，我娶了你，你嫁了我，我是你丈夫，你是我妻子，一生一世的那種。”

“你要習慣你老公是季霆川的事實，也要習慣你是季氏總裁夫人的身份。”

季霆川說著說著，便注意到了陸晴也呆滯的目光，不禁一聲淺笑，朝其湊了過去：“我知道你真實的樣子，我喜歡你真實的樣子。”

陸晴也縮著身子看季霆川，眼神漸漸變得清明透亮，果敢堅毅：“你到底……對我有多了解？”

“比你自己還了解你自己。”季霆川低聲道，朝陸晴也又貼近了些。

這一次，陸晴也沒有后退，看著季霆川靠過來，眸色沉著的凝視著他，突然露笑道：“大叔，你長胡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