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霆川似乎突然安靜下來，雖然眼中還有惱意，卻是比剛才理智了很多。

轉身從桌上拿過了兩份文件，和筆，箭步朝她塞了過去：“簽字。”

“什么啊？”

“叫你簽就簽，賣了你，你也不值錢。”

“不值錢你還要……那么貴，是不是傻。”陸晴也瞥了一眼季霆川，細碎的聲音小聲的嘟囔著。

季霆川氣的咬牙切齒，張了張嘴又生生咽了回去，倒是旁邊的南越忍俊不禁的露出幾分竊喜。

“你笑什么？”

“哦，對了，那個在人事部幫太太的小姐還在會客廳等著。”

陸晴也聞聲，豁然反應過來，忙朝兩個人湊了過去：“溫可可。”

南越看了看陸晴也，朝季霆川點頭：“是，溫可可，她是來面試人事部專員的，不過面試的人可能刁難了她一些，就吵起來了。”

“資料我已經查過了，大學讀的不是太好，不過也不會找不到工作，中文系畢業，學的是人事管理。”

陸晴也聞聲，一臉懇切的看著季霆川，兩眼放光，眉眼透笑，像是討好他一樣的看著他。

“你不要用這種眼神看我……你什么意思。”

“好了，我知道我惹到你了，你就幫個忙，讓人事部收了她吧。”陸晴也壓低了聲音，滿臉賠笑的朝季霆川湊近了些。

季霆川冷哼了一聲，伸手扯過了陸晴也簽好的文件：“你這是求我嗎？”

“……算是吧，她幫了我，也是個熱心腸的人。”

“好啊，如果你能在二十四小時之內，知道我為什么要生氣，我就答應你，把她留下來。”季霆川說著，轉身朝輪椅走了過去，坐在了輪椅上，一副故意刁難的樣子朝陸晴也示意：“過來推我。”

“我……這不是沒有別人嘛，為什么要坐輪椅啊。”

“我喜歡，你不是說你的任務就是陪我演戲嘛，演啊。”季霆川說著，又起身將薄毯蓋在了身上，輕嘆著道：“唉，我是個廢人，人又丑，又老，又兇，可不得人侍候嘛。”

季霆川陰陽怪氣的嘆著氣，朝南越看去道：“你留在公司，盯著蘇雯晗，一舉一動都給我盯緊了。”

“是，老板。”

“走啊，愣著干嘛？”季霆川朝陸晴也喝了一僧，陸晴也也回過神來，一聲嘆息，朝季霆川走了過去，唉聲嘆息的嘟囔著：“有病。”

“你說什么？”

“沒有，……沒有，我說肯定，我肯定會好好侍候你的。”陸晴也邊解釋著，邊推著季霆川出了辦公室。

成敘遠遠的迎過來，朝季霆川微微俯首：“老板，車子準備好了。”

“走吧。”

工作區的人，連同成敘，保鏢，助理，似乎對這樣時而病懨懨的季霆川，又時而氣質盎然的季霆川，早就司空見慣了，見慣了他演戲，見慣了他叫囂。

“我來吧，太太。”成敘朝陸晴也示意，正要接過手推輪椅的時候，季霆川卻突然打斷了他：“別動，讓她來。”

“是，我來，你這不是故意刁難人嘛，你這輪椅，是電動的啊。”

“我不喜歡電動的，我就喜歡手推的。”季霆川勾起幾分淺笑，穩穩的坐在輪椅上。

陸晴也深吸了一口氣，強迫自己接受設定。

冷靜，冷靜，想想人家在林家給你出氣撐腰的時候，想想人家去季家救你命的時候。

“我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