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晴也喃喃自語，處之淡然的神情，說的那樣輕描淡寫，透著幾分傷感和悲涼，眉眼間的落寞，像是在訴說著自己的過往。

她想，如果不是親生父母拿遺產托孤，林家也不會收養她的。

她想，如果不是自己用隱忍，謙卑，來容忍林可妍多年的欺辱，也許自己也活不到今天。

不過，她習慣了。

陸晴也臉上露出幾分坦然，漸漸覆蓋了先前的傷感，可是這些話被季霆川聽到耳朵里，灌進心里，卻是無盡的心疼，從心里到臉上，再到眉梢，皆是難過。

這么多年，她在他看不到的地方，嘗盡了人世冷暖，受盡了世事變遷，把世界上的人看的如此通透。

她說的對，很對，非常對，只是唯獨沒有考慮過感情，沒有考慮過這世界上有一種感情，叫愛情，有一種人，叫愛人，愛她的人。

陸晴也自顧自言，等回過神朝季霆川看去的時候，季霆川正目不轉睛的凝視著自己，眸中透著幾分錯愕和恍惚，臉上多了幾分柔軟和心疼。

“我……說錯什么了嗎？”陸晴也試探性的低聲問道。

季霆川也回過神來，輕輕搖著頭，將陸晴也拉進了懷里壓低了聲音：“這世界上還有是無私的東西的。”

“……我知道，父母之愛，如山如水……可是我沒有了。”陸晴也伏在季霆川的肩上，恍然若失的喃喃著。

季霆川的心像是驟然被刀割了一樣，忽然揪心似得刺痛，抱著陸晴也的手，也不由的更緊了。

卻是一句話也說不出來了，那些碎片式的回憶，像剪切畫一樣在他腦海里回蕩著。

劇烈的碰撞，冰冷的海水，好像身臨其境。

“大叔……大叔……”陸晴也喊著，季霆川也驟然回過神來。

“我這算是猜對了嗎？溫可可，可不可以留下來。”陸晴也畫風突轉，朝季霆川認真的問道。

季霆川也驟然回過神來，一聲淺笑搖頭道：“我考慮一下。”

“行吧。”陸晴也仿佛是認可了季霆川的回答，安靜的坐在一旁，點了點頭：“有件事我不太明白。”

“你說。”

“蘇雯晗的名片上寫的是J國際總裁助理，那么就是歐洲季氏集團總裁的助理，我好像聽說歐洲的季氏是你哥哥在管理。”陸晴也若有所思的喃喃著，抬眼看著季霆川：“是，季嘉成？”

季霆川輕輕點頭，側著身子，拖著腦袋靜靜的看著她，神色淡然。

“哦，她只是一個助理，怎么會有那么大的權力，溫可可說，她相當于季氏的二把手，為什么？”陸晴也接著問道，季霆川仍舊不作答，漸漸被拉回了那些扯不清的事情上。

“沒關系，你不想說，也可以不回答我。”陸晴也隨手一揮，好像自己壓根就沒問一樣，別過臉看窗外，若無其事的模樣。

其實季氏的事情，她也懶得過問，懶得知道，她不過就是個擋箭牌，拿來給一個名分充數的罷了。

“蘇雯晗不只是一個助理，她還是歐洲季氏的設計部總監，是國際知名的時尚設計師。”季霆川突然開口回答了陸晴也，只是聲音很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