赫連岸不禁抬頭,多看了她一眼。
容卿卿生的很是好看。
才十五歲,身形已經能看出婀娜玲瓏。
臉若春花芙蓉中秋月,長睫之下眼如桃瓣,唇似朱丹,才十五歲,就已經有了絕色之姿。
此時,她的眼神清澈如水,雖然清冷,卻沒半點漣漪,也未見任何異常。
看來,是他想多了。
還沒等赫連岸開口說點什么,高峰已經帶著屋子中的云櫻出來了:“主子!”
幾人循著聲音看去,云櫻左半張臉,血肉模糊,皮肉外翻,已經暈了過去。
赫連岸剛放下的疑心,再度升起來。
云櫻身上雖然狼狽,卻沒有灼傷,偏偏只有臉傷了!
按照計劃,這般模樣的該是容卿卿,為何變成了被他收買的云櫻!
“怎么會這樣。”容卿卿搶先驚呼一聲,拿帕子掩住嘴角。
“剛才我只想著逃離火海,情急之下沒顧上云櫻。”
“兩個都是和我一起長大的,雖是婢子卻情如姐妹。”說完,她瞟了眼依舊裝暈的霜降,為難道。
“霜降未醒,我身子也不利索,可否請四皇子幫著給云櫻請大夫醫治?”
“好。”赫連岸既要避嫌,也想知道發生這變故的原因,應聲道:“容小姐受驚,也趕緊去旁邊廂房休息,我這就去叫人來。”
赫連岸說著,朝高峰使了個眼色,兩人一起離開。
容卿卿盯著主仆二人的背影,眼神逐漸暗下來。
躺在地上的霜降再也沉不住氣,揉著疼痛不已的胳膊腿,道:“小姐,剛才……”
“剛才的事情,不準再提。”容卿卿聲音和先前一樣。
只是語氣凌厲,全然是換了一個人:“外邊天寒,先找個干凈廂房吧。”
“是。”霜降倒是沒注意,趕緊應聲,看著地上云櫻的慘狀,猶豫道:“那云櫻怎么辦?”
“拖回去。”容卿卿并無半點憐惜,說完已經進了屋子。
霜降獨自搬不動云櫻,又可憐她受了傷還在冰冷的地上無人問津,只能當真用拖的方式,將云櫻拖去廂房。
許是拖動的動靜大,剛安置好,云櫻哼了一聲,睜開眼。
“醒了?”霜降看她睜眼,高興的呼喊容卿卿:“小姐,云櫻醒了。”
容卿卿嗯了一聲,隨手拿起窗戶邊的油燈,走向橫榻,視線落在云櫻臉上駭人的傷口上:“疼嗎?”
云櫻臉上疼的鉆心。
聽到這話,眼淚隨著點頭的動作撲簌直往下掉,抽泣道:“疼,小姐,是奴婢不中用,奴婢不怪小姐只救了霜姐姐……”
瞧這深明大義的樣子,還想讓她心生愧疚?
“疼就對了。”容卿卿冷笑一聲,翻手將油燈傾倒。
她如何不知道疼,前世那火落在臉上,身上,疼的她雙眼發黑幾近昏厥,恨不得一死了之。
“小姐!”云櫻瞧著全部潑在裙子上油,縮了縮腿,驚疑道:“這可是松油!”
“這不僅是松油。”容卿卿臉上的笑意,越發的森冷:“更是你放火害我的證據。”
“小姐說什么,奴婢不懂。”云櫻眸光躲閃。
容卿卿伸手一把拉過云櫻的手腕,云櫻害怕的直往后縮,但到底不敵她的手勁。
衣裳撩上去之后,一個赤金飛燕踏花鐲子映在云櫻白皙的手腕上,甚是醒目。
霜降不知里就,仔細瞧著那鐲子,狐疑道:“云櫻,如此貴重的東西,哪兒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