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車行駛到城里時，天色漆黑一片。

萬弦兒帶著姜大石去李氏酒樓吃了晚飯。

姜大石長得高大威猛，又有一張兇神惡煞的臉。李氏酒樓的伙計招呼他們的時候小心翼翼的，說話都不敢太大聲。

“怎么樣？”萬弦兒說道：“吃好了的話，我們就走了。”

姜大石動作粗獷，臉上沾了不少油漬。

萬弦兒遞了一張手帕給他。他不敢接過來，轉頭對那邊的伙計說道：“給我一條毛巾。”

萬弦兒見狀，又把手帕收了回來。

伙計遞來濕毛巾。

姜大石擦干凈之后，朝萬弦兒笑道：“我一個粗鄙之人，哪敢弄臟珠兒姑娘的手帕？”

萬弦兒笑了笑：“你家老大又不在這里，難道還怕我向他告狀？”

“不是。”姜大石說道：“珠兒姑娘的手帕香噴噴的。拿給我這種下人用太糟蹋了。”

萬弦兒皺起眉頭：“誰說你們是下人？”

姜大石見萬弦兒變臉，不明白自己說錯了什么。

“我們不是來看家護院嗎？”

“你們一沒有賣身，二沒有簽契。我給你們工作的機會。每個人每個月二兩銀子的月銀，包吃包住。這是正常的聘用關系，可不是什么主仆關系。哪怕你在你們老大那里都不是仆人，怎么到了我這里變成仆人了？你覺得這樣的話被你老大聽見，他會高興？”

以蕭煊那個臭脾氣，要是知道她把他的人當成了仆人，怕是當場翻臉。

“老大沒有說過。不過我們都在想我們現在就是廢人。你有銀子，大可以請健全的人來看家護院，怎么可能找我們？”姜大石道。

“你們聽到蕭煊的傳喚時，為什么愿意過來‘為仆’？”萬弦兒神色復雜地看著姜大石。

她在蕭煊的身邊沒有見過姜大石。可是她知道蕭煊為將的時候經常撥一筆銀子給傷殘的老兵。為了這件事情，他還被工部上過折子。

“老大傳喚，便是讓我們去死，我們也愿意。”姜大石正色。

“你們老大也是這樣想的。所以你覺得他會舍得讓你們給別人做仆人？”萬弦兒站起來。“光是勇猛沒用，還得長點腦子。以后說話之前動一動腦筋。”

萬弦兒出了李氏酒樓，將五兩銀子遞給姜大石。

“你自己逛吧！逛得差不多了就去對面的店里住。這是鑰匙！要是里面沒有棉被之類的，就先去買兩床。晚上就在這里歇了。”

姜大石看著面前的店面：“就是我們以后要做事的地方嗎？對面就是李氏酒樓。這李氏酒樓的生意這么好。咱們搶得過？”

“搶不搶得過，就各憑本事了。”萬弦兒揮揮手。“先走一步。”

姜大石看著萬弦兒的身影走遠：“這么晚了你去哪里啊？要不還是我保護你吧！”

萬弦兒沒有理會。眨眼間，她便消失在人群中。

姜大石抓抓腦袋，自言自語：“人都不見了。我是在這里等她，還是去找她？算了，聽她的，先看看里面有沒有棉被吧！”

而這時候，從成衣鋪走出來一名清麗可人的美嬌娘。

美嬌娘戴著面具，露在外面的眼睛比天上的星辰還要耀眼。那身段也是婀娜多姿，瞧著就想把她的面具摘下來看個究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