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煊帶著萬弦兒上了岸。
溪流不是很大。要是有人跳下來的話,雖說不會受傷,卻很容易撞到那些巖石。
萬弦兒倒是運氣好。不過她發現蕭煊的手臂有撞傷的痕跡。手肘的那塊皮都掉了,鮮血滲了出來。
“你受傷了。”萬弦兒看著他的傷。
“這點皮外之傷不算什么。”蕭煊不以為意。“找人吧!你冒險下來不是為了找他嗎?”
萬弦兒覺得蕭煊的語氣有些怪怪的。難道是覺得她想重新討好上官瓏炎?這是瞧不起她的意思是吧?
“你是不是誤會了什么?”萬弦兒看著蕭煊。“我來找他,可不是想在他的面前露臉。”
“嗯。”蕭煊朝遠處張望,一幅找人的樣子。
“蕭煊,你有聽我說話嗎?”萬弦兒扯了扯蕭煊的衣角。“我是認真的。你別在他面前暴露我。”
“就算有一天暴露了,那也是你自己暴露的。人皮面具遇水,你覺得它會沒有變化嗎?”蕭煊回頭淡淡地看著她。
萬弦兒摸了摸臉頰。
果然人皮面具有脫落的跡象。
她馬上把人皮面具取下來。
就在這個時候,一道聲音引起了他們的注意。
“蕭將軍,是你嗎?”
蕭煊回頭,只見上官瓏炎扶著受傷的常松樂出現在他們面前。
“皇上。”蕭煊幾步躍過去。“你沒受傷吧?”
“我沒受傷,不過常統領為了保護我遇刺了。那箭支上有毒。從傷口流出來的鮮血是黑色的。”上官瓏炎說著,看向背對著他的萬弦兒。“那是……”
萬弦兒不敢轉身看過去。
她蹲下來,抓了一把泥往臉上涂抹。然后嚎啕大哭:“姓蕭的,你想死就自己跳,為什么要拉著我一起跳?嚇死我了,唔唔……”
蕭煊:“……”
上官瓏炎皺了皺眉頭。
向來養尊處優的他就算最落魄的時候都沒有見過這樣粗鄙的女子。
天生便是皇族,連婢女都是經過嚴加訓練的。就算以前不受寵,那些大家閨秀看不上他,也不會有人在他面前這樣叫罵。
蕭煊對上官瓏炎說道:“皇上息怒。她就是一個鄉下婦人,不懂規矩。我回去會好好說他的。這事也怪我。本來她在山上挖野菜,見到我的時候就跟我打招呼。我急著找皇上,就沒有理她。不曾想力氣太大了,連累她跟著我下來了。”
“那你好生安慰一下。”上官瓏炎說道:“朕就在旁邊等你。你動作快些。常將軍撐不了多久。”
蕭煊拱了拱手:“是。”
上官瓏炎帶著常松樂找了個位置坐下來。
蕭煊回到萬弦兒的面前,擋住她的身影:“現在怎么辦?這張人皮面具已經無用了。”
萬弦兒轉身。
蕭煊看見那張大花臉,哭笑不得:“你覺得這樣的灰塵能擋多久?”
“不管了,能擋多久算多久。大不了一直這樣臟著。那家伙有潔癖,看我這么臟,肯定恨不得避遠點。”萬弦兒說道。“甚至連看我都不敢。這樣我就安全了。”
“現在只有這樣了。”蕭煊說道:“走吧!我們得找出路。不管怎么樣,在回去之前是不能分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