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了現(xiàn)場的腳印,除了張大夫尸體的附近有,還有其他的地方也有。也就是說,那人來找張大夫,張大夫見是熟人,沒有防著他的可能性更大。另外張大夫當(dāng)時在拔毒草,所以背對著他。他想消滅證據(jù)。可是那人想的是殺人滅口。只是沒想到我會這么快出現(xiàn)。他來不及帶走張大夫手里的毒草便匆匆的從后門離開了。從腳印分析,的確是從后門走的。”
“當(dāng)時你沒有想到這些,要不然可以追出去看看。”萬弦兒說道。
“不是我不想追,而是官差把我控制住了,我沒有辦法追。在那種情況下,我要是再跑,此時就不是嫌疑犯,而是殺人犯定罪了。”
萬弦兒側(cè)頭看他:“原來你也有怕的一天。以前你連京城里的那些皇親國戚都敢打。現(xiàn)在怎么了?老了還是覺得沒有權(quán)勢了?”
張大夫的家就在面前。
萬弦兒本來就是打趣他一句,沒有想過讓他回答。
而蕭煊到嘴的話就這樣咽了下去。
不是老了,也不是覺得沒有權(quán)勢了。而是不想給她帶來更大的麻煩,也不想讓她擔(dān)心。
推門走進去。地上的血跡還沒有清理。張大夫倒地的位置很明確的顯現(xiàn)出來。
萬弦兒走到那個位置。
“我們來將命案復(fù)盤一下。”萬弦兒說道:“我是張大夫,你是兇手。”
蕭煊走過去,非常配合的從后面掐住萬弦兒的脖子。萬弦兒倒地,位置正好是尸體的地方。
“是這樣的沒錯。”萬弦兒爬起來,再蹲下來看另外一個人的腳印。“這個是兇手留下的?”
“對。”蕭煊道:“是個高大的男人。”
“高大……是因為這腳印很深嗎?”萬弦兒說道:“我卻有不一樣的看法。如果殺張大夫的是那個駝背,你覺得駝背的腳印是不是比正常身高的人要深些呢?”
“你覺得剛才提到的那個駝背就是幕后的人?”蕭煊說道:“可是這個駝背是誰呢?要不要去問一下張風(fēng)兄弟?”
“要問。不過要等天亮。”萬弦兒說道:“我們?nèi)埓蠓虻募依锟纯从袥]有什么線索。”
兩人走進去,將燈點燃。
張大夫的書桌上擺滿了書籍。
“賭術(shù),十八式,賭王之傳……這都是些什么東西?”萬弦兒說道:“難怪大家說他好賭,看來沒說錯。一個擁有超高醫(yī)術(shù)的賭徒,簡直就是醫(yī)界的敗類。這樣的人要是平凡人還好些,偏偏又有這樣的醫(yī)術(shù)。”
“這是什么?”蕭煊說道。
萬弦兒看著那些單子,上面密密麻麻寫著各種藥名。
“這些東西我們都看不慣。還是帶回去給龐叔看吧!”
蕭煊拉開抽屜。
從里面拿出一張紙。
“三千銀票。”
萬弦兒驚訝:“三千?”
“不錯。”蕭煊說道:“上面還有銀莊的票號。這是京城的銀票。”
萬弦兒接過來,看著上面的票號:“的確是。也就是說,有京城的人找過他。”
“這件事情越來越神奇了。明天我們再去問張風(fēng)。看他知不知道駝背是誰。”蕭煊道:“今天太晚了,找個地方歇了吧!”
“還是去美人閣吧!”萬弦兒帶走了銀票。“這是證據(jù)。明天交給楊束看看。”
蕭煊應(yīng)了聲。
兩人順著那條街道走著。
“前面有人放花燈。”萬弦兒拽著蕭煊往前面走去。
蕭煊看著萬弦兒抓住他的手。
他跟著她的步伐走著。
“今天是什么日子?怎么有人放花燈?”
“當(dāng)?shù)亓?xí)俗,要是有人訂親,可以來這里放花燈。所以什么日子也不是,只是他們的好日子而已。”蕭煊淡道。
萬弦兒這才看見放花燈的是一對男女。
兩人的臉上都揚溢著歡快的笑容。
“真好。”萬弦兒說道:“平平淡淡的生活,油鹽醬醋茶的日子,再生幾個像自己的孩子,這樣的生活挺好的。”
蕭煊嘴角上揚:“你也想過這樣的生活?”
“那當(dāng)然。”萬弦兒說道:“如果我想要榮華富貴,那出宮做什么?以我的能力,把上官瓏炎的后宮鬧了個底朝天都沒有問題。我要的不過是平淡的日子罷了。”
畢竟她不是這個時代的人。對這里始終沒有歸屬感。
剛來的時候就遇見各種勾心斗角。好不容易斗完了,當(dāng)然是想過自己喜歡的人生。難不成還要回到那個烏煙瘴氣的地方繼續(xù)斗?
“那里有人賣花燈。要不要去感受一下?”蕭煊問道。
萬弦兒看了一眼:“行。”
蕭煊帶著萬弦兒來到小攤前,買了兩個花燈。
“兩位看起來真是登對。祝你們早生貴子。”
萬弦兒知道老板這是誤會了,以為他們是一對。
想到他們這里的習(xí)俗,她也不好意思說是放著玩的,笑呵呵地說道:“借你吉言。”
蕭煊臉頰微紅,不自在起來。
“哈哈,姑娘這么大方,怎么這小伙子還害起羞來了?這可不行啊!這么害羞,以后豈不是被媳婦欺負(fù)得死死的?”
萬弦兒側(cè)頭看蕭煊:“你害羞了?我看看……哇……真的臉紅了。蕭煊,你居然還會害羞啊!”
“閉嘴。”蕭煊拽著萬弦兒走開。
“等一下,我的花燈。”萬弦兒甩開他,回來拿起花燈。“諾,這是你的。你給我好生拿著。別給我打碎了。”
攤販老板在后面喊道:“小伙子,對媳婦溫柔點,要不然有你苦頭吃的。叔是過來人,這是對你的提醒。”
萬弦兒咯咯地笑著:“這老板真是可愛。我都不忍心破壞他的幻想。不過蕭煊,你真的沒有想過娶什么樣的姑娘嗎?我倒是有些想看你成親生子的樣子。那必是有意思的。特別是生幾個像你的孩子,每個都板著臉,故作老成,那畫面感太好笑了。”
“這么想看,機會讓給你?”蕭煊賭氣道。
“我嗎?”萬弦兒側(cè)頭看他。“你就不怕哪天見不到明天的太陽了?原因是我看你太煩,把你腦袋割了。”
“真到那一天,你舍不得。”蕭煊淡道:“總不能自己讓自己守寡。”
“你太小瞧女人了。我要是看上更好看的美男子,把你卸了是完全有可能的事情。不過……”萬弦兒摸了摸臉頰。“我為什么跟你商量這種話題?我們是兄弟好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