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壓壓的人,楚懷薇看不清有多少人,少說也有上百人,除了楚懷國的戍衛軍,他們也只有南陵國世子身邊的十幾個死士。
“楚懷薇,你說這是你的路,不是我的路,卻最終還是讓我走上了這條路。”
一片混戰,到處尸橫遍野,楚懷薇踩著尸體,頂著寒風,只知道身邊不斷有人過來,不斷有人死,等她回過神的時候,就只剩下了瑾兒,暮天和自己。
而對面還有黑壓壓的一行人,正緩慢的逼過來。
楚懷薇有些累了,踉蹌的癱軟下來,暮天見狀,急忙扶住了她。
瑾兒也朝她湊了過來:“薇薇,要是我們能活著,你能不能把慕王府里,你的小庫房送給我。”
“沒問題。”
“二師兄,我覺得你干脆娶了我算了,我也想過一下王妃這樣的日子。”
“我考慮一下。”
三個人相視而笑,甚至不知道自己在說些什么。
黑衣人逼來,三個人也瞬間滿血復活,準備應敵,可是在黑衣人揮劍朝楚懷薇砍過來的時候,一支長箭便射中了黑衣人,接著是許多的箭。
黑暗處,楚懷薇恍惚看到了一個人,就像夢里一樣,一個人騎在馬上,直勾勾的盯著她。
瑾兒和暮天在應敵,楚懷薇卻愣在了原地,手里攥著長箭,心里此起彼伏。
就在這時,從長街的暗處傳來震耳欲聾的叫囂和馬蹄聲。
“駕……”
“有人,有人來了……”瑾兒喃喃著。
“慕王軍在此……”凌霄然的喊聲。
而剛才救了自己的人,也正匆忙下馬,一身白衣錦袍,白色披風,手持長劍,朝她狂奔而來。
“師兄,是師兄……”暮天驚喜道,楚懷薇也不由的松了口氣,拿著長劍的手也赫然松開了。
慕澤之沖過來,便直接抱住了楚懷薇,看著她一身黑衣,滿身是血,瞬間紅了眼眶:“對不起,丫頭,我來晚了,對不起……”
慕澤之說著,忙解開了風衣裹在了楚懷薇身上。
楚懷薇淺淺一笑,抱住了慕澤之。
夢始終只是夢,那個拿劍要殺自己的人,不是慕澤之,那個毀了楚懷國的人也不是慕王。
一個月后,滄海。
“那封信的后半段到底是什么啊。”滄海后院的菜園,慕澤之一身白衣正在給菜澆水,沖著菜園石桌邊吃糕點的楚懷薇問道。
“恩?什么?”楚懷薇問著,轉身看向慕澤之,不禁一聲嘆息:“你什么毛病啊,哪有穿成那樣澆水種菜的,你的衣服很貴的,回頭洗不干凈,又要換新的。”
“師兄,這你都能忍,薇薇罵人這么兇,我可從來沒見過你這么好脾氣的。”暮天一身白衣,手里拿著折扇遠遠走過來,接著是瑾兒,手里端著玫瑰餅徑直走了過來:“薇薇說你們今天過來,特意做了玫瑰餅,這一鍋剛好,我先拿過來,給你吃。”
瑾兒笑著到,朝暮天湊了過去:“你之前說娶我的話,算不算數。”
“我什么時候說娶你了,我說考慮一下,考慮,懂嗎?”
“考慮一下,就還是有可能了。”燕七夜遠遠迎過來,徑直坐在了桌邊,伸手拿起了玫瑰餅。
“喂,不是給你的,給二師兄的。”
“你這個二師兄心里沒你,你給他多少玫瑰餅,他也只記得是楚懷薇做的,你還不如給我吃。”燕七夜反駁道。
瑾兒見狀,直接將盤子拖走,兩個人橫眉怒眼的搶著一盤糕點。
暮天見狀,嚇得忙又拿了一塊,果不其然,啪的一聲,玫瑰餅掉在了地上。
“燕七夜,你賠……”
“賠什么賠,那不來了嗎?”
阿鬼和兩個小徒端了茶水和玫瑰餅走了過來,一一放在了桌上。
“師父說,要你們去正殿相見,鬼醫已經利用姐姐的血,研制出了鳳凰血的解藥,請你們過去一趟。”阿鬼低聲道。
楚懷薇聞聲,朝遠處的慕澤之示意。
慕澤之整理了衣衫,也不禁迎了過來。
除了阿鬼一身青色,楚懷薇一身粉衣,燕七夜和慕澤之他們全部一身白衣白袍。
楚懷薇跟在慕澤之身邊,壓低了聲音:“滄海的弟子穿白衣服是挺好看的。”
“你還沒回答我的問題,信的后半段到底是什么?那個銅露臺上的東西又是什么?”
“你猜?”楚懷薇笑著道,拉過阿鬼朝前跑去。
慕澤之張了張嘴,又默默的沉默下來。
燕七夜見狀,朝慕澤之湊了過去:“我給你三天時間,馬上給我回京都,那都是些什么玩意,我可管不了那么大的朝廷,皇兄去了安國寺,怎么都叫不回來,你在這閑云野鶴,我又不是你們的奴才,任你們剝削虐待的。”
“三天,最多三天,你要是不回去,我就……”
“就什么?你現在是皇帝,不能整天吃喝玩樂的。”慕澤之笑道,隨即大步而去。
“呸,你還是攝政王呢,當初可是說好了,朝廷的事,你管的,你怎么說話不算話呢?”
“喂,慕澤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