戚辣辣跑到了廂房里,連陸重黎的人影都沒有見到,她前前后后找遍了,都沒有見到陸重黎。
戚辣辣的心像是空了一樣,難受極了,他就這樣丟下自己走了么?
這么陡峭的山路她讓自己一個人下去么?
戚辣辣皺眉看了看腳上有將近十公分的鹿皮小靴。
想要下山,屬實苦難。
但是脫了鞋子,路上棱角分明的石頭那么多,她的腳會被劃破的。
戚辣辣為難得很,現在已經傍晚了,寺廟也關門了,她進不去,現在雖然是春天,還是冷,她要是在這里一夜,會凍到感冒的,也會冷到肚子里的小豆芽。
于是她硬著頭皮,鼓著一股勁兒慢慢地往下挪。
石頭太多,加上恨天高的高跟鞋,戚辣辣好幾次都差點崴到腳了,差點兒就滾下山坡了。
她兩條腿都酸軟不已,完全沒有力氣了,只是挪動了一小段距離。
她看了還有好大一段路,漂亮的小臉皺了起來。
她踩到了石頭,身體一歪,身體往下倒。
“啊!”戚辣辣驚叫一聲,心想完了,要是這么滾下去,她不死也會受傷,肚子里的小豆芽也會受到傷害。
戚辣辣委屈了,陸重黎怎么就能那么狠心呢,她是他老婆,還懷著他的孩子,他怎么就把她丟下走了呢?
戚辣辣咕嚕咕嚕地往下滾,要撞上一塊大石頭,而她的肚子正好對著那塊石頭,戚辣辣的心沉了下來,完了,她的孩子保不住了,她緊緊捂住肚子。
而她沒有撞在石頭上,而是撞在了肉墻上。
一股強烈的男性氣息,帶著清冽的雪茄味鉆進她的鼻子里,戚辣辣認出了男人,像是找到了安慰,緊緊抱著他:“陸重黎,是你!”
“戚辣辣,你沒長眼么?那么大個人能從山上滾下來,眼睛長后腦勺了么?”
陸重黎將她抱起來放好,然后讓她站好,冷漠地遠離她,然后拔腿就要走
戚辣辣剛剛被嚇到了,現在膝蓋上磕出了很多傷口,疼得她直抽氣,一肚子委屈,內心有很多苦水要倒,她眼睛一酸,伸手抱住了男人的勁腰。
戚辣辣那柔軟馨香的身體一貼上,陸重黎整個人就僵硬了。
這是戚辣辣第一次主動靠近他,至少在他印象里,她都是極少主動的。
他很是歡喜,興奮,但是又有些不切實際,戚辣辣真的主動了么?
為什么他覺得這是一場夢呢?
他沒去碰戚辣辣的手,硬著頭皮向前走,戚辣辣死死地抱著他的腰,帶著哭腔道:“陸重黎,別丟下我!”
陸重黎也聽到了戚辣辣的聲音,也感覺到了負重感,這是真實的,不是做夢,也不是臆想。
女孩的聲音軟軟的,帶著撒嬌,害怕的顫音,他的心徹底軟了。
他俯身抱起戚辣辣,腳底匯聚精氣,開始飛行。
“啊,陸重黎!”戚辣辣的身體被懸空,有種要被甩出去的時候,她嚇得抱緊了男人的精瘦,滿是肌肉的腰。
陸重黎抱著她穿梭在枝繁葉茂的山林間,青草和泥土混合的芳香鉆進她的鼻孔里,整個人都神清氣爽的。
到了山腳之下,張繼軍已經帶著一個整編隊在候著了。
“大帥!”張繼軍恭敬地對著陸重黎脫帽鞠躬,見他抱著戚辣辣,趕緊過去將福特汽車的門打開。
陸重黎面色清冷,沉默地將戚辣辣塞進了后車座,自己從另一邊上來,然后離著戚辣辣有兩個人位置那么寬坐下。
車子開始緩緩行駛。
戚辣辣緊張地看向了男人俊美無儔的側臉。
微弱的天光從車窗射進來,將男人的男人的骨相顯現得凌厲硬朗,都說桃花眼和薄唇的男人風流多情,但陸重黎卻冷漠狠厲,身上散發著生人勿近的陰冷氣場,他的眉骨很高,眼神很薄很冷,但眸底折射出來的眸光,又十分鋒利。
整個車廂被陸重黎身上散發出來的陰冷氣息冷得氣溫下降了好幾個度。
戚辣辣感覺到后背冒著絲絲涼意,連手腳都冰冷了,用力地搓了搓手,睜著一雙大眼睛,無辜地看向陸重黎,聲音嬌軟,又勾人:“陸重黎,我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