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侯猴回營房后，秦時對著躲在一側陰影中的黑影，說道：“出來吧，藏在那里，不怕被蚊子咬嗎？”

沒過一會兒，姜凝便是走了出來。

“這么晚不睡，跑到這里來干嘛？”秦時對著姜凝問道。

“我出來上廁所。”

姜凝微紅著臉，小心的看了眼秦時，回答道：“看到你在這里跟人說話，就好奇過來聽你們說些什么。”

嘁！

我才不會承認是故意跟著你來這里的呢。

姜凝暗自腹誹著。

“女生廁所離這里至少有200米，天色這么黑，你都能看得見？這么好的視力不去當狙擊手就可惜了。”

秦時往學生營房的方向走去。

“要你管！”

姜凝小聲嘀咕了一句，趕緊快步跟上，對秦時問道：“你剛才說的都是真的？你真打了有20萬發子彈？”

“只多不少。”

秦時雙手插著褲兜，抬頭看了眼夜空，對姜凝問道：“知道非洲最多的是什么嗎？”

“不知道。”

姜凝眨巴著眼睛，茫然的搖了搖頭。

“死人和AK。”

“可我跟著媽媽去非洲旅行的時候，也沒見到戰亂啊。”

“那是你們去的地方沒有戰亂。”

秦時對姜凝解釋說道：“非洲很大，那里有數不清的部落和村莊，還有很多總人口不過幾十萬，甚至十幾萬的小國家。”

或許是被姜凝勾起了自己非洲做雇傭兵的那段記憶，秦時很難得的向姜凝說起了自己那段很少對人提及的過往。

“因為想要讓妹妹過上好生活，我逃出了孤兒院，偷渡出境，去當雇傭兵。小說里說，做雇傭兵能賺很多很多錢。

傭兵公司教會我怎么上膛、怎么換子彈、怎么開槍后，發給我一把AK，就把我送上了戰場，那年，我13歲。

我現在還記得我去的第一個非洲國家叫薩森贊斯塔，這個名字是不是很難記？”

秦時輕笑著問了姜凝一句，也不等姜凝回答，接著說道：“薩森贊斯塔的國旗圖案是只烏鴉，它的國土面積很小，小的只有在非洲當地買的地圖上，才能找到那么一個小點。

人口數量可能還比不上我們國家一個三四線城市那么多。曾經那里很窮，貧瘠的土地沒辦法進行農耕，那個國家的人民活了一輩子都不知道面粉和大米是什么滋味。

別說是被世界遺忘，那里甚至是被非洲人民都遺忘的地方。直到有一天，有人發現了鉆石礦脈。

但鉆石礦脈的發現，給薩森贊斯塔帶去的并不是富足的生活，而是瘋狂和戰亂。

政權頻繁交替，最多的時候，一禮拜能發生兩三次政權變更。

AK成了日常生活的必需品，那里的孩子抱著跟他們差不多高的AK，大白天滿大街跑，遇見不認識的人，抱著槍就是一梭子。

打沒打中是一回事，但槍聲一響，就會把游擊隊、各種軍閥武裝引來。

所以我們那時候白天躲在窗戶上刷著油漆，封著木板，甚至還躺著尸體的屋子里，到了晚上才開始活動。

那里的戰斗很混亂，第一天雇傭我們的雇主，到了第二天可能就成了我們的敵人。

鉆石被一批接一批的運出去，AK、子彈、火箭筒被一卡車一卡車的送進來。

我那時候就是個純純的菜鳥，完全不懂什么點射、什么壓制、什么交替掩護，抱著AK就是一頓突突，打完了子彈也不換彈匣，把槍扔了，地上再撿一把。

在薩森贊斯塔的那一個月，我打掉的子彈估計都比他們整個服役期還多。現在想想，能活著離開那地方，我自己都覺得不可思議。”

“后來呢？”姜凝對著秦時追問道。

人都是會對自己不了解的事情感興趣。

女孩子更是會對自己意中人的過往感興趣，姜凝也不例外。

“后來就遇到了師父，接受師父系統的訓練，真正學會了怎么開槍。”

秦時停下腳步，對著斜前方的營房，抬了抬下巴，對姜凝說道：“到營房了，去休息吧。”

“哦。”

原本姜凝以為還能聽到精彩的故事，但卻沒想到等來的只是一句不超過三十個字的話，頓時覺得有些掃興，噘著嘴，輕聲“哦”了一聲，便是往營房走去。

走了幾步，姜凝又是停下腳步，回過頭來，對秦時說道：“你剛才說要教他射擊？那你能不能也教我？”

“你又不當兵，你學射擊干嘛？”

“參加軍訓最后一天的射擊比賽啊。”

姜凝把自己早就想好的理由給拿了出來，說道：“本來你是我們的種子選手，但現在你肯定是不能參賽了。

既然你這個種子選手不能參賽，那你應該教一個冠軍選手出來，保證我們班級能拿冠軍。”

秦時想了想，覺得姜凝的話沒什么問題，也就點頭點頭答應了下來。

看到秦時點頭，姜凝開心的笑了，漂亮的大眼睛，完成兩道月牙。

“抓緊去休息吧。”

秦時拿著手電，轉身往自己住的營房走去。

成了特訓班的特訓教官，秦時也不再住在學生營房中，而是跟凌霖睡一個房間。

有電視、有空調、有冰箱、也有浴室。

“晚安~”

看著秦時走遠的背影，姜凝輕聲道了聲晚安，正準備回營房，一道人影突然躥了出來，撲在姜凝身上，把姜凝嚇了一跳。

“好啊，姜小凝，你晚上不睡覺，居然偷偷出去約會！”周子晗掛在姜凝身上，說道：“說吧，你打算怎么收買我？”

“YSL、TomFord、紀梵希、香奈兒、迪奧、蘿卜丁，你想要什么？”

姜凝對著自己這個閨蜜翻了個白眼。

“哈！我剛正不阿周子晗，是這么容易被收買的嗎？！姜小凝，你看不起誰呢！？”

周子晗前一秒還大義凜然，但馬上就……

“你為了換床位給了別人YSL新一季的唇彩，那我要一套TomFord的小細管不過分吧？”

“回去后，你自己去青藤國金的專柜拿，就說是我答應的。”

“好噠！mua~”

周子晗對著姜凝的臉親了一口，對著姜凝揶揄道：“你剛才讓秦時教你射擊，你這算不算‘代夫出征’？”

“你再多話，小細管可就沒了！”

姜凝伸手在周子晗的腰間掐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