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號靶位。
姜凝戴上護耳罩和護目鏡后，拿起臺子上的格洛克44手槍。
按照先前秦時在指導自己射擊時的提醒，退出彈匣，拉開滑套，將彈匣和槍膛全部展示給自己身側的裁判員看后，將滑套復位，從臺子上的子彈盒中拿起五發子彈，壓進彈匣。
把彈匣塞進彈匣倉中，拉開滑套，將子彈上膛。
兩膝微曲，身體面向目標，雙臂與身體始終保持等腰三角形，眼睛、照門、準星三點一線，雙肩放松但不卸力……
姜凝把手槍指向靶牌后，心中又是默念了一遍，秦時對自己說的那些射擊關鍵點。
“嘡！”
姜凝扣動扳機。
在滑套后退，拋殼窗打開拋出彈殼的同時，槍口也因為后坐力的關系而上揚。
但姜凝立刻把槍口壓下，很好的把槍控制住，并且跟射出彈匣中剩余的子彈。
“嘡！”
“嘡！”
“嘡！”
“嘡！”
四發子彈跟膛而出。
高速旋轉著穿過20米處的半人形靶牌。
五顆子彈，在半人形靶牌7環、8環、8環、8環、9環的位置，留下五個彈孔。
姜凝卸下彈匣，拉開滑套，向身旁擔任裁判員的武警示意。
擔任2號靶位裁判的武警在確認姜凝手槍已經空倉后，拿起望遠鏡，觀察姜凝的靶牌，并且報靶，“2號靶位，5發子彈上靶，總環數40環！”
立在靶場旁邊的電子計分板上，立刻顯現出姜凝的名字、上靶率、以及環數。
上靶率，100%！
環數，40環！
排名第一！
姜凝的環數比第二名多了12環！
如果不出意外的話，已經鎖定了這次軍訓新生實彈射擊比賽的冠軍。
“姜小凝！打得好！漂亮！”
周子晗“騰”的一下從折疊板凳上站起來，手舞足蹈著為姜凝喝彩，引來周圍同班同學異樣目光的注視。
“對、對不起。太、太高興，忘記這是比賽了。”
周子晗意識到姜凝現在是自己班級的比賽對手，自己這么手舞足蹈的不合適，尷尬的坐了回去。
一旁，羅昊看到姜凝的最終成績，突然轉身離開了。
“你又去哪兒？”秦時對羅昊問道。
“口渴，買汽水喝。別想著讓我請客啊，我的錢都上交了，很窮的。”
“嘁。”
秦時撇了撇嘴，根本就不信羅昊的鬼話。
雖然沒有能打出10環的成績，但有現在這個成績，姜凝已經很滿意了。
姜凝想去找秦時，分享自己勝利的喜悅，可是剛離開比賽區，就被羅昊攔住了去路。
“成績不錯。”
羅昊對著電子記分牌抬了抬下巴，對姜凝說道：“你在射擊上很有天賦。”
“是秦時教我的，他教得好。”姜凝回答道。
“那小子的槍法的確很厲害，我像他那個年紀的時候，也就只比他厲害那么一點點。”羅昊用大拇指掐著食指第一節指節的位置，對姜凝說道。
“我不信！”
姜凝毫不遲疑的搖了搖頭，看向秦時的方向，無比肯定的說道：“你肯定沒有他厲害！”
“你很崇拜他？”羅昊問道。
“對，他是我的英雄！”
聞言，羅昊笑了。
如果姜凝對秦時連這樣的肯定也沒有，那么后面的話，羅昊也不會跟姜凝說，因為毫無意義。
“現在有空嗎？我請你喝汽水。”羅昊對姜凝說道。
“好。”
姜凝點了點頭，跟著羅昊走出了靶場。
……
姜凝坐在訓練場外的草坪上。
初秋的風，吹起發絲，拂掃過她絕美的臉。
羅昊拿著兩罐汽水，向姜凝走了過來，把其中一罐汽水遞給姜凝。
“謝謝。”
姜凝向羅昊道了聲謝，接過了羅昊遞給自己的汽水。
“咔嗤！”
羅昊靠在旁邊的一棵樹坐下，拉開汽水罐拉環，美美的喝了一口，又舒服的打了個氣嗝，對姜凝說道：“我剛才說你射擊天賦高，是認真的。”
姜凝扭頭看向羅昊。
羅昊微微一笑，又是喝了口汽水，說道：“天才，是百分之九十九的汗水加上百分之一的天分。
可如果沒有那百分之一的天分，全世界所有的汗水加起來，那也只是汗水。
我不否認秦時對你射擊指導的效果，但如果你沒有天分，就算秦時把他的手移植給你，也沒用。你的射擊天賦，真是像極了……”
“我媽媽？”
姜凝突然接過羅昊的話，對羅昊問道。
這下輪到羅昊意外了，羅昊看著姜凝，看了幾秒鐘，問道：“你知道你媽媽以前的事情？”
“不知道。她是個芭蕾舞演員，但她成為芭蕾舞演員之前是做什么的，我不知道。她沒提，我也沒問。”
姜凝搖了搖頭，回答道，“有一次我去她房間，在她衣柜里找到一把形狀特殊的刀。”
姜凝用雙手食指，比了個長度，對羅昊說道：“那把刀比秦時帶在身上那把短一點，上面有個LOGO，我上網查過，是夜魔刀具公司的LOGO。
那是一家專門鍛造生產軍用刀具的公司，我翻墻上了他們的官網，但是沒有找到跟我媽媽那把一模一樣的刀。
于是我給他們發了電子郵件，上面附上了我媽媽那把刀的照片。兩個禮拜后，我收到了他們的回復郵件。
對方稱，那是他們公司根據客戶要求量身定制打造的刀，全世界有且只有一把，而那個訂制刀具的客戶，叫‘尤莉婭’。”
“精彩！太精彩了！”
聽完姜凝的話，羅昊忍不住為她鼓掌說道：“你媽媽絕對想不到，她盡力要隱瞞的事情，還是被她女兒，給挖出來了。
所以，有些東西是打娘胎里就已經注定了的，刻在了遺傳基因里。掩蓋不住，也擦除不掉。
既然你對你媽媽有了一些認識，那我們后面的對話，就簡單很多了。”
“所以，‘尤莉婭’是我媽媽另外的名字？”姜凝對羅昊問道。
“準確的來說，是你媽媽曾經使用過的行動代號，就跟秦時的‘隱龍’一樣。”
羅昊回憶著說道，“你媽媽很漂亮，而且非常具有人格魅力。那個時候，尤莉婭讓太多太多的男人傾倒，可你媽媽卻唯獨對那個家伙情有獨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