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場別開生面的動員大會結束了。
也不管那些小天人犢子們有沒有被激勵起來，反正無塵把能做的，能說的都做到位了，剩下的就全靠他們自己的覺悟了。
世界以后有沒有救，就看這些人的了。
無塵自天空中緩緩落下，此時下方的人群早已散去，練刀的練刀，練弓的練弓，去試煉場的進試煉場。
三年中，試煉場的權限早已對無塵全面開放。
他可以隨意設定門的位置，并讓其永久出現在那里，同時也可以隨時取消。
為了讓那群天人們自己訓練，黃金樹下就設有一道門戶，以便他們自己隨時進入，不用再麻煩他開門。
慣例走入黃金樹，生命的氣息環繞在無塵身周。
無論多少次，每次前來黃金樹，身體都會傳來舒適的感覺。
但這樣的環境里，顧清寒躺了三年，還是沒有醒來......
“無塵啊，你來的正是時候。”
行走時，迎面碰到了顧清寒的母親，顧飛雪，顧道友。
看對方的表情，似乎是遇到什么值得高興的事情，但眉眼之中隱藏著的憂郁無不在向無塵表明，那值得高興的事情，并不是清寒醒來了。
“顧道友啊，現在的我們，可沒什么時間高興啊。”
無塵如是說道。
也只有在黃金樹中的他，才是最接近于人的時候，只有這個時候，那屬于人類的悲歡才會出現在他的身上。
其余時間，他都是那個為了求得一線生機，而不斷努力，不敢生出半分情感的天人首領。
顧飛雪搖頭笑了笑，“你啊你啊，就是繃得太緊了。既來之則安之，不過是門的問題，只要你弄出來的那批人不超過我最后告訴你的那個數量，那么一切就還來得及。”
天人之數僅可六千，這是顧飛雪告訴無塵的。
似乎只要超過了六千這個數目，就會有什么恐怖的事情發生。
無塵沒問，顧飛雪也沒說。但無塵下意識的就記下了這個數字。
“在世界沒有徹底安全前，我的任務就還沒有結束。只有此間事了，我才能沒有任何牽掛的離開。”
“去尋找返魂花？”
顧飛雪直直的看著無塵。
無塵愣了愣，但隨即就釋然了。
墨路的事情他沒有做任何的掩飾，連唐昊唐叔都能調查到的事情，飛雪道友又如何不能查出來呢？
他點了點頭，接著說道：“道友來此，恐怕不是為了說這些吧？讓我猜猜，是那個突然冒出來的小丫頭的事情？”
顧飛雪挑了挑眉，那眼神就好像在說‘不愧是你’。
“還記得那個金毛小獸嗎？”
無塵點了點頭，他有些印象，聽古月娜說那是整個星斗的氣運所在，只要那家伙還活著，魂獸的修煉速度就會成幾何倍的加快。
也因此，天人的數量如今才會這么多。
沒記錯的話，應該是叫黃金瑞獸還是什么來著？
顧飛雪道：“那個小丫頭，就是那頭瑞獸...嗯，三眼金猊，你手下這群小家伙們的帝皇瑞獸。”
嗷，是這個名字啊。
無塵點了點頭，突然想到了什么，“我沒記錯的話，它的年限應該還不足以化形才是。”
顧飛雪來了興致。
“所以我才對這個世界這么感興趣，它可不是一般的有趣。這個小家伙頭上的眼睛，叫命運之眼。她自己是這么說的，至于是與不是也沒必要深究。”
無塵點了點頭，示意自己知道了，隨即請對方繼續說下去。
顧飛雪接著道：“因為這個眼睛的存在，她得以窺見你的一些記憶。那些現在的你都不一定知道的記憶。”
無塵頓時瞪大了眼睛。
“所以，我才會見到那個小丫頭的時候感到熟悉......她是按照我記憶深處的樣子化形的？！”
顧飛雪含笑著朝無塵點了點頭，同意了對方的說法。
“那么我的過去到底發生了什么？為什么我在看到那丫頭的時候心中有一種奇怪的感覺...那感覺就像...就像......”
“愧疚。”顧飛雪一言定真。
“沒錯，就是愧疚。但以我對自己的了解......”
無塵突然說不下去了。
回想起來，他對自己的了解好像......還沒有顧道友了解的深。
就好像他們兩個在很早以前就認識了，只不過因為一些不知道的事情，導致了自己...重生？
“我能說的并不多，這是從前的你要求的。你再這么看我也沒用。”
顧飛雪拍了拍無塵的肩膀。
明明孩子都已經跟現在的無塵一樣大了，卻還是保留著少女的心性，恰好她的樣貌也并沒有半分的老意。
若非是身上有著身為人母的韻味，恐怕說她才二八年華都有人信。
“算了算了。小丫頭，出來吧。讓你的尊上見見你，以后你們還要打不少交到呢。”
顧飛雪的話音落下，一個跟現在的顧清寒差不多高，甚至容貌有些相似的女孩走了出來。
一頭烏黑的長發，用青藍色的絲帶扎出一對好看的雙馬尾。
上身穿著一件剛剛到臂彎的素色衣物，外搭了一件藍色的小外衣，正正好卡在肚子上方，將那神圣領域包裹在內。
下身就簡單了許多，白色的長褲沒有任何裝點，樸素的氣息足以讓任何人喜歡。
整個人被一件紅色的大披風罩住，披風邊緣有白色的，不知是什么動物的毛發。
額前有紅色的花紋，正中有著一道深深的豎形刻印，似乎有一只眼睛隱藏其中，雙耳掛著金色的墜子。
整體衣著有些跟無塵曾經穿過的練氣服的氣質相似，是......元教的作風。
容貌上，這女孩同樣是無可挑剔的。
跟飛雪道友有幾分相似之處，同時也有幾分清寒的影子，但又是完全不同的模樣與氣質。
“三眼金猊？”
女孩俏生生的走到無塵面前，有些拘束的朝著無塵行了一禮。
“見過...見過尊上！”
如同大家閨秀一般的行禮，無塵記憶中有這些東西。
不過不是月軒交的，而是曾經好像在某些地方見到過的。
記憶中也是如此差不多的女子行的禮。
“不必多禮。現在的你，如何稱呼？”
無塵接到顧飛雪投來的眼神，點了點頭，表示明白了。
“既然已經通過了試煉，那么現在的你，就是天人的一份子。過去與你再無半分瓜葛。現在的你，是新的你，是身為天人的你。所以，大聲告訴我，你的名字！”
“靈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