戚殷單手插在口袋里，唇角笑起來，“晚上吃飽了嗎？”
盛硭不理他。
“最近網上比較火的冰淇淋盒子，做給你吃好不好？不要生氣了。”
盛硭腳步停下來，微微偏頭，她翹起指尖：“你以為我是容易被美食買通的人嗎？”
戚殷走過去，握住她冰涼的手指，“不是不是。”
撩了下耳畔的碎發，淺淺的望著身側的男人。
氣息曖昧，戚殷微微低下頭，還沒有下一步動作，盛硭就已經甩開他的手離開了。
他嘆口氣，手指抵著額角。
樹蔭搖曳，兩人一前一后離開。
——
陳驍和頌嬌挑了個時間去Z大轉了轉，這兒是頌嬌的母校。
她帶著陳驍在這里溜達了一圈，兩人充作學生去聽了戚殷的課，倒是惹來許多關注。
當天頌嬌就在論壇發文感慨學校變化不大，食堂的窗口味道還是從前的味道。
作為曾經的學姐，頌嬌的帖子關注的人很多。
盛硭知道后也點了關注，成為了粉絲一員。
兩人呆了一周就回去了。
天氣入十一月，越來越冷。
在空蕩的柏油路上，戚殷站在樹蔭下，等著那大門走出來一個人。
涼風呼嘯，在戚殷掐掉第n支煙的時候，終于看到一個陌生的背影。
男人背脊挺直，穿著軍綠色的大衣，遠遠站著給人很單薄的感覺。
戚殷不動，男人掃視一圈，看到戚殷后也沒走動，只是視線直勾勾盯著他。
半晌，戚殷抬步走過去。
男人額角傷疤劃到下顎，看起來有些年了，他很黑，五官立體，眼眶深邃，戚殷的五官有些像他。
不過戚殷身上更多的是溫潤，而戚成偉身上遮不住的尖銳，眉眼一動都是兇狠。
戚殷遞過去一支煙。
男人接下握在手里也不抽，他躊躇看著戚殷。
“我是殷虞的兒子。”
戚成偉震驚，“殷虞又生了一個？”
戚殷一頓，對他咧嘴一笑，“有你這么個人在前頭，她還敢結婚嗎？”
這樣一說，戚成偉就知道，站在對面的是他兒子。
他手指在褲縫上反復摩擦，兩人站在一起，如果不是那相似的五官，誰也想不到他們是父子。
“那么多年。你和你媽過的還好嗎？”戚成偉個頭雖然高，但是比戚殷矮了不少，低頭說話的樣子帶著些慫氣。
“挺好的，現在是醫師主任，名望挺大的。”
戚殷審視著戚成偉，“你別打擾她，隨便你怎么折騰。話說明白，我給你一筆錢，你是做生意還是存著都行。但是別來摻和我和她的生活。
我們不需要你。”
戚殷生活在戚成偉的陰影下很多年，就連盛硭都被涉及。
父子感情本就不親密，戚殷還在牙牙學語的時候，戚成偉就入獄了。
戚成偉這些年在監獄里過的怎么樣，心里愧不愧疚，戚殷一點兒興趣都沒有。
他只想在未來不想要聽到這個人的任何事情。
聽到有錢，戚成偉笑著往前走兩步，“多少錢？幾千塊錢就行……我不要多的。”
戚殷側目，問了一句：“饅頭多少錢一個？”
“五毛錢兩個。”
戚殷被逗笑了，五毛錢兩個饅頭的年代，幾千塊錢可不是小價錢。
“現在，一塊錢一個。”
戚殷說著，抬腳往前走，“我也沒錢，給你幾萬塊。”
戚成偉跟上，聲音不大帶著討好，“幾萬塊？？？那么多？？”
戚殷沒吱聲，把他帶去了銀行辦了張銀行卡，當著他的面轉進去三萬塊錢。
又重復道：“以后我們沒有任何關系，我沒有你這個爸，你也沒老婆兒子。
哦對了，那家受害者的兒子，現在是在逃嫌疑人。他可是在我身后跟蹤了十多年。”
戚殷說完，推了一把金框眼鏡，虛偽的笑起來。
出了醫院，戚殷漫無目的走在街邊，他請了一天假，本來以為戚成偉會糾纏，結果還是很輕松的處理了。
秋季的陽光冷清，看著毒辣卻只是個噱頭。
他為盛硭設置的專屬信息提醒響了兩聲。
盛硭發來信息。
【你來Z市，是跟你們學校申請的嗎？】
【我的冰淇淋盒子你還沒做好！】
【戚殷：我媽在Z市，她托關系給我留了名額。冰淇淋盒子在家，帶過去會化掉。】
【盛硭：那不是蛋糕嘛？】
【戚殷：中間有冰淇淋的，化掉了浸到面包體里會影響口感。】
【盛硭：你在哪兒？】
【戚殷：在外面。】
【盛硭：我去找你吧。】
【戚殷：好。】
戚殷順路從烘培店買了覆盆子慕斯，菠蘿青檸包，豆乳麻薯蛋糕。
去了【泱茶】，點了盛硭饞了許久的烤黑糖波波。
在那兒邊等奶茶，邊等她。
……
盛硭在公寓睡到自然醒，然后被青雅喊回家吃個中午飯。
別墅山頭從深綠色變成了綠黃棕，精靈帶著傭人去后山撿了許多松子。
身后跟了只小松鼠，探頭探腦的。
精靈到別墅前沖它揮手，“再見。鼠鼠……”
正巧盛硭把車停在門口，和精靈打了個面照。
“你又偷人家松果了？”盛硭看著她懷里鼓囊囊的包包，笑道。
精靈站在門口昂著腦袋，臉上帶著甜甜的笑容，“是鼠鼠給的。姑姑……你看！！！”
盛硭下車走近她，低頭一看，塞得小包包都裝不下了。
“你這是把人家的家都掏空了。”盛硭把包包遞給身邊的傭人，在門口玄關換掉鞋子，抱著精靈往里走。
精靈鞋子上有污泥，盛硭嫌棄的看了一眼，幫她也脫了。
精靈抱著盛硭的脖子，小聲說：“阿姨說，炒炒就能吃了。”
“等會兒讓阿姨給你弄。”盛硭應道。
客廳里，盛家父母也在。
在忙碌中抽出時間回來看看孩子。
盛母，六十多歲的年紀，保養得很好，她整日陪在盛父身邊，幫他處理公司，節假日會一起去旅游。
生活充足自在，沒有任何煩惱。
看見盛硭，盛母眉眼笑意更甚，“芒芒？在學校學習累不累啊？”
盛咣接話：“累什么？估計書都沒翻過。”
盛硭把精靈放下，小丫頭舉著爪子要洗手。
青雅牽著她去洗手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