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頭這么大?”
……
弦一和瑟曦現在就站在紅獅子城前的告示牌下。
告示上大致說明了近期發生在邊境之外的動蕩事故,大意是告誡民眾不宜外出遠行。
當然,關于血色谷的細節并沒有過多的透露,有關于封印和艾絲提這種天大秘密的內容更不可能有半句提及。
而比較受人關注的便是李亞楠的相關內容了。
總而言之,她目前是裁決殿的重要人物,同時也是李氏家族最優秀的后輩,公告上給出的說法是,這位年輕的執法者在執行公務的時候遭遇不測如今下落不明,希望天下所有的賜福之人能夠為此提供援助,任何能夠給出有效線索的人都會受到裁決殿的嘉獎以及李家的重禮厚謝。
“尋人啟事唄。”
弦一說了一個不屬于這個世界的詞匯。
事實上,他并不覺得李亞楠能夠活著從血色谷離開。
如果不是因為艾絲提發生了異變導致弦一和瑟曦只能匆忙逃離,他一定會確保那個瘋女人死透了再離開的。
畢竟她不同于李風那種廢物,這個女人如果活下來的話,搞不好哪天真的會把自己干掉。
弦一很清楚,李亞楠具備那樣的潛力。
當然,他不知道的是,這位嫉惡如仇的女執法者此時心中已經埋下了一顆罪惡的種子,或許下一次見面的時候,他們倆根本就不需要刀劍相向了。
……
不過瑟曦對李亞楠的身份倒是挺上心的。
“李家年輕一輩的翹楚嗷,當年我在學院念書的時候可還完全沒有聽過這個名字,這么年輕就進入了裁決殿內殿,看起來的確是了不得的人才,怪不得那么生猛。”
他扭頭看向弦一:“或許我們應該找機會把她囚禁起來,說不定可以從李家手里頭套到不少好東西,姓李的那幫人家底可不是一般的厚。”
“好主意,要不現在趕回去看看?”弦一丟給了對方一個看傻逼的眼神。
瑟曦嘿嘿一笑:“說笑而已說笑而已。”
……
紅獅子城是一座規模非常龐大的城池。
同時也是整個離界歷史就悠久的古城之一,據說這座城池是在上個時代的一座戰時要塞的廢墟上建立起來的,因為紀念曾經為這片土地而犧牲的紅獅子軍團,所以命名為紅獅子城。
在離界這片以殘酷審美為主要風氣的土地上,經常可以看到很多路人裸露的肢體皮膚上刺有各式各樣紅獅子的圖騰。
算是本土的一種精神象征了。
像弦一這樣半個身子都掛著奇特圖騰的人,在其他國界中可能會顯得很扎眼,但是在離界就與尋常路人沒有什么區別。
倒是瑟曦這個明顯的學院派氣質的家伙,白白凈凈的臉蛋和手腳,一看就知道是個外地人。
而眾所周知,離界這片地處于邊境區域的地界上,民風是無比“淳樸”的。
這里所說的淳樸程度,在面對外地人的時候會飆升一個檔次。
很容易發生一些強取豪奪的事情。
就比如接下來這一幕。
……
在一條城道里,一伙“肌肉男”明目張膽地就把弦一和瑟曦從路上攔了下來。
當然,聽他們的主要目標是瑟曦。
盡管瑟曦上路之前已經換上了非常普通的長途斗篷,但畢竟那股子氣質擺在那里,本地人就算是光憑鼻子都能聞出他身上的書本味道。
外地的書生一直都是本土惡霸的欺凌對象。
尤其是這種看起來很寒酸,一看就知道沒什么強勢后臺地位的外地書生。
最最重要的是,弦一和瑟曦身上都沒有絲毫賜福之力的波動。
但他們身上攜帶的一些東西,卻很令人著迷。
比如古凜曾贈與弦一的結晶牌,甚至此前想給他用來對付腐敗生靈的金針。
這些東西,放在外界可都是至寶,在沒有任何隱藏手段的情況下,幾乎所有賜福之人多少都能夠感應到它們身上散發的特殊波動。
就像是肉包子能散發香氣一樣,很簡單的道理。
……
兩個非賜福之人,身上揣著這樣的寶物,不被人攔下來就有鬼了。
弦一淡定地摳著鼻孔,目光平靜地看著前方攔路的這伙人。
他們中只有一個人達到了灰袍使徒的境界。
其余的人應該都只是為首那名灰袍人的跟班,除了一身紋滿了花花綠綠的帶魚的腱子肉之外,沒有別的顯眼之處了。
“如今整個離界都處于戒嚴之中,你們這倆生面孔本少爺還是頭一回見過,說不定就是境外鉆進來的罪人,來人,給本公子搜他們的身。”
為首的那名使徒境界的人,是一個年級約莫二十來歲的年輕人。
從他那略顯富貴的著裝來看,應該是紅獅子城中某個權貴家族的子嗣,屬于地頭蛇之類的角色。
身上環繞著稀疏的賜福之力。
也不知道燒了多少家底才堆出來這么一個賜福之人。
大概是做貫了強取豪奪這樣的事情,連臺詞都朗朗上口,一點也不含糊。
……
弦一好歹是當過幾年隸卒的,對于離界這片地域的風氣略知一二。
他知道這幫不識好歹的狗東西肯定是沖著瑟曦這個細皮嫩肉的家伙來的,干脆微笑著后退了半步,準備看好戲。
瑟曦回過頭瞥了弦一一眼:
“本地幫會這么不講規矩的嗎?直接大馬路上就搶劫?”
弦一聳聳肩:
“要不你去裁決殿告他們唄。”
“嗤~”瑟曦冷笑了一聲。
……
城道上往來的路人大概也是熟悉了這位公子爺的做派,一察覺到苗頭不對勁,所有人都一溜煙跑沒影了。
四下無人的情況下,對雙方來說都是最滿意的情況。
畢竟公子爺可以更加肆無忌憚地搶東西,而瑟曦也不用擔心被有心人記住自己的長相。
……
“啊!!!”
一連串鬼哭狼嚎般的慘叫聲過后。
城道上飄起了一團黑色煙霧。
本來有將近十個人的公子爺團隊,轉眼間就只剩下他一個人跪在一地的灰燼之上。
他那些狗腿子們全都已經消失了蹤影。
至于是怎么消失的,他自己都沒看清。
只能聞到一股令人頭皮發麻的焦臭味。
……
瑟曦臉上掛著滲人的微笑,很客氣地把一只腳踩在那位公子爺的后腦勺上:
“打聽一個事情嗷,你剛才說的戒嚴,是怎么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