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凡庚跟她來到一套別墅面前，不禁疑惑：“為什么來要這里直播？”
他往相反的方向看過去，道：“如果你要以我姐的故事作為直播藍本，也應該去蕭憶乾那套別墅，我姐是在那邊被殺的。”
沈知意白了他一眼：“你進得去？”
“我進去過一次，裝成清潔工進去，也就是那次之后，我相信了我姐在夢里說的話。”
兩人談話間，都已走入別墅。
一踏進去，于凡庚便道：“這房子跟蕭憶乾的那套簡直一模一樣！難道這里的房子全都一個裝修？”
沈知意沒多說，將設備擺好，對了一個小本子給他，“一會兒我開播后，你看準時機照著上面的話發到直播間內，引導輿論方向。”
于凡庚也不笨，瞬間明白了她的意思。
為今之計，只能先利用輿論引起社會關注，讓盡可能多的人做他的依靠，這樣才能有機會翻案。
只是……
“沈小姐，一旦引起輿論，蕭憶乾不會坐視不管的，你的賬號很有可能會被封掉。”
沈知意面色不改：“要的就是他封掉。”
“可你賬號這么多粉絲，真封掉的話，還有可能影響到你今后在這個圈子里的發展，真的沒關系？”
沈知意回頭問他：“你到底想不想報仇？”
一句話，堵住了于凡庚的啰里啰嗦。
距離開播時間還早，沈知意先錄了個短視頻發到網上做個預熱。
【神秘粉絲投稿，呆意帶你探訪明秀尊邸深處幽宅。】
一個多小時過去，評論條數達到了六千多條。
評論區置頂是沈知意的小號兒。
【絕對小麥：這個故事我聽說過，跟某X姓家族長子有關。聽說這地兒是長子圈養情人的地方，但是自從出了Y姓女子一事之后，這房子就莫名閑置下來，后來附近的居民總是反應夜里聽到有人求救，報警之后又什么都沒有，怪異的很。】
她說的隱晦，跟帖的人非常多——
“樓主不要醬，是誰呀，說出來！”
“X姓=蕭，Y姓=于，我猜的。因為我有親戚正好在鴻德上班，她說當年他們公司有個優秀員工突然自殺身亡，就是姓于。”
“沒看明白，員工自殺跟蕭圈養情人有什么關系？難道這個情人是于？”
“不是于。當年出事兒的時候鬧得沸沸揚揚的，一開始大家都指責蕭壓榨員工導致員工抑郁自殺，后來突然爆出傳聞，說法醫鑒定于不是溺死而是被勒死，大家猜測于是被他殺而非自殺，但這些新聞沒多久就被壓下去了，后來也不了了之了。”
“情人不是于！具體是誰也不太確定，反正不是普通人。當年出事的時候貼吧熱議了好久，有一個帖子貌似是住在附近的人發的，說他親眼目睹于為了趕業績追著蕭簽字，一路追到了明秀，無意中撞見他和情人膩歪，被蕭大罵了一頓，沒過多久，于就自殺死了，然后那房子也被封了。一夜之后，那帖子就匿了。”
“這事兒明眼人都知道有內情，我勸主播還是別惹一身腥了。”
“我很好奇，主播是怎么進去的？這房子還沒荒廢吧，難道是蕭給你的權利？不可能吧。”
有了頂級豪門的熱度加持，這個視頻很快就成了熱門，為晚上的直播做足了勢頭，但也只在圈內火，沒達到人人皆知的地步。
于凡庚的心提在嗓子眼，神經緊繃，總覺得下一秒就有警察破門而入，將他們帶走。
沈知意卻一副閑態，坐在沙發上淡定地寫作業。
于凡庚自愧不如，沒想到自己一個社會人竟比不上一個學生的心理素質強。
他坐到沈知意旁邊瞅了眼內容，發出“嗯？”的一聲。
“這些題目跟中午那些類似啊，我不是給你寫完了嗎？干嘛要多做一遍？”
沈知意沒做聲。
“不會是，露餡兒了吧？”于凡庚邪笑。
“太閑就去準備點吃的，我可不想餓著肚子直播。”沈知意頭也沒抬，專心看題。
于凡庚挑眉，“看不出來啊，你還挺聽話的，像我讀大學的時候，翹課是家常便飯，作業很少會寫。你這么乖，是不是因為擔心掛科？”
“已經掛了。”
“掛了？”于凡庚皺眉：“掛了你還理那么多干什么？難不成你在乎的是你那老師？”
經過一陣思索，他得出結論：“你那老師，不會是你爸吧？”
“……”
兩個半小時后，沈知意終于磕磕絆絆地把題目都做完了，寫得不順利的，就在題目旁邊畫一個問號。
她逐一拍好照片，給蕭瀾亭發過去。
忐忑的等待中，蕭瀾亭的對話框一片安靜。
由此，她肯定他絕對生氣了。
站在他的角度想，他確實有理由生氣。
他苦心為她補課。她卻找人代寫敷衍他。
換誰都生氣。
她清了清嗓子，錄下語音：“代寫作業的事情是我錯了，對不起，老師，我下不為例。”
一分鐘后，嗡嗡聲響起。
剎那間，她的血液秒變滾燙，仿佛沸騰了。
定睛看去，蕭瀾亭的回復竟是與她的道歉毫不沾邊。
【在哪里？】
沈知意錄了個五秒鐘的視頻回給他。
【采取你上次的建議，在這里開場直播。】
【一個人？】
【不是，還有委托人。就是下午來找我的男人，也是他幫我寫的作業，不是男朋友，我單身。】
寫完這句話，她猶豫了一秒，才點擊發送。
蕭瀾亭很久沒有回復，鬧得她的心很亂。
她剛才的回復會不會太刻意了？
蕭瀾亭看了會不會覺得她已經知道他喜歡她的事兒了？
忐忑中，她想要撤回消息，卻發現過了時效。
又過去了半個小時，蕭瀾亭還是沒回復。
沈知意快要瘋掉，無比想知道他現在在想什么。
直播開始前五分鐘，于凡庚激動地道：“不愧是大主播，話題討論度有了，已經有人在問我姐姐的事情了。”
看他激動的熱淚盈眶的模樣，沈知意忽然覺得，就算不是為了加壽命，這事兒管的也值。
開播的那一剎，她進入狀態。
按照慣例，她會一邊直播建筑物一邊解說探秘前的故事以及，建筑本身的故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