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霄。”葉瑾瑜的目光緊緊鎖住手腕處那神秘的火焰紋身,紅唇輕啟,聲音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期待。
火焰微微顫動,如同被喚醒的精靈,隨即閃爍起來。玄霄的身影如同一縷青煙,悄然出現(xiàn)在葉瑾瑜的肩頭。它沒有發(fā)出任何聲響,只是微微顫動著身體,用這種獨特的方式宣告自己的存在,那靈動的姿態(tài)仿佛在與葉瑾瑜進行一場無聲的對話。
此時的葉瑾瑜,視力好得超乎常人的想象。在這黑暗如墨的溶洞之中,微弱的光線幾乎可以忽略不計,但她卻能清晰地看清盒子上那精致而復雜的花紋,每一道線條都仿佛被她的目光賦予了生命。她將坑里的東西一件件拿上來,數(shù)量之多令人咋舌,堆在一起足有一個24寸行李箱那么大。各種首飾在微弱的光線下閃爍著誘人的光芒,古錢幣散發(fā)著歷史的厚重氣息,黃金、寶石更是璀璨奪目,琳瑯滿目,仿佛一個小型的寶藏庫。
然而,這些價值連城的金銀珠寶并沒有讓葉瑾瑜的眼神泛起太多波瀾。真正吸引她目光的,是那五個被鎖得嚴嚴實實的盒子。它們靜靜地躺在那里,仿佛隱藏著無數(shù)的秘密,等待著被揭開。
“玄霄,這些盒子里裝著什么?”葉瑾瑜的聲音帶著一絲急切,眼神中透露出強烈的好奇。
“是一些玄術師修習的古書,早已失傳的東西,不過是幾頁廢紙罷了。”玄霄的聲音中帶著一絲不屑,仿佛對這些古書毫不在意,但它微微閃爍的身體卻出賣了它內(nèi)心的波瀾。
時間在不知不覺中流逝,離開彩票店時,葉瑾瑜曾看了一眼墻上的掛鐘,那時已經(jīng)三點半了。而現(xiàn)在,天色已晚,估計起碼已經(jīng)五點多了。想到這里,葉瑾瑜心中一緊,要是不能在爸媽下班前回到家,真不知道該如何向爸爸交代。她必須盡快趕回去,偽裝成沒有出門的樣子,否則又要面對父母的盤問和責備。
“主人,地上那個銅鏡可是個好東西。”玄霄突然化作一團黑霧,如同鬼魅一般落在地上。黑霧翻滾涌動,漸漸凝聚成一只黑貓的模樣。它邁著優(yōu)雅的步伐,伸出前爪輕輕推了推地上的銅鏡,眼神中透露出一絲狡黠。
葉瑾瑜正拿著帕蓬的登山包,試圖將那些金銀珠寶裝進去。然而,珠寶實在太多了,登山包很快就被填滿,還有許多散落在地上。她皺了皺眉頭,有些無奈。
玄霄見狀,耐心地解釋道:“主人,這銅鏡可不簡單,它可以把東西都收進去,就相當于一個可以儲物的空間。不過,這個法器一般是玄術師、風水師用來照煞收妖的。”說著,它開始教導葉瑾瑜如何使用這個銅鏡,如何將東西收進去,又如何拿出來。葉瑾瑜認真地聽著,反復嘗試了五六次,終于成功地掌握了使用方法。當她看到那些金銀珠寶逐漸消失在銅鏡中時,眼中閃過一絲驚喜。
此時,葉瑾瑜的目光被坑里的一只指環(huán)吸引住了。那只指環(huán)上鑲嵌著一顆完整的祖母綠寶石,在黑暗中散發(fā)著幽幽的綠光。葉瑾瑜記得上輩子在佳士得的拍賣會上,見過一只阿富汗10.11克拉的祖母綠戒指,成交價高達一千七百多萬港幣。而這只指環(huán)上的祖母綠寶石,不僅更大,而且更加通透,仿佛蘊含著無盡的神秘力量。她忍不住將指環(huán)戴在了手上,一股冰冰涼涼的感覺瞬間傳遍全身。
“主人,這坑里的東西乃是戰(zhàn)爭逃難的玄術師的陪葬品,陰氣重得很。要是給普通人戴上,會有不好的事情發(fā)生哦。”玄霄的聲音中帶著一絲擔憂,它挺滿意這個主人的,不想看到她珍視的人遭遇不幸,所以連忙提醒道。
“不過,只要你將它交給我,我會還你一個干干凈凈的……”玄霄的話還沒說完,葉瑾瑜就毫不猶豫地摘下指環(huán),遞給了玄霄。玄霄微微一愣,眼中閃過一絲錯愕。在它的記憶中,凡是進入這個山洞,挖出財寶的人都是貪婪無比的,為了獨吞財寶甚至不惜自相殘殺。而眼前的葉瑾瑜,卻仿佛不把這些珍貴的財物放在眼里,如此淡薄名利,實在讓它感到意外。
收拾好所有東西后,葉瑾瑜看著帕蓬的尸體,心中犯起了愁,不知道該如何處理。玄霄似乎看穿了她的心思,提議道:“主人,用鬼焰一把燒干凈吧,這樣就連渣都不會留下。”
葉瑾瑜點了點頭,凝神靜氣,集中精神。她手上的紋身閃爍著藍色的光芒,如同夜空中的星辰。緊接著,藍色的火焰從她的掌心升騰而起,絢爛無比,仿佛一條藍色的巨龍,瞬間將帕蓬的尸體包裹起來。火焰熊熊燃燒,不過十分鐘,帕蓬的尸體就被燒得干干凈凈,只怕就算是用最先進的儀器,也檢測不出一絲人體組織的粉末了。
葉瑾瑜抱著玄霄走出了山洞,陽光灑在她的身上,讓她感到一陣溫暖。她瞇著眼,看著夕陽下紅霞漫天的美景,心中感到無比舒暢。玄霄也感嘆道:“真是個好天氣啊。”下山的路比上山輕松多了,葉瑾瑜心情大好,忍不住哼起了歌,一路哼著小曲走回家。玄霄則一路上左顧右盼,對周圍的一切都充滿了新奇,畢竟它在山洞里呆得太久了。
回到家后,葉瑾瑜洗完澡,把換下來的衣服清洗干凈晾起來。就走進廚房,看到有一袋子土豆,打開冰箱,里面有爸爸中午買的肉和西紅柿。她靈機一動,隨手煮了個西紅柿雞蛋湯和土豆燒肉。剛煮好,就聽到了上樓的聲音。他們家租住在老舊的居民樓里,兩室一廳,而且還是住在最頂層,七樓。
前世的葉瑾瑜,十分不喜歡這個房子。每天都要爬上七樓,累得氣喘吁吁。尤其是晚上晚自習下課回家,樓道里沒有燈,一片漆黑。她只能點著手電筒,小心翼翼地往上爬。每走一步,她的心中都充滿了恐懼,總感覺后面有什么東西跟著自己,嚇得她常常氣喘吁吁地跑上樓。
而且,住在這種老樓的頂層,一到下雨天,天花板就開始漏水,滴滴答答的聲音讓人煩躁不已。回南天的時候,家里更是潮濕得不得了,墻壁上都能滲出水來。悶熱的夏季,三十多度的天,房間里如同蒸籠一般,她常常翻來覆去地睡不著,只能靠一臺老式臺扇納涼。那臺扇扇葉轉(zhuǎn)起來哐哐作響,不僅聲音大,而且風力也小,攪得葉瑾瑜煩躁不已。
隔音不好的問題也讓葉瑾瑜十分苦惱,在廚房就能聽到爸爸上樓的腳步聲。隨著鑰匙轉(zhuǎn)動門把手的聲音,父親的聲音傳了過來:“我回來了。”他本還想拖著疲累的身體去做飯,沒想到葉瑾瑜已經(jīng)端出了香噴噴的飯菜,招呼道:“爸,吃飯啦。”
葉新平這才想起今天女兒不用去上晚自習,所以七點鐘了還在家。往常都是葉瑾瑜自己隨便吃個面就去上課了,等他下班回家煮好飯,留一份放在鍋里,等葉瑾瑜下晚自習回來再吃。看著女兒懂事的樣子,葉新平心中感到十分欣慰,不過他還是不忘叮囑道:“在家也要好好學習啊,別偷懶。”
吃完飯,葉新平就攔住要去洗碗的女兒,讓她感覺去復習功課,碗筷就由他來洗,葉瑾瑜回到房間,打開課本,一邊認真地寫著練習題,一邊在腦海中構思著下一步的計劃。
寫了一會,傳來鑰匙開門的聲音,是在酒樓上班的祝秋英下班回家了,今天應該是酒樓生意不好,沒什么客人,所以祝秋英才這么早回家。不一會兒,祝秋英和葉新平的爭吵聲就傳了過來。葉瑾瑜不用聽也知道,父母吵架還能為了什么,無非就是為錢、為贍養(yǎng)老人,也為了自己這個不爭氣的女兒。這些矛盾,似乎是每一個家庭都避免不了的。
白天在學校發(fā)生的事情,班主任第一時間就打電話給祝秋英。祝秋英知道后怒不可遏,在上班的時候她才打電話讓葉新平去接孩子。一下班回來,她就開始喋喋不休地抱怨起來。
祝秋英打開門,準備好好教育女兒一番。以往這個時候,葉瑾瑜不是在偷偷看小說,就是寫些亂七八糟的東西。這次還給同學寫情書,早戀,這讓祝秋英想想就火冒三丈。然而,當她開門看到葉瑾瑜坐在書桌前認真學習的樣子時,臉色變得有些難看。她不情不愿地把滿腹牢騷咽了下去,關心了一句:“作業(yè)多不多?”
“還好!”葉瑾瑜頭也不抬,模棱兩可地回答了一下,依舊專注地寫著數(shù)學題。
“馬上就是月考了,你給我老老實實的學習,別想著寫那些亂七八糟的東西。再考不好,看我怎么教訓你!”祝秋英從葉新平口中知道白天的事情主要過錯不是葉瑾瑜,但是不可否認,要不是葉瑾瑜先給別人寫情書,怎么會發(fā)生這檔子事情。因此,祝秋英帶著怒氣發(fā)狠地說道。
祝秋英對葉瑾瑜這個女兒,不是不愛。說到底,畢竟是自己的親骨肉。可她就是怒其不爭,看著同事的孩子、弟弟的孩子,各個都聽話乖巧,不用父母操心半點,她的心里就不是滋味。她也是個很要面子的人,女兒成績不好,她臉上也就無光,少不得被單位的同事明里暗里地笑話,就連自家兄弟都時常取笑自己。村里的人更是過分,嘲笑她生不出兒子,生的女兒又沒出息。
祝秋英到了今天,已經(jīng)沒有精力去考慮第二個孩子了。葉瑾瑜就成了她全部的希望,她這一輩子沒什么大出息,連初中都沒有讀完,就指望著葉瑾瑜可以讓她揚眉吐氣一次,考上名校,抬頭挺胸地回村里威風一把,讓那些曾經(jīng)笑話她的人看看。
“媽!”葉瑾瑜喊出這個闊別已久的稱呼時,連自己都覺得十分陌生。但她還是故作天真地問道,“如果這次我月考考了優(yōu)秀,你會給我獎勵嗎?”
祝秋英聽到葉瑾瑜這么問,頓了一下。潛意識里,她并不覺得葉瑾瑜能考到優(yōu)秀,只要她能保持中等左右的成績就可以了,別數(shù)學和英語又不及格。可事實上,葉瑾瑜從升入初三以后,學習是越來越跟不上,已經(jīng)開始落后了。
“你如果能科科都考80以上,你想要什么獎勵我都買給你!”祝秋英想了想,覺得這個要求不算太過分。語數(shù)英三科總分120分,72分及格,96分才算是優(yōu)秀,所以讓葉瑾瑜科科考80,只能算良好。
“那說話算數(shù)!”葉瑾瑜也不多說,便又拿出一疊試卷繼續(xù)做題。
祝秋英看她犯了錯之后,還知道用功學習,便不打算繼續(xù)責罵她了,也就不再打擾她學習。只是剛出去沒一會兒,葉瑾瑜就聽到母親祝秋英那尖銳的聲音:“你看你女兒,學習是為了誰?還不是為了她自己好,為了將來找份好工作,不用那么辛苦。怎么弄得好像是為我們學習一樣,還要獎勵。將來找不到工作,到時候賺不到錢,我看她上街要飯去吃。就這樣的學習態(tài)度,將來喝水都喝不起!”
祝秋英沖著看電視的葉新平嘮嘮叨叨地說了一大堆的道理。葉新平覺得她說得太過了,便勸解了幾句。沒想到,祝秋英感覺老公沒有跟自己統(tǒng)一戰(zhàn)線責罵女兒,便把錯誤全怪到丈夫頭上,揚言是他把女兒慣壞了。
葉新平此時也不想再反駁妻子,他知道講到最后不過是爭吵不斷,不得安寧。
葉瑾瑜對于外面的爭吵完全是充耳不聞。其實祝秋英說的沒錯,只是將這個世界分析得太過蒼白太過現(xiàn)實了。
前世,葉瑾瑜是恨透了這樣的家庭,感覺母親自私自利,完全不考慮自己的感受,總覺得每一天都被壓得喘不過氣來。當時的她還很幼稚,對世界對未來還有著太多的幻想:總以為長大就好了,賺錢就好了,以為就算不好好讀書也沒關系,不是有很多沒有文化的人也成功了嗎。
可現(xiàn)實是什么?成功的只在少數(shù)!她最落魄的時候,沒有一個人伸出手拉她一把,只有無止盡的奚落和落井下石。葉瑾瑜覺得,祝秋英經(jīng)常掛在嘴邊上的那句話雖然難聽,卻十分現(xiàn)實:尊嚴是什么?有錢才能有尊嚴!高貴地說,尊嚴不是金錢可以買來的;可現(xiàn)實是,你沒有錢,那一點卑微的尊嚴和骨氣,也成了別人眼里的笑話。
看著眼前厚厚一疊試卷,若是過去,葉瑾瑜只怕一夜都做不好,甚至會擺爛,厭學不想做了。可現(xiàn)在,她再面對這些題目,只覺得沒有前世自己想象的那么難。只要找到竅門,帶對公式,做起來不費吹灰之力。不過兩個半小時,試卷、練習冊都完成了。
葉瑾瑜看了一眼鬧鐘,已經(jīng)快十二點了。她將試卷、練習冊都收拾好,正要起身去上廁所的時候,卻不經(jīng)意撞掉了一個筆記本。
葉瑾瑜的眼神閃爍了一下,她彎腰撿起那個筆記本,低頭翻閱著。筆記本里密密麻麻的字跡都是她一筆一筆寫下的日記,開心的、不開心的,一字一句全寫在了里面。年少的她活得太孤獨太壓抑,卻無從舒展,最終只能將滿腔情懷發(fā)泄在這些字里行間。
葉瑾瑜看著筆記本上幼稚的內(nèi)容,那些對未來的憧憬,對現(xiàn)狀的不滿,卻無力改變。前世她從小學就開始迷上了看小說,后來就開始模仿著寫小說,將自己幻想成大女主爽文里的女主角,幻想著有一天穿越到異世界開始冒險,拯救世界。
記得前世的時候,祝秋英剛開始還特別自豪葉瑾瑜小小年紀就會寫小說,語文作文也寫得好,逢人就夸自己女兒文采好,將來怕不是會成為個大作家。可后來,葉瑾瑜除了語文成績,偏科導致其他科的成績越來越差。祝秋英漸漸意識到,寫小說這種事情根本就是浪費時間。小說寫得再精彩,別人又看不到,畢竟沒有發(fā)表,可成績分數(shù)就擺在那里,同事私下里不知道要怎么笑話她了。
于是,祝秋英為了杜絕葉瑾瑜繼續(xù)寫小說,直接把之前寫的小說全都丟了。可葉瑾瑜性格內(nèi)向,在學校沒什么朋友,班級里有個成績好,又溫柔的女生愛看她寫的小說,還經(jīng)常催更,支持她寫小說,鼓勵她:“這是興趣愛好,想做就做。”好不容易得到別人的支持和認可,葉瑾瑜怎么可能放棄。她只能偷偷地繼續(xù)寫小說,祝秋英發(fā)現(xiàn)后,都會狠狠的罵她一頓,甚至是不給她買本子寫東西。
“大作家嗎?”葉瑾瑜嘴角揚起一抹嘲諷的冷笑,“這一世我會繼續(xù)寫下去,哪怕沒有人看,這是我年少時的夢想。”不過……不是手中這種當下流行的女主等著男主拯救的灰姑娘文學和青澀的文筆,她會讓自己的故事以另一種姿態(tài)呈現(xiàn)在世人眼前。
掌心燃起一朵絢麗的藍色火焰,葉瑾瑜將那本粉色的筆記本緩緩放入火焰中。火焰瞬間將筆記本吞噬,粉色的封面在火焰中漸漸變黑,最后燒成灰燼,消失得無影無蹤。
夜深寂靜,玄霄輕盈地跳到書桌上。葉瑾瑜打開獲得的玄術師的修煉書籍,開始閱覽起來。繁體字閱讀起來有些不習慣,但是葉瑾瑜的語言天賦好。她前世逼著不愛學習的自己學習了英、緬、泰三種語言,現(xiàn)在學起繁體字來,也是不費吹灰之力。她沉浸在玄術的世界中,仿佛看到了一條全新的道路在自己面前展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