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掌門,話不能亂說。”蘇止不忿,“我是散播了些消息,可你倒說說,其中哪一件事是你嵩山沒干過的?”
“或者你告訴我們,那些事到底是誰做的,小子現在就去把他擒來給前輩們審判。”
左冷禪手在發抖。
怎么?我還能說這些事都是你做的?
別說他說了有沒有人信,就說現在還在往山上沖的泰山、恒山、衡山和華山四派,就絕對不愿意承認這些。
他們必然會以自己的門派做保,證明當時對他們出手的是嵩山弟子!
關鍵恒山說這話也就算了,畢竟自己確實派人禍害人家來著。
但他哪知道揍了岳不群和莫大的到底是誰?
過分,太過分了!
“既然如此,那左某就和這些江湖同道,一起來會會各位成名已久的大俠!”
咬牙切齒。
當然,咬牙切齒的不止他。
還有一群從身后大殿里走出來的江湖豪雄。
他們恨啊!恨那無恥到正派,竟然散播假消息引他們上鉤;恨左冷禪裝腔作勢,把他們綁在一條船上。
本以為嵩山底氣十足,沒想到這就是個空殼子!
三個時辰!
這還不到三個時辰,正門就被攻破了。
你嵩山派憑什么敢裝成智珠在握的樣子啊!!
現在走也走不了,他們只能和嵩山派徹底穿一條褲子。
勝,則生。
敗,則死。
而隨著他們走出大殿,在場眾人也看到了一個個熟悉的身影。
“點蒼掌門,柳如風?”沖虛道長驚詫地說了一句,“你點蒼派久居大理,來我中原作甚!”
“也想插手我中原武林嗎!”
點蒼派,云南大理,以點蒼山為根基,是典型的劍修門派。
在南國不比五岳劍派名氣小。
之前追捕向問天時,便有點蒼弟子參與。
“點蒼雙劍,劍氣沖天”,被向問天摔了個臭氣沖天。
現在想想,如果點蒼派無意染指中原武林,當時何必派弟子跑來捉什么魔頭?
這門派,看來不甘寂寞很久了。
而且從點蒼派的出現來看,怪不得其他幾路還沒有攻上山來。
可能還有其他來自不同地域的宗門,也參與了嵩山的守護之戰。
雖然是被騙。
柳如風陰沉著臉,連跟老道士打個招呼都欠奉。
“點蒼認栽了,但老夫就想問一句,”他的視線掃過眾人,“之前散播消息那邪門的法子,到底是哪位英才大略的人物做出來的?”
“英才大略”四個字,似乎要被他咬碎了,揉爛了一般。
沖虛道長撇了蘇止一眼。
似乎在說:看,你多招恨吧。
蘇止連忙擺手,“小事,都是上不了臺面的計策,大家抬愛了。”
不要臉嘛。
上了那么多年網,蘇止最擅長的就是不要臉。
還與有榮焉。
“蘇少俠,久聞大名。”柳如風咬碎了牙,“有機會,必然討教。”
他握緊手中長劍,如果不是形勢不對,他怕是要不管不顧地沖上來跟蘇止決斗。
“好說,好說。”
蘇止毫無被針對的自覺。
而在柳如風身后,還有很多江湖知名人士。
比如——
“昆侖何非是!”方證大師愣了愣,面上閃過一絲不自然,“你昆侖派,也要摻和一番嗎?”
昆侖派久居天山山麓,前朝的時候“昆侖三圣”何足道來過少林,雖然有些誤會,但后期因為郭襄的從中轉圜,兩方還算友好。
沒想到連昆侖派都對中原武林有所覬覦。
何非是老臉扯了扯。
說什么?什么都說不了。
末了,只能對蘇止一個拱手,“蘇少俠,有緣必要和你切磋一二。”
切磋兩個字,是用磨牙的聲音磨出來的。
方證也看了蘇止一眼。
你瞅你多招恨。
可惜,蘇止依舊好整以暇,“好說,有機會的。”
看著久久不動的何非是,他朝著對方擺擺手,“下一個啊,后面的前輩我還沒認全呢。”
嘎吱。
好像是牙齒碎掉的聲音。
何非是一旁站開,露出了一個丑陋的駝子。
“塞北明駝,木高峰!”
比起那些掌門,這駝子自然是大有不如。
但奈何這些日子里,他借著福威鏢局的名字,在江湖上算是有了一點聲名。
很臭的聲名。
“原來是木駝子,”蘇止對他一點好感都欠奉,出口毫不留情,“本來只是丑只是駝,結果怪你非要去找什么《辟邪劍譜》。”
“左掌門拿到劍譜了,不然你可以問他要?”
“看看愿不愿意從一個駝子,變成一個沒了卵子的駝子。”
木高峰怒極,眾人面色卻都詭異起來。
剛剛在上山時,眾人就聽蘇止喊過“欲練神功、引刀自宮”的話語。
此時,俱都把目光放在了左冷禪身上。
蘇止眨眨眼,“呀,差點忘了。”
“《辟邪劍法》練起來需要自宮,只是不知道左掌門,有沒有練這劍法啊?”
左冷禪憋紅了臉。
他可以反駁,但是到了如今的境地,還有什么必要嗎?
贏了,一切好說;輸了,什么屎盆子都會扣上來,何況是真實存在的自宮練劍。
沒說話,木高峰也排開了座次。
隨后出現的人,自然也就沒了什么身份特殊的家伙。也可能有隱于江湖的世外高人,但畢竟并不知名,所以沒什么人能叫出他們的身份。
但無一例外,他們都對蘇止抱有絕強的恨意。
每個人在出來之后,都會補一句:“期待能有緣和蘇止少俠,切磋一二。”
蘇止有點無奈,他知道自己肯定招恨,但也沒想到程度這么高。
倒不是怕,主要任誰被一群老人家用幽怨憤恨的眼神盯著,也不會好過的吧。
而就在眾人排開之時,其他幾路人馬也陸續沖上山來。
左冷禪木然看著面前一切,開口道:“既然諸位都已經到了,那么咱們就按規矩好了。”
“本方共十人,若我等十人均失去戰力,嵩山便束手就縛。”
“若各位還算守規矩,請也以二十以內之人數應戰。”
確實,正派可以出的人很多,但如果出動二十人都無法將嵩山擺平,那么可以默認嵩山已經勝了。
不然大家丟不起那個臉。
蘇止四處望了望,不由嘆了口氣。
在方證說話之前站了出來:“這樣吧,既然各位看起來都想和我過招,那就由我來做第一陣。”
他實在受不了那些幽怨的目光。
“我覺得,應該可以堅持到滿足各位的期待。”
什么期待?
當然是“期待”和蘇止“切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