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促織》真出了蛐蛐,也讓邱風對《畫皮》和《賭符》兩文的書靈會是什么。
“要是出一個像小唯那樣的書靈,看著倒也是養眼至極。”
想到此,邱風揉了揉有些微微發酸的右腕,便開始繼續書寫了起來。
“太原王生,早行,遇一女郎,抱襆獨奔,甚艱于步……”
成蛐兒現在已經躍到了陸判的身上,可能是因為同出自《聊齋志異》的緣故,它才和陸判多于近親些。
“瞿瞿,陸老哥,你說主公接下來這文中又會出何種書靈?”
陸判雙手抱胸,甕聲甕氣的說道:“不知,剛才你出來前便是呂道友猜中的,不知呂道友以為如何?”
這次呂洞賓也有些拿不準,畢竟從他從他的內心上來說,他并不希望書靈是那會畫皮描眉的青面獠牙鬼。
索性雙手往后一背,直接沒入了邱風的神識之中。
當邱風寫下最后一字,同樣的場景再次出現,光影消失之后,只見一張流轉著七彩光暈的半透明面具出現在了空中。
“奴家千幻見過主公!”
邱風一聽這女子聲音和千幻這個名字,再看了看這面具的造型,大概便猜到了這書靈的用途。
“可以變換樣貌?”邱風還是開口確認了一下。
“奴家的能力不單單是改變樣貌,包括身形氣息都可以完全改變,半圣之下無人能察覺!”
陸判肩上的成蛐兒扭動著頭上的觸角,摩挲著翅膀道:“瞿瞿,這次這個是一件寶物啊!”
陸判則是用手撐著下巴,若有所思的說道:“若是我有這千幻的本事,文中也不用為那朱爾旦的妻子換頭了。”
聽到千幻的這個回答,邱風已經腦補出了無數種這個書靈的運用辦法,而且腦中已經有了第一個想要變幻的形象。
還沒等邱風開口,和他意念想通的千幻直接飛過來覆在了邱風的臉上,轉眼間邱風便成了那蛇屠的形象。
“老陸,你看這幻化的如何?”邱風開口,就連蛇屠那極度沙啞,雌雄難辨的聲音也是被模仿的一般無二,但是他自己的感覺還是如平常一般。
陸判一愣,握著判官筆的手都不由的緊了緊,然后才道:“老奴眼拙,分辨不出!”
“氣息呢?”邱風繼續問道。
陸判這次沒有敷衍邱風,在他周圍繞著觀察了好幾圈,最后才認真的說道:“若是不動手的話,應該分辨不出來。”
有了陸判的這個評價,邱風心中也算是有譜了。
正準備撤掉這幻術,卻見呂洞賓從神識中主動竄出,手提純陽劍對著眼前已經幻化成蛇屠的邱風大喝道:“何方妖物,膽敢謀害主公,看我純陽劍……”
“老呂,是我!”邱風趕在純陽劍落下之前撤掉幻術。
呂洞賓及時收手,然后上下大量了邱風一圈,最后才將信將疑的問道:“真不是妖邪作祟?”
“《畫皮》中的書靈,叫千幻……”
聽完邱風的解釋,呂洞賓道:“貧道是不是也可以試試?”
這個邱風也拿不準,問了之后千幻便道:“只可幻化書靈那書中的人物。”
呂洞賓一聽,便和千幻就徹底玩上了。
只見他在八仙之間相互切換,一會鐵拐李,一會張果老,一會何仙姑,看得另外兩個書靈嘖嘖稱奇。
而且他對其它七仙的法術多少都會一些,這個幻化在呂洞賓的手上用起來簡直就是以假亂真。
“這兩書靈合作就是以二敵八,真是有點不講道理啊!”邱風在心中感嘆著,也不再管那兩貨,回到書案前繼續書寫最后一篇《賭符》。
“韓道士,居邑中之天齊廟。多幻術,共名之仙。先子與最善,每適城,輒造之……甚而枵腹難堪,遂棲身于暴客;搔頭莫度,至仰給于香奩。嗚呼!敗德喪行,傾產亡身,孰非博之一途致之哉!”
寫完這最后一篇,邱風長舒一口氣,然后看著那飛快流動的金色光影,心中的期待愈發的濃烈。
等到光影散盡,果然有一道符箓飄在空中。
“這是賭符?”陸判開口道。
“瞿瞿!我看八九不離十!”成蛐兒也附和道。
“賭符?”邱風試探性的問了一句。
“豹子,見過主公!”
聽到這名字,邱風先是一愣,然后才開口道:“小豹子,你的能力可如文中一樣?”
“回主公,小豹子確實有逢賭必贏的本事,不過每次的效果不可超過三個時辰。之后需用煙火氣作為補充,并且在墨澤之中休息上一日。”
“多要煙火氣補充一次?”邱風又問。
“三百煙火氣即可!”
請到三百煙火氣就能補充一次,邱風也就覺得沒什么了。只要有這個賭符在身,狠狠的贏上那百樂坊幾次,不愁見不到那后面的管事人,且有陸判在暗中的觀察護持,到底是不是魂修就一目了然了。
“那么剩下的就是如何找到能帶他入門的人了。”
不過這個事情邱風在心中也只是有個初步的計劃,能不能行還要試試看才知道。想到這,他將所有書靈全部收回了神識之中,然后倒頭睡去。
……
百川學院的宿舍之中,祁東陽想著白天的事情就這么都睡不著,索性便借著油燈在書案前寫起了《東游記》。
他這個寒門學子之所以比大部分的同齡學子優秀,除了勤奮之外,還有一個重要的原因便是他有著那過目不忘的本事,所以今天白天看的半部東游記便被他都給記了下來。
“點絳唇流水行云,氣清奇,將誰依附?煙云名聲,留與幽人付……”
剛剛才用天道文默寫了沒幾個人,他便發覺了體內竟然有一絲氣體緩緩的生成。這感覺就和他誦讀儒門經典體內初生浩然正氣時的感覺如出一轍。
懷著這驚疑不定的心情,祁東陽又再繼續默寫下去,體內那氣的生成竟然愈發的濃烈。
“這……”
祁東陽越寫越快,發揮出了他生平最快的謄抄速度,一邊寫一邊細細感應著體內那道氣的情況。
一炷香之后,他終于停下了手中的毛筆。
感受著體內那氣的涌動,祁東陽的心在一次發生了動蕩。
“要真是另外一種可供修行的氣,那么這伴讀的身份,我不要也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