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首頁我在冷宮第五年

第十六章反轉(zhuǎn)再反轉(zhuǎn)

第十六章反轉(zhuǎn)再反轉(zhuǎn)

“你不想做寨主夫人,你為什么要穿紅色的襖?”我笑了起來,“金寨主,你們這里是不是有個不成文的規(guī)定——女人不許穿紅色的衣裙?”

“……我不喜歡。”金大刀點了點頭。

“那就是了,其實我是聽那些被抓上山的新娘說的。說是金盞山不能說是禁止穿紅色衣裙,但也是很少有人穿。除非是每年抓上山的女人才會穿紅色的新娘裝,其他的都不可以。”我低頭看了看自己的一身緋紅色的明霞錦,這的確不是新娘裝,或許他才會愣了一下吧。“余靜想做寨主夫人,想成為金盞山的第一夫人。那么,大少爺不喜歡她,她就只能從二少爺下手。但二少爺?shù)拇_也對她是有情分的,但是呀,金盞山的男人多數(shù)是喜新厭舊,也沒有什么一生獨一的概念,自然總是想多找?guī)讉€姑娘的。咳咳,所以呢,時間久了,余靜十分氣惱,覺得二少爺對她不好,于是就又和自己的青梅竹馬的另一位武大熊重新勾搭在了一起。”

武大熊開始掙扎起來,這一次按住他的漢子很是機靈,直接塞了個臭襪子在他的嘴里。我很是滿意地點點頭,“我為什么知道的?是因為武大熊身上的味道,他身上有股胭脂氣息,當(dāng)初在隱爐縣他過來抓我的時候,我就覺得很是奇怪,他身上怎么會有一股脂粉氣息。后來想著他可能是去了某地逍遙,才會沾染上。后來事發(fā)后,我去過二少爺和余靜的房間,也有這股脂粉氣。于是,我找機會湊近了武大熊又聞了聞,居然還是有這個味道。當(dāng)然,這也不能說明什么,使用脂粉的女人也有很多,未必是余靜的脂粉氣。于是,我這兩天就在山寨里走來走去,到處聞了聞,那最終的結(jié)果還是余靜的脂粉氣。因為啊,寨子里的女人都很膽怯,也沒有太多胭脂水粉,因為她們的男人真的挺不是東西的。”

這話可能是引起了眾怒,一群人又嗡嗡地說起了話。

“行了,這當(dāng)然只是證據(jù)之一。還有就是這雙鞋招認(rèn)的兇手。”我指了指這兩個名字,“我昨天知道的,這里有個風(fēng)俗,是把兩個人的名字縫進鞋底,象征著日后兩人要一起前行。那偏生在案發(fā)那一日,余靜在房中要藏起這雙鞋。按道理說,這應(yīng)該是她與二少爺?shù)那榱x信物,為何要藏起來呢?”

這句話一說出來,嗡嗡的聲音小了很多。

“當(dāng)然,你們一定會問,就算是這兩個人又鬼混在一起,這與殺二少爺有什么關(guān)系?當(dāng)然有!武大熊抓我上山那一日,同時已經(jīng)抓了五六個新娘,數(shù)量夠了,就提早上山回來了。二少爺那時候還在山下?lián)尳俑簧蹋@個是旺財說的,他遇到二少爺?shù)臅r候,得知他搶了個富商。”旺財一直聽得很仔細(xì),這個時候也用力點了點頭。

“二少爺也沒想到自己一下山能夠搶了個富商,本來他還與余靜說,自己下山幾日再回來。也就剛好給了余靜與武大熊偷情的時間。那現(xiàn)在的問題就出現(xiàn)了,武大熊回來之后正在與余靜親熱,余靜也送了武大熊一雙鞋表達情感。兩人剛剛完事的時候,二少爺回來了。他倒是興沖沖地回來的,但是卻看到了這樣一幕,氣得直接炸了。”

我發(fā)現(xiàn)了,山匪也都挺愛聽這種故事的,我特別隱晦了一些,但這些人的表情居然還都特別專注。此時的余靜臉已經(jīng)漲的通紅,紅色的薄襖都快散開了,明顯的是里面什么都沒穿。

“嗯咳咳,二少爺八成也是第一次看到這樣的情形,一時間沒反應(yīng)過來。又或者,這里的房子都長得一樣,他在黑暗之中或許也想著自己可能是走錯了。不管怎么說,他倒是轉(zhuǎn)身走了,但沒走多遠(yuǎn)就覺得不對:為什么是自己要走呢?明明是他捉奸在床。于是,他又折返回來。但此時,武大熊卻覺得這是一個絕好的,也是必須殺掉二少爺?shù)臋C會。否則等二少爺反應(yīng)過來,死的就是他與余靜。于是,一不做二不休,他抄起了余靜的襖帶子趁著二少爺沒有反應(yīng)過來,直接套在了二少爺?shù)牟弊由希采账懒怂!?/p>

現(xiàn)在的大議事廳已經(jīng)鴉雀無聲,沒有人說話,都在很仔細(xì)地聽我講述整件事情的過程。“二少爺?shù)奈涔Σ蝗酰浯笮芤彩墙鸨K山的武功好手,尤其又是冷不防出手,二少爺也沒有反應(yīng)過來。雖然也掙扎了,但依然被勒死了。為了處理二少爺?shù)氖w,武大熊先是慌張地將二少爺?shù)氖碓诘厣贤闲校桥龅搅朔壳岸逊烹s物的破木堆,二少爺?shù)囊路€剮下了一條。”此時,林先生已經(jīng)拿出了我們第一日在山上轉(zhuǎn)悠的時候發(fā)現(xiàn)的布條,掀起二少爺腳邊的白布,與他衣服下擺割裂對比,很明顯就是他的衣服。

“武大熊的確是有些力氣的,至少我就是被他一路扛到了山上。那他扛著二少爺?shù)氖w趁夜丟進了后山的小樹林。剛喘口氣,忽然想到余靜送與他一雙定情信物的鞋子,自己忘記拿了。但現(xiàn)在回去說不準(zhǔn)會被人發(fā)現(xiàn)的,于是靈機一動,想到何不把二少爺?shù)男堑艟秃昧恕_@樣,人們只會想到余靜床邊的是二少爺?shù)男!?/p>

這個時候,已經(jīng)有大部分人開始相信我了。看著余靜和武大熊紛紛怒喝了起來,也挺不客氣的。我依然保持了剛才的語調(diào),并且已經(jīng)更鎮(zhèn)定了下來。“金寨主,你找人去小樹林的樹上都翻找一下,應(yīng)該是能夠找到二少爺?shù)男u一搖這些樹木,應(yīng)該也是可以掉下來的。因為啊,武大熊脫下了二少爺?shù)男畲蟮目赡芫褪侵苯尤拥搅藰渖先サ摹!?/p>

“找!”金大刀又是一聲吼。這次好了,一下出去好多人,大家都去找鞋了。

“那我們再來說說為什么會嫁禍給旺財?”我看了一眼林先生,他點了點頭。“旺財應(yīng)該是出了名的酒鬼,常常是喝醉了就隨便躺在什么地方的。有時候下山搶劫的時候,他也會醉醺醺地就去搶,所以你們給他起了個外號叫做酒鬼旺財。那一日,偏偏旺財沒有了酒錢,遇到二少爺。二少爺心情好,就給了旺財酒錢。旺財拿了錢,出了門。但也是被武大熊和余靜看到了。所以,武大熊想著或許旺財會說些什么,干脆就趁著這人醉醺醺的時候,直接誣陷給他,他說不準(zhǔn)以為醉酒都說不清楚自己做過了什么。”

這個時候,旺財已經(jīng)是滿臉淚水,嗚嗚嗚地痛哭起來。我本是想走過去的,但是持棍的那個漢子攔了我一下。行吧,我還是停住了腳步。“誣陷旺財還是挺簡單的,只需要找一塊黑色面巾,搞得臟一點,再撒上一些酒,這事情就算是成功了一半。武大熊將這樣的面巾丟在了二少爺房屋的門口,算是留下了旺財殺人的線索。因此,撿到這個的人,必然也是會先聯(lián)想到旺財作案的。”林先生已經(jīng)回身皺眉了,我又立刻說道:“所以嘛,這就是誤導(dǎo),希望所有人都認(rèn)為是旺財殺人,然后金寨主一生氣,就殺了旺財,這事情就結(jié)束了。林先生,您能夠通過面巾發(fā)現(xiàn)是酒鬼旺財,就挺厲害的。”

好像這句話說的也不太對,林先生那長臉更是黑了黑。

也就在這個時候,已經(jīng)有人跑了進來,大聲喊道:“找到二少爺?shù)男耍 ?/p>

他們拿著一雙半舊的布鞋,鞋底很臟。何叔上前接過了這雙鞋,直接套在了二少爺尸身的腳上,相當(dāng)合適。就連鞋上大拇指突出的位置都是吻合的,這足以說明這鞋就是二少爺?shù)摹?/p>

到此為止,所有的事情都一一對上,殺人者武大熊,同謀者余靜。

金大刀看著我,死死地看著我,說道:“你到底是怎么知道的?”

“在山上轉(zhuǎn),各種轉(zhuǎn)。”我這兩天也的確沒干別的,凈在山上溜達了。“線索很多,必須串在一起。不過,最關(guān)鍵的還是旺財,幸好他那天沒有酒喝,人是清醒的。但是,武大熊一直盯著我,我也不能直接找旺財問。所以,半夜今早,我讓林先生偷偷去找了旺財,問出了殺人者是誰。不過,這個我大約也是猜到了。”

林先生很是淡定地點點頭,又恢復(fù)了他斯文有理有文化的樣子。“這事情的確存疑,因此我繞開所有人去找了旺財,旺財只說出了一個武大熊的名字。他這幾日都沒有喝酒,人是清醒的。”

“嗯,從他找二少爺要酒錢,到現(xiàn)在,算起來也是三天滴酒未沾,因此他目前的狀態(tài)是清醒的,也知道自己面臨著什么樣的狀況和經(jīng)歷過什么。”我看著旺財,“你要不說一下?”

旺財只是滿臉滿身都是血,但嘴并未堵起來,他嗚嗚嗚的哭著,說道:“這位姑娘說的全都對,真是武大熊殺的,我親眼看到的。他嫁禍給我,是實情!”

行了,認(rèn)證物證全都有了。

現(xiàn)在的大議事廳,就跟開了鍋一樣,嗡嗡嗡的全是聲音。四寨主還是嚷嚷了起來,但金大刀讓人把愣是把四寨主也捆了起來,這下子就更熱鬧了,跟著四寨主的人又不干了,大家哇啦哇啦地甚至有要動手斗毆的嫌疑。

我往大議事廳的柱子后面躲了躲,林先生和那幾名持棍的漢子跟著我也往柱子后面站了站。我想著這種金盞山內(nèi)斗的事情,我就不太方便參與了。不過,這個時候我倒是看到金千萬端了茶水走了進來,還對金大刀說:“案子也破了,殺二哥的人也找到了。爹啊,這些人先讓他們打去,您和大哥都先喝口水休息一下,這一早上也沒吃飯呢。”

金元寶一直站在金大刀身邊,對于整個破案的過程也是看得極為仔細(xì)。現(xiàn)在面對鬧事的四寨主,有二寨主、三寨主以及五寨主在處理,他算是晚輩,也不便于去動手,于是也就站在金大刀的身后,起到了隨時能夠保護他的局面。

金大刀看了看這群人,重重地嘆了口氣,還真的就回到他的太師椅上坐了下來,拿起了金千萬遞過來的茶準(zhǔn)備喝下去。

“別喝!”我大喊了一聲,“你要請我去吃飯的!”

這一嗓子挺出眾的,并且還挺尖利的,所有人都停住了,看著我。金大刀舉著茶杯,又是怒目圓睜,“你嚷嚷什么!”

“把杯子放下!”我繼續(xù)喊道,“要不,你就扔過來。”

“什么?”金大刀剛坐下,就又站了起來。

“茶壺扔過來也可以。”我也挺討厭的,“你扔啊。”

金大刀的脾氣很壞,直接就扔了茶杯茶壺到了我的眼前,我很是迅速地往后退了退。只見那茶壺茶杯灑落的茶水在議事廳的石板磚上慢慢變黑,還有一點點煙霧升起。

金元寶那速度,在我們還都在看這個的時候,直接踹翻了金千萬,甚至直接踢斷了他的兩條腿。嘖嘖嘖,那個慘叫聲吧,也真是挺嚇人的。

事情發(fā)展的太快了,很多人還在幾個寨主互毆的狀態(tài)中,結(jié)果大寨主又被投毒了,大少爺把三少爺?shù)耐忍邤嗔恕_@群人又都鴉雀無聲,看著現(xiàn)在這個場面,有些驚慌失措。

金大刀也真的挺狠的,又踹了金千萬一腳,直接踹得他吐了一大口血。“你想害死老子?”

“那又怎么樣?我早就想你死了!你害死了我的母親!我要你償命!”金千萬嘶吼起來,那一臉的血和雙腿扭曲的樣子,真是很是嚇人。我往柱子后面躲了躲,不想再看。因為這已經(jīng)不像是我認(rèn)識的那個金千萬,我認(rèn)識的那個人有著好看的笑容,有時還很匪氣地笑著。可現(xiàn)在,也許才是他的真面目吧。

“你母親是個賊!”金大刀也吼道,“我再說一遍,你母親就是個賊,她偷了我的明霞錦!”

這次,輪到我站在原地愣住了,這件衣服似乎就是我現(xiàn)在穿的這件緋紅色的明霞錦,即便是過了這么多年的舊衣裙,依然明艷動人,并且很是合身。

安喜悅是我 · 作家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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