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實話，百年不少了。
加上本就有的年月，能活到將近兩百歲，甚至超過兩百歲，而且還是以年輕身體活這么久。
換做他人，估計能樂瘋了去。
但季山海完全可以理解姜可卿為什么失落。
這并非貪得無厭，她單純只是不舍罷了。
畢竟兩百年相較于陰極龍族漫長的生命也不咋地，有些大能閉個關，說不定兩百年就過去了。
而若換成五百年、六百年，那倒是還行。
至少這么長的歲月，哪怕更長生的老烏龜一族也不能完全忽視。
看著失落的姜可卿，季山海微不可察嘆了口氣，拍拍她肩膀，轉身回廚房查看雞湯燉得怎么樣了。
其實他還有辦法給姜可卿延壽。
那就是將自己的本源力量分她一半，這樣兩人的壽命就對半劈了。
不過代價很嚴重——季山海一身修為會呈現斷崖式下降，掉一半都是輕的，甚至一個不慎從龍王變成龍蟲也并非不可能。
總之這是最后的辦法，輕易不會用。
若用，必須滿足兩個前提：
一、確定再也回不去星源界了
二、姜可卿表現足夠好。
……
臨近九點時，一鍋濃香雞湯終于燉好了。
這個點，也不知是吃晚飯還是吃宵夜，反正姜可卿吃得很開心，一掃先前失落，嘰嘰喳喳聊著各種亂七八糟的事。
季山海默默地聽。
等她吃完進入書房碼字，便拿上衣服鉆進衛生間洗澡。
當然，出來時順便把頭發蒸干了，免得那丫頭看見濕發后死乞白賴的要給他吹。
噼里啪啦——
姜可卿神情專注，雙手飛舞。
季山海站在后邊看了會兒，自覺無趣，轉身去往大書桌前坐下，掏出手機點開微信。
今天下午在面包車上時，他加了郭艾偉的好友。
而就在剛才洗澡的時候，那家伙接二連三發了好幾條消息過來。
頭幾條都是表達開心的表情包，只有最后一句是文字。
渾身都是藝術細菌：【妹夫妹夫，我成啦！！！】
季山海猶豫了會兒，慢吞吞打字。
陰極宗主：【怎么？施彩虹答應做你女朋友了？】
渾身都是藝術細菌：【沒有啊】
陰極宗主：【那你這般興奮做甚？】
渾身都是藝術細菌：【嗐，她雖然沒答應做我女朋友，但是答應了下個周末陪我出去玩啊！】
陰極宗主：【就這？】
渾身都是藝術細菌：【很大的進步了好不好？多的不說了，你幫我個忙】
季山海抬頭看向姜可卿。
后者似有所感，偏頭看來，露出一個甜甜的、溫柔的笑容，復又回過頭繼續碼字。
季山海沉吟片刻，再次打字。
陰極宗主：【說。】
渾身都是藝術細菌：【就下周末我跟彩虹約會的時候，你跟可卿也來唄？】
“……”
啥玩意兒？
你跟妹子約會，讓我和可卿在旁邊杵著？
這像話嗎？
季山海屈指敲了敲桌面，面色古怪道：“可卿，你表哥可是有什么毛病？”
“啊？”姜可卿側身，滿臉不解，“怎么了？他惹你生氣啦？”
“不……你過來看看。”
“好。”
姜可卿穿上兔兔拖鞋，邁著小碎步過來，從季山海身后彎腰俯身。
熟悉的幽香再次鉆入鼻中。
季山海眉頭緊鎖。
香味他倒是習慣了，但是姜可卿垂落的發絲在他臉上搔來搔去，怪癢的。
似是看出這點，姜可卿捻起一撮發絲故意搔他。
“嘻嘻，你別躲呀，堂堂羽化境大佬，還怕癢癢？”
季山海板著臉，腦袋動來動去，不悅道：“你怎的像個孩子一般？”
姜可卿瞇眼輕笑：“又要說我幼稚是吧？”
“你知道就好。”
“哼，可是你知道嗎？除了我家人以及女性朋友，只有你能看到我幼稚的一面。不過你要是喜歡大姐姐風格的話，我也可以駕馭啦~”
“……”
季山海不知怎么回應。
干脆將手機撥到面前，悶聲道：“莫要跑題，看聊天記錄。”
“嗯~”
姜可卿輕拍龍頭——然后臉就紅了。
兩眼直勾勾地盯著“妹夫”兩個字，身子不知不覺軟了許多，語氣也軟了許多。
“這個家伙，瞎說什么呢？什么就妹夫了，我又沒打算嫁給你……”姜可卿小聲嘟囔。
季山海冷笑：“呵呵，希望你以后說這句話的時候，臉不是紅的。”
“去去去，我只是太熱了……咦！彩虹答應和表哥約會了？”
“沒錯。”
“下個周末？唔……干嘛要下個周末呢？明天就是周末啊。”
“許是她明天有事。”
姜可卿歪頭想了想，嘴里嘀嘀咕咕，最終覺得應該是這樣沒錯。
畢竟施彩虹已經高三，距離六月初的高考只剩不到兩個月時間，學習任務重的很。
如果沒有提前約定的話，確實騰不出空。
比如在這之前的周末，施彩虹除了學校補課，幾乎都是泡在閱文書店里的。
想到這兒，姜可卿禁不住幽幽地嘆了口氣：“真難得，也不知表哥死纏爛打了多久，才爭取到這個機會。”
季山海不置可否，抬頭與她對視：“所以，他二人約會，為何要你我相隨？”
“當他的僚機唄。”姜可卿不假思索。
“僚機？”
“就是掠陣的幫手，表哥跟我一樣，戀愛經驗基本為零，對女孩子的心理、態度、行為模式等等都不太了解，所以需要我們幫忙打掩護。”
季山海似懂非懂。
想了會兒，又疑惑道：“既如此，他單單找你即可，何必拉上本座？”
“這就是他聰明的地方啦。”姜可卿突然神秘兮兮的笑了笑。
順手點開輸入框，回復道：【可以，必來】
然后不等郭艾偉回復就將手機滅屏，丟去一旁。
季山海好奇地看著姜可卿，只見她直起身，來到自己身后，輕輕地趴了下來，順便將下巴磕在他腦袋上。
兩手則抓住他龍角，一邊撫摸一邊搖晃，聲音軟糯道：“因為他知道，如果你不去的話，我肯定也不會去。”
季山海吞了口唾沫，遲疑道：“……他可是你表哥。”
“表哥又怎么了？”
“嗯？”
“表哥哪兒有龍龍重要……”
“咳……咳咳！”
季山海冷不丁被口水嗆到了。
嗆得老臉通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