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眼前女孩發(fā)出小惡魔般的笑容，郁陽抬起右手輕輕彈了一下她的額頭。
果不其然，指尖沒有傳來任何碰觸感。
面對這一事實，如果不是地上和墻面還印著女孩的影子，他甚至會懷疑對方是全息投影。
不過好在先前已經知曉女孩本身就是十分奇特的存在，郁陽很快就從驚訝中回過神來。
五指張開輕輕從女孩腦袋拂過，他好奇地問道：“你現在是幽靈嗎？”
對方現在這身打扮倒也十分符合影視劇中幽靈的形象。
女孩沒有搖頭或者點頭，而是重新坐在樓梯上開始寫字。
郁陽本想走到女孩身后看著她寫，但是想象一下兩人身體重疊在一起的畫面，他還是選擇老老實實地等待女孩寫好。
面前這家伙終究不是全息投影，而是有思想有感情的人類，雖然狀態(tài)很是奇怪。
而女孩見郁陽站回原處也悄悄松了一口氣，趕緊把剩余的話寫在筆記本上面。
“不清楚，我只知道別人無法看到我，也無法碰觸到我，而且我身上的東西也無法人被看見和觸碰。”
女孩這個狀態(tài)讓郁陽不由自主聯想到薛定諤的貓，但是又有一些不同。
自己雖然能夠觀察到她，但是也無法觸摸到對方。
這種超脫物理法則的事情，他十分清楚自己想一萬年都想不通，索性也就不去多想。
看著女孩身上這件單薄的裙子，郁陽輕聲問道：“那你會感到冷嗎？”
女孩輕微點了一下頭，用筆在筆記上補充說明道：“只會有一點點冷，主要是經常餓。”
看著這句話，郁陽情不自禁地笑了起來，心想：“看來真是一個吃貨。”
想到這兒，他對著女孩說道：“我們去買點吃的吧！”
女孩連連直點頭，主動走在了前面。
看見女孩如此迫不及待地樣子，郁陽更有理由相信對方就是貨真價實的吃貨了。
在三樓，他們遇到了出門買菜回來的人。
注意到女孩特意繞著那位鄰居阿姨走過，郁陽愈發(fā)覺得她就是一個人類，只不過非常非常的不幸。
當瞧見女孩從路邊花壇里撿起一個十公分大小的熊貓布偶，臉上那發(fā)至內心的歡喜時，他就更加確定了這一點。
這就不是一個普普通通的女孩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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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位小女孩用力眨了眨眼睛，然后扯了扯母親的羽絨服袖子，指著花壇某一處說道：“媽媽，媽媽，剛剛那里還有一個熊貓娃娃，結果一下子就不見了。”
年輕女人聽到女兒這話，臉上露出了無奈的表情，嘆氣道：“你是不是又想買娃娃了？”
她對自己這位小祖宗的套路了如指掌。
然而小女孩今天并不是耍小聰明，因此連忙搖頭說道：“我才沒有。”
說罷，她就將母親拉到了女孩剛剛撿到熊貓布偶的位置，信誓旦旦地說道：“媽媽，剛剛這兒真有一個熊貓娃娃。”
為了證明自己沒有騙人，小女孩雙手比劃著說道：“就是這么大一個。”
看到女兒還死鴨子嘴硬，女人突然有了幾分火氣，板著臉說道：“你想要買玩具直接跟媽媽說就是，媽又不是不給買，何必要騙媽媽呢？”
見母親不但不相信自己的話，反而說自己騙人，小女孩嘴巴一下子就癟了起來：“我才沒有騙人呢！剛剛這里就是有一個熊貓娃娃，嗚嗚嗚......”
她是越說越覺得委屈，最后更是嚎嚎大哭起來。
看到這一幕，郁陽忍不住瞪了一眼正在給熊貓布偶做清潔的女孩。
看看你做的好事。
女孩訕訕地笑了笑，然后將手里這個才打理干凈的熊貓布偶放回到了原地。
小女孩指著那個熊貓布偶哽咽道：“媽媽，你看我才沒有騙你，就是這個熊貓娃娃。”
她倒沒有去想這個熊貓布偶為什么又突然出現了，只想證明自己沒有說假話。
年輕母親順著女兒手指望去，瞧見真有這么一個熊貓玩具后立馬用力甩了甩腦袋，而后喃喃自語道：“看來是昨晚沒有睡好，這么大一個東西剛剛都沒有看到。”
這時候她也不去指出女兒話里的矛盾之處，趕緊蹲下見她抱緊安慰道：“寶寶不哭了，是媽媽冤枉你了。”
而小女孩的哭聲也幾乎在同一時間止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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望著那一位母女，郁陽長長吐了一口氣，對著低著頭走路的女孩輕聲說道：“回去了在網上給你買一個新的。”
聽到郁陽這話，女孩抬起了頭來，笑靨如花。
看著女孩這個笑容，郁陽臉上也不自禁有了微笑，同時心里也沒有了傷感。
來到包子店，他附在女孩耳邊用只有他們能夠聽到的聲音說道：“你想吃什么直接用手指指。”
女孩吞了吞口水，然后她就犯愁了。
人生第一次，女孩不知道自己該吃什么，于是最后只能求助目光的看向郁陽，想用眼神告訴對方：“你吃什么，我就吃什么。”
郁陽讀懂了女孩的眼神，于是對著老板娘說：“阿姨，來一籠鮮肉，一籠醬肉，再來兩杯豆?jié){。”
老板娘認識郁陽這個老顧客，見他今天居然買兩份，忍不住笑著打趣道：“小弟兒，找女朋友了啊？”
“是妹妹來了。”郁陽笑著解釋道。
聽見郁陽這話，女孩歪著頭愣愣看了他一會兒，忽地想起來自己還不知道他叫什么名字呢，于是便從書包里拿出了筆記本和筆。
本來她準備又蹲下寫，不過看見有門口有一張空著的桌子，于是便走過去趴在桌子上面寫。
郁陽付完錢從老板娘手里接過包子和豆?jié){，走到女孩身邊看了一眼，小聲說道：“我叫郁陽，郁悶的郁，陽光的陽。”
注意到自己這自言自語的行為是有些奇怪，他便裝作恍然大悟般用手拍了拍腦袋：“有了，我知道怎么寫了。”
做完這一番做作的表演，在店門前眾人疑惑的目光中，郁陽昂首挺胸大步流星離開了。
看著郁陽的背影，有人對老板娘問道：“周妹子，這人是哪家的孩子？好像腦子有點問題啊！”
“不知道。”
這三個字也讓話題戛然而止。
另一邊，郁陽用眼神制止了女孩想要在路上吃的舉動，他可不想去跟人解釋為什么包子會自己消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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