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里的暮色越發的濃，越發的深。
顧西毫不憐惜的抓上性張力迅猛的胸肌，指甲抓的他血跡斑斑，抬眼對上他，張嘴咬在他的肩膀上，男人反而笑，咬的她牙疼，下一刻，她被吻住，血腥味也不嫌棄。
黎明悄然敲響了鐘表，一向晚上九點準時睡覺的小鳳凰到了第二天早上八點還沒有閉眼，眼皮子寫滿疲倦，無力的爪子有一下沒一下的撓著他，撐著精神，“我的羽毛……”
傅夜沉扶著她的小手放在他的肩膀上，俯身繼續。
聞言接到傅摩安，面對小少爺連珠炮的詢問，他輕咳了一聲，“西西小姐和傅總有事要做，小少爺放學后就能見到了。”
傅家的傭人不時望向樓梯。
寒云從廚房里走出來，“做好你們的事情就行了。”
作為傅園才調過來的女管家，她的到來就意味著不久傅園就要有自己的女主人，寒云的職責就是幫助女主人打理好傅園上下。
傭人四散開。
傅夜沉洗好澡，從浴室里擦著頭發出來，背上一道道的劃痕，觸目驚心，他把床面上的羽毛收進掌心里，抱著熟睡的女孩去了隔壁，叫了寒云換床單。
寒云領著人利落的把臥室收拾好，對比女傭們紅的滴血的臉，她始終平靜，噴好霧氣之后，退出房間，傅夜沉挽起袖口，從次臥里走出來，指間夾著止痛的煙。
下樓時，寒云驚訝的看到他深色的襯衫背部被血跡染的更深，再次回頭看了一眼次臥的方向，跟著下樓，傅夜沉進了廚房，再出來時，煙已經燃了一大半了。
“把園里無用的樹砍了吧。”
寒云記下，“先生，砍了種什么？”
傅夜沉說，“單獨辟出來幾畝留下，其他的種上鳳凰木。”
床上的人翻了個身，雪白如玉的肩膀堪堪被毯子搭著，紅痕一道道落下，一直往下，不知道終處在哪里，密長的睫毛薄如蟬翼，輕輕的顫動了一下，下一刻，燦如星辰的眸子睜開。
細腕卡在桌角，胡亂抓了一把，還真抓到了糖，剝了皮塞進嘴里，慢吞吞的套衣服，穿了一半累的放下胳膊。
仰著臉喘氣，胸脯起伏。
傅夜沉旋開門，把煙掐了，要給她穿衣服。
顧西嫌棄死了，“一身血腥味。”
傅夜沉氣笑，“我嫌棄你了？”
顧西背過身，布衫蓋過白的過分，卻又脊椎分明的背，漂亮的蝴蝶骨被徹底掩蓋，傅夜沉移開視線，只聽見她低低的說，“我不會道歉的。”
為他的傷？
好像是這么個意思。
顧西穿好衣服，忍著滿身骨骼被重新拆了又裝好的酸痛將小腳塞進拖鞋，簡單的洗漱了一下，顧西坐到梳妝鏡那里，幾次欲言又止，這一切都被傅夜沉盡收眼底。
“你還是上點藥吧……你這么逛一圈，不知道的還以為我把你怎么了……”
傅夜沉輕笑，“好。”
付覽和他的未婚妻看著餐廳里的一幕，錦色別過臉，“這就是你說的主上不知道從哪里撿來的小鳳凰？那個人早已經隕滅，那么多道雷劫降下，那一幕才過去多久，怎么可能那么快涅槃。”
言下之意不太相信顧西就是曾經被他們尊主寵的肆意妄為的惹禍精。
“再者，若真的是她，主上又怎么會與她行男女之事。”
付覽問怎么不可能，“主上與她朝夕相處，看著小鳳凰在他的身邊一點點長大，她是他精心照顧過的一朵花。”
錦色斷言，“那是親情居多，絕對不是喜歡，她分得清嗎？”
顧西吃過飯，中午又睡到下午，踩著快要下班的時間點去了顧氏。
她的辦公室外圍著烏央央的一群人，全是等的不耐煩的，望見她過來，立刻不客氣開口，“二小姐，如今吳家策劃案由你負責，第一天你就這么懈怠工作，對得起大家伙等那么久嗎？”
“吳家策劃案？我說要接了？”
顧西旋開門，慢語調，慵懶的氣息，卻略顯張狂，人群中顧雪一黨劉天擰眉，“這事顧總早就下了文件。”
三天了他也沒有什么大災，真是一派胡言。
“我也記得他說過，誰簽下算誰的，如今這算什么。”顧西偏頭，“宋主管，找個時間好好問問他。”
宋蘭點頭，她也不贊同顧西接下顧雪的爛攤子，顧總只說顧雪需要在家里靜思己過幾天，將吳家的案子交給顧西來跟進，等到顧西和吳家聯系上了，顧雪又跳出來將此事接過去。
平白給人做了嫁衣。
“散了吧，堵在我這里沒用。”
顧西下了驅趕令。
下班時，宋蘭帶回來顧云國的消息。
“顧總的意思是大小姐現在不在公司，處理不了事情，她的團隊就讓二小姐來管，如果是大小姐過去沒有經手的合同，能簽下來都算二小姐的。”
“這個沒有經手倒是有意思。”
宋蘭看到她手里多了根薄荷煙，顧西似笑非笑，“我點了頭，首當其沖的就是吳家的合作案。”
宋蘭說，“所以我建議二小姐不要接。”
“接，為什么不接，親自送到他嘴里，再拿出來，讓他看著，卻吃不到，豈不是更痛快——去聯系吳家，我們去見他。”
顧西按了一下金屬鍵，青色的火焰飄搖，點煙。
宋蘭笑著。
下班潮，人走出高樓大廈，顧氏大樓前，一個早就已經等待許久的人逆流往里，找到和人說話的劉天，抬手就是一板磚。
“啊——殺人了。”
劉天腦門血柱流下。
宋蘭坐著車，正好望向窗外，看到了倒下來的劉天，忽然想起了顧西三天前的話，“二小姐……”
“欠債還錢。”顧西掀開眼簾，“天經地義罷了。”
顧西和吳連見上了面的消息，第一時間傳到了徐婷母女的耳朵里，徐婷一副果不其然的表情，對顧雪說，“正好你休養幾天，結束后，再回公司，把合作案拿過去，不就順理成章了嗎。”
顧雪坐收漁翁之利，“還是媽你聰明。”
“你爸也是偏心著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