實驗室。
蘇墨穿著一身防護服在粒子對撞機的前方研究,看著造型幾近完美的對撞機,腦袋有些頭疼。
越是完善,他需要拆解重新設(shè)計的東西也就越多。
至于重新建造大型粒子對撞機?
這舉個簡單的粒子…
日內(nèi)瓦大型強子對撞機在總長17英里(含環(huán)形隧道)的隧道內(nèi),歷時14年才得以完工,造價210億歐元。
光是研究所這個小型粒子對撞機,總長都有兩公里。
別說蘇墨想造超大型的,恐怕就是提一嘴,都能討論幾年。
現(xiàn)在唯一的辦法,就是改進現(xiàn)在的粒子對撞機,讓他爆發(fā)出大型粒子對撞機的量級。
在輻射環(huán)境下工作,蘇墨整個人也變得小心翼翼起來,尤其是粒子對撞機的外金屬層。
在經(jīng)過實際探查后,蘇墨回到了自己的工作室,開始設(shè)計改進圖紙。
與此同時,蘇墨還寫了一封信給王人杰,讓他幫忙交給上面。
將一個小型的粒子對撞機爆發(fā)出大型對撞機的量級,蘇墨只能保證實驗人員沒事,其他的無法保證。
換句話說,那臺粒子對撞機絕對會報廢。
一臺造價幾十億乃至過百億的粒子對撞機,他可賠償不來。
“希望不要讓我失望…”
辦公室內(nèi),蘇墨嘴角浮出了一絲淺笑。
與其說這是一場實驗,不如說這是一場豪賭。
蘇墨要的是壯士斷腕的決然和信任。
要是連粒子對撞機都舍不得,那他以后也會收斂一些,安安心心搞日常系科技。
畢竟,他可不想被幾十個國家盯上,最后鬧得與全世界為敵。
有舍有得,自古而然。
研究所辦公室。
周唯可也接到了上面的電話。
聽到要報廢實驗室唯一的一臺粒子對撞機,周唯可哪里還能淡定,差點蹦了起來。
“領(lǐng)導(dǎo),咱們實驗室就這一臺粒子對撞機,要是沒了,我們這些老家伙還能干嘛,難不成要我們?nèi)シN菜嗎?”
周唯可欲哭無淚,高能物理研究所就指著這臺粒子對撞機過活的,它要是沒了,要他們這些老家伙干什么啊。
苦口婆說的聲音從電話那頭響起,“周老,我也明白你們的難處,可國家現(xiàn)在需要你們的奉獻(xiàn),唉~”
“還記得當(dāng)年,國家?guī)缀鮾A盡力量,支持你們在荒漠獲得了成功,龍國擁有了自己的守護神。”
“如今,國家需要進一步發(fā)展,也需要你們的諒解和支持啊。”
“我…”
周老張了張嘴,最后還是將到嘴的話咽了下去,粒子對撞機本就是國家的,該怎么用也應(yīng)該由國家安排,是他執(zhí)念了。
“唉,要是真的不行,我去問問基地那邊…”
“不用說了。”
“周唯可堅決服從命令!”
周唯可面色一肅,挺起了自己的胸膛,清澈的眼神再無一丁點雜念。
“周老,你可得想清楚了,不要因為一時之氣。”
周唯可沒有絲毫動搖,“周唯可想的很清楚,只要是有利于國家的事,我都會無條件的服從,哪怕是付出自己的生命。”
空氣,仿佛被禁錮了一般,對面也沒了聲音。
過了一會兒,只聽到一道悠悠的聲音響起…
“英雄未老,國之所幸…”
……
很快,粒子對撞機要報廢的消息便被所有研究所其他物理學(xué)家得知。
第一時間,所有人都感覺不可思議。
物理研究所,可不僅僅有他們,還有這么多的博士生和博士后。
沒了粒子對撞機,他們又該何去何從…
“周唯可,你特娘的到底怎么回事?”
“要是不給我個交代,我…”
聲音,戛然而止。
楊老殺氣騰騰,看到會議室內(nèi)聚集的、臉色沉悶抑郁的老伙計,被所有人死寂地盯著,他的火氣頓時被堵住了一般。
這情況,貌似有些不對勁啊!
“老楊,坐吧。”
周唯可招了招手,并沒有和對方計較。
看了看這冷清的氣氛,楊老老實落座,心領(lǐng)神會沒有繼續(xù)開口。
看了眼眾人,周唯可緩緩開口道:
“粒子對撞機的事,想必大家都已經(jīng)知道了。”
“作為所長,我比你們?nèi)魏稳硕贾溃坏┦チ肆W訉ψ矙C會怎么樣。”
“但是!”
周唯可咬著牙,眼中燃燒著信仰的火焰,接著道:
“為了國家的需要,我們什么都可以付出。”
“正如曾經(jīng)有位前輩說的那樣,要是祖國需要,他甚至可以回來種蘋果。”
眾人臉色一變,肅然起敬,似乎想通了許多,眼神也變得清明透亮。
“所以,大家不要有任何的情緒,因為這是國家的需要。”
“堅決服從安排,都明白了嗎?”周唯可低吼了出來。
“是!”
眾人唰地站了起來,昂揚的斗志,似乎要將這片蒼穹刺破。
整個研究所,此刻再無二聲。
很快蘇墨也收到了周唯可的話,讓他放心去做。
對此,蘇墨沒有任何回應(yīng),依舊忙碌著自己的事情。
最好的回應(yīng),便是結(jié)果。
為此,他已經(jīng)全身心投入到了加速器的研制之中,徹底和外界斷了聯(lián)系。
“這臭小子,都不知道回個電話的嗎?”
墨馨集團,蘇馨兒皺著柳葉眉,精致典雅的臉上透著不安和焦急。
自從蘇墨去了帝都,只給她打了一個電話,現(xiàn)在更是完全斷了聯(lián)系,急得蘇馨兒茶飯不思,都想去帝都找人了。
唉~
江海一高。
江詩妃看著空蕩蕩的座位,明媚多姿的臉蛋也失去了往日的神采。
好似丟了魂似的,幾次就連老師叫她都沒有聽到。
“詩妃,明天我生日…”
蘇墨這賤種死了的好,王如海暗自竊笑,自以為帥氣地走了過來,想邀請去他的生日宴。
“沒空,不去!”
江詩妃低下了頭,眼睛看都沒看王如海一眼,聲音冷得像北極飄過的寒流,她的心很小,只裝得下一個人。
臭婊子,裝什么裝啊!
宛如吃了蒼蠅,王如海臉色唰得一下鐵青,他死死捏緊了拳頭,憤然離開了這里。
低著頭,江詩妃美眸忽然迷蒙上了一層水霧。
“你什么時候…才能回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