監(jiān)校基。
賈細針來到這里,當先卻是進了門房。
“徐老,您忙著吶。”
聽到賈細針的聲音,正坐在那里似在發(fā)呆的徐老,目光呆滯的看了過來,之后又動作僵硬的點了點頭。
見到這一幕,賈細針神情微變。
“您忙您的,我沒別的事兒,就過來打個招呼,這就進去了。”
匆忙說了一句,賈細針轉(zhuǎn)身就走。
情況有點兒不對頭。
昨日這徐老還好好的,今天他給人的感覺卻好像隨時都會死去一般。
特別是氣息。
若有若無,似動似靜。
看似活人,卻更接近尸體。
為避免沾包,賈細針自然不敢多留。
就在賈細針離開后又過了好一會兒,徐老呆滯的眼神才漸漸浮現(xiàn)幾分清明,但人還是那沒精神的樣子。
“剛剛有人來過嗎?”
認真的回想了一下,徐老搖了搖頭。
那不重要。
......
另外一邊。
穿過廣場進入屋內(nèi),賈細針就看到了正坐在門口看書的陸秋。
看到進門的賈細針,陸秋笑著放下了書籍。
“來啦。”
賈細針笑著回應,點了點頭。
“嗯,來了。”
“走吧,帶你去認門兒。”
說完,陸秋站了起來。
在陸秋的帶領(lǐng)下,兩人一路向后院走去。
監(jiān)校基內(nèi)部某個房間內(nèi)。
屋內(nèi)東西不多,最明顯的就是中間放著的金屬圓盤。
圓盤被臺子撐起,人腰高度,其內(nèi)是十幾圈圓環(huán),每個圓環(huán)上都有數(shù)量不等、好像刻度一般的突起,突起有長有短,大小也不相同。
“這東西叫定位盤,我教你怎么操作。”一進門,陸秋就指著圓盤對賈細針說道。
“天工造物?”賈細針看著圓盤問道。
陸秋點了點頭。
“不錯。”
說完,他就開始給賈細針講解起來。
圓盤上的刻度,對應著距離方位坐標。
具體的參數(shù),陸秋沒有告訴賈細針,或許他自己都不知道。
他只告訴了賈細針一種坐標的排列組合,賈細針要做的就是記住它。
“記住了嗎?”動手操作將組合排列出來,陸秋看著賈細針問道。
賈細針點了點頭。
“記住了。”
雖然圓盤操作看起來很繁瑣,但只是一種排列組合的話,記住它卻也不難。
“記住就好,別忘記了。”
陸秋說著,停頓了一下又說道:“看這里。”
順著陸秋的指向,賈細針看向了圓盤最中心的突起。
這突起有雞蛋大小,半圓的形狀,光滑無暇。
“這是開關(guān)。”
說著,陸秋就一掌拍了下去。
就見,圓形突起凹陷進圓盤,下一刻,圓盤就向屋內(nèi)方向射出了一道手指粗的光線。
光線引導,虛空乍開。
擴散中并未過去多久,一個門戶成型,好似洞開了虛空。
“跟我來。”
在陸秋的帶領(lǐng)下,兩人走進了門戶。
門內(nèi)是一條長長的走廊。
走廊盡頭,是一處極大的空間。
這里上下左右都是石壁,頂上有照明的光源,沒有窗戶,不知身處何地。
空地連接,四通八達有許多入口。
每一個入口,都代表著一個通道。
在陸秋的帶領(lǐng)下,兩人穿過空地,進入了另外一條通道。
行走了一段距離,又一個門戶出現(xiàn)在兩人面前。
與二人進入時的門戶不同,這個新的門戶表面漆黑一片,看起來就像是一個無法照人的鏡子,又像是一塊平滑無漏的黑布。
走到黑門面前,陸秋停了下來。
他伸出一只手,輕輕觸碰了一下黑門。
也是這時,黑門突然亮起。
它漸變著越來越亮,直到內(nèi)里出現(xiàn)畫面。
“碰一下就行,這是開門的辦法。”
解釋了一句,陸秋就向前走去。
賈細針跟在他身后,兩人穿過門戶,來到了另一處地方。
這是一個房間,房間內(nèi)有一個同樣的定位盤。
“回去的方法和進來時一樣。”指著圓盤,陸秋如此說道。
聞言,賈細針點了點頭。
看來,之前陸秋讓賈細針記住的排列組合,應該就是連接那四通八達節(jié)點的坐標。
“好了,現(xiàn)在我?guī)闳ヒ娨灰娔憬窈蟮耐拧!?/p>
看到賈細針點頭,陸秋才開口說道。
說完,他就帶著賈細針離開了房間。
......
賈細針此時所在的地方為監(jiān)校基地牢。
按照陸秋的解釋,這地方位于地下深處,只能通過定位盤進出。
進到這里、包括之前那四通八達的節(jié)點,賈細針就感到自己的感應能力被屏蔽了。
這感覺很像在縫尸洞時候的樣子,也讓他對縫尸洞的存在有了些許猜測。
在陸秋的帶領(lǐng)下,賈細針見到了一些人。
他們都是地牢管理人員,也就是賈細針今后的同僚。
這其中對于賈細針來說最顯眼的就是昨日他見過的耿大力。
原來他也在這里!
“老耿,新人就交給你了。”
聽到陸秋的話,老耿笑呵呵的點了點頭。
這事兒他昨天就知道了,今日不過是走個形式。
“跟我來吧。”老耿直接對賈細針說道。
賈細針看了陸秋一眼。
陸秋對他點了點頭。
“好的,耿大哥,我們?nèi)ツ膬海俊辟Z細針笑著回應道。
“叫什么耿大哥,你才多大?叫我老耿。”老耿佯怒般說道,之后又拍了拍賈細針的肩膀。
對此,賈細針笑了笑,接著他就在老耿的帶領(lǐng)下參觀起地牢來。
監(jiān)校基的地牢很大,由一條條走廊和一個個房間組成。
這些房間,有些放著雜物,有些是煉房,還有些是休息室或者停尸間,但最多的還是關(guān)押犯人的牢房和行刑的刑房。
花了半個時辰,賈細針才參觀完。
也是這時,老耿將賈細針帶到了一處刑房。
刑房中,到處都是刑具,大多數(shù)刑具都是血跡斑斑,給人一種陰森的感覺。
“你等我一會兒。”
老耿說著,轉(zhuǎn)身離開了房間。
不多時他回來了,手中還提著一個精神萎靡的人。
“魏連東,江洋大盜,殺人越貨上百起,曾一時興起屠殺了一個村莊,外號血手人屠。”
簡單的介紹了一下,老耿就捆住了魏連東的雙手,將他吊在了刑架上。
想了想,他又從魏連東的褲腿上撕下一塊布來,卷成一卷就堵住了他的嘴。
也是這時,意識到不對的魏連東才目露驚恐,開始軟弱無力的掙扎起來。
本來魏連東還以為老耿是要對自己問話,所以被吊起才沒有反抗,然而此時嘴都被堵住了,這根本就不像是要問話的樣子。
他要干什么?
不管魏連東的想法,看著自己的杰作,老耿滿意的點頭。
“一個合格的縫尸人,首要就是了解人體構(gòu)造,你可看仔細了。”
這般說著,老耿拿起了一旁的小刀。
小刀很小,長度不過五厘米,豎直彎鉤,短小的有些可笑。
來到了魏連東面前,老耿不顧對方的掙扎,開始動刀。
削皮,去肉,剔骨,直達內(nèi)臟。
一邊動刀,老耿還一邊解釋。
這里是什么地方,那里又是什么地方,沒了這里會怎樣,沒了那里又會怎樣。
操作了半天,魏連東就沒了人形,只剩殘破的骨架,以及散落一地的零碎。
整個過程凸顯了血腥殘暴,這老耿是個狠人。
“看清楚了嗎?”
停手后,老耿轉(zhuǎn)頭看著賈細針問道。
整個過程他都面無表情,雙手更是穩(wěn)健,沒有一點兒顫抖。
“呃,懂了吧?”
賈細針有些不確定的說道。
過程倒是看明白了,大部分講解他也囫圇的記住了,可真要讓賈細針像老耿一樣操刀,他還真沒什么信心能做到。
“沒事兒,不懂也沒事兒,時間長了總會懂的。”
略帶深意的說完,老耿才將骨架放下來。
他將骨架搬到了一旁的案板上,接著又將地上的零碎搬了過去。
“吶,了解了人體構(gòu)造,還要學會縫合,看著。”
說著,老耿拿起針線。
以殘破骨架為中心,一點一點的將零碎還原縫合。
縫合的時間比解剖的時間要長。
其手法輕柔,動作細膩,一針一線都恰到好處。
當縫合完成時,魏連東又恢復了原本的形狀,只是人已沒了呼吸,身上也滿是細密的縫合痕跡。
這手藝,比賈細針卻是不知道強了多少。
“看明白了嗎?”老耿問道。
賈細針若有所思的點著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