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人需要底線嗎？

這個問題，恐怕因人而異。

但不可否認是，就算有底線的人，底線也是可以更改的。

......

房間之中。

因為聶雙雙的話，賈細針沉默了。

然而，此時沉默的也只有賈細針一人。

聶雙雙看著賈細針，表情都沒有變化就笑著說道：“這次找你來是因為一件事，在說這件事之前，我想先問你幾個問題。”

聽到這話，賈細針提起了精神。

重點來了。

經過剛剛的接觸，賈細針對聶雙雙也算有了一定的了解，特別是對她的善變，賈細針就摸到了一些規律。

規律？

不錯。

聶雙雙的善變是有規律的。

在賈細針看來，她的善變就是因為話題的轉變。

思維太跳躍，話題轉變過快，表情才會發生變化。

這就是聶雙雙善變的真相。

她是一個不會藏心思的人，也可能不屑于藏。

這樣的人往往都很直，說話的可信度極高。

除此之外，聶雙雙的表情反應就很簡單了。

她的反應無外乎兩種，一種代表生氣，一種代表高興。

兩種反應都很極端，對比也就十分明顯。

如此，一個問題來了。

聶雙雙就沒有平常心的時候嗎？

因為接觸時間太短，對于這個問題，賈細針還看不出來。

或許有，或許沒有。

畢竟聶雙雙是一個奇怪的人，有些怪癖正常，不能完全用常理看待。

在賈細針的凝神注視中，只是停頓了一下，聶雙雙就繼續說道：“你知道縫尸人的意義嗎？”

縫尸人的意義？

縫尸人除了縫尸，還有什么意義嗎？

然而，聶雙雙既然這么問，肯定就有她的道理。

心思轉動之中，賈細針思考起來。

突然，一個畫面在腦海中閃過，賈細針想到了尸老頭。

如果縫尸人還有意義，那恐怕就只能是那個了。

目光再次定格在聶雙雙臉上，賈細針說道：“國運？”

雖是疑問的語氣，但卻也是肯定的答案。

說完，賈細針就看著聶雙雙，認真觀察著她的反應。

對于尸氣轉化為國運這一說法，還是尸老頭告訴他的。

聽到賈細針的回答，聶雙雙表情不變。

她笑著說道：“是國運，但不準確，應該說是為了制造尸氣才對。”

停頓了一下，她繼續說道：“你可知皇陵是什么樣子？”

賈細針搖頭。

他是真不知道。

當初雖然跟著尸老頭進入了皇陵地下，但畢竟那只是地下，沒有真正見到皇陵。

不過在和尸老頭的交談中，賈細針還是能感覺到皇陵的特殊，似乎那里藏著什么東西。

尸老頭曾經說過：地氣直通皇陵，帶著燃尸的氣息一起，歸于......

歸于什么他沒說，這也是賈細針好奇的地方。

此時聶雙雙既然提起了皇陵，賈細針自然就認真起來。

在賈細針的注視下，聶雙雙笑著說道：“不知道？那我告訴你......皇陵說是皇陵，但那里卻沒有一具尸體。”

嗯？

賈細針驚疑不定。

皇陵中沒有尸體？

難道被人偷走了不成？

不等賈細針發問，聶雙雙就接著笑道：“皇家尸體都轉化成了尸氣，為的就是增強國運，你知道國運是什么嗎？”

她直接就給出了解釋，但卻也再次問出了一個問題。

不得不說，皇家之人真狠心，自己人死了都不放過。

然而......國運？

這個問題賈細針還真不太清楚。

當初尸老頭雖然提到過國運，但他卻并沒有解釋國運是什么。

賈細針就只知道國運是個重要的東西，關系到國家命運，再深入，他就不知道了。

如此，賈細針搖頭。

也是這時，聶雙雙突然沒了表情。

她說道：“國運是一種力量，是對外界的對抗。”

說到這里，聶雙雙停頓了一下，接著她就向一側的沙盤走去。

“跟我來。”

在聶雙雙的邀請下，賈細針跟著她來到了沙盤前站定。

沙盤很大，整體是方形，長寬都超過兩米，其上一塊地方形似左眼，好像是明冀的立體版圖。

然而，左眼形狀只占據了極小的一塊地方，甚至連整體的百分之一都不到。

這么微小的占據，還能說沙盤上堆積的是明冀版圖嗎？

聶雙雙站定下來后就指著沙盤，面無表情的說道：“這是天工地圖。”

話落，她手勢變換。

虛空對著左眼形狀，輕輕就是一拉一提。

也是在聶雙雙的動作下，沙盤突然就開始了變化。

沙子在流動。

沙沙聲中，流沙向四邊撲散，于邊緣翻滾沉沒。

與此同時，沙盤中心的流沙正在向上拱起。

一番變幻中，屬于明冀版圖的左眼形狀就被放大。

片刻后，左眼形狀被放大到最大，沙盤才再次固定下來。

也是這時，聶雙雙才指著沙盤笑道：“這是明冀。”

說完，她又指向沙盤邊緣，面無表情的說道：“這是森林。”

放下手，聶雙雙看著賈細針，面無表情的說道：“森林在吞沒明冀。”

吞沒？

賈細針皺了下眉頭。

他好像有點兒明白聶雙雙的意思了。

沉默了一下，賈細針才開口說道：“森林是外界入侵，國運在對抗森林？”

這說法聽起來有些荒唐，但現實往往都很荒唐。

聶雙雙點頭微笑。

“不錯。”

接著，她又變得面無表情，開口說道：“森林在吞沒明冀，國運在對抗森林，尸體能增加國運。”

話到這里，聶雙雙又笑了起來。

聶雙雙說道：“現在你明白尸體的重要性了吧？”

賈細針點頭。

如此說來，尸體還真的挺重要。

然而。

沉默了一下，賈細針就開口問道：“沒有其他辦法抑制森林入侵嗎？”

聶雙雙面無表情的搖頭。

“那我們住進森林......”

話沒說完，賈細針自己就停了下來。

森林能住人嗎？

答案是肯定的。

北地蠻族不就在森林中生活么。

然而，蠻族人是蠻族人，明冀人是明冀人。

能在城市中生活，又有誰會選擇森林？

或許有，但絕對不多。

換個角度來看，在森林中生活也不利于統治。

蠻族就都是部落，這種居住方式并非沒有道理。

看到賈細針好像明白了，聶雙雙才笑著問道：“還有什么問題嗎？”

賈細針搖頭。

“很好。”聶雙雙說道。

停頓了一下，她才繼續笑道：“你知道墓跡嗎？”

什么玩意？

賈細針皺眉看著聶雙雙，他沒聽懂。

木妓？

木雞？

只聽音，還真分辨不出聶雙雙說的是什么。

這是個新鮮詞，聽過的人恐怕不多。

遲疑了一下，賈細針才小心的問道：“您說什么妓？”

并沒有反感賈細針的問題，聶雙雙依然在笑。

聶雙雙解釋道：“墓跡，墓穴的墓，遺跡的跡，可以理解為墓穴遺跡。”

這一次賈細針聽懂了，也明白了聶雙雙的意思。

然而。

墓穴？

遺跡？

感覺好像有點兒類似的兩個東西，其實意義完全不同。

墓穴是埋葬尸體的地方，遺跡是古代歷史遺留的痕跡。

如此，把這兩種東西組合在一起，墓跡又該是什么樣子？

總不會是古墓吧？

如果是古墓，聶雙雙為什么要用‘墓跡’這個詞？

兩者應該有所區別才對。

輕輕搖頭，賈細針說道：“沒聽過。”

意思是明白了，但這說法確實第一次聽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