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家人見冉秋葉與何雨柱到來，沉悶的氣氛被打破，熱情的將他倆迎進了屋。

馬華的母親率先開口道：“冉老師，你放心，我家三妮子的學費一定會交的，過完年我們就給補上。”

冉秋葉見馬華家里這個情況，在學校準備的一肚子的話術，現在沒了用武之地。

馬華有些窘迫的看著何雨柱，就像自己的短處被何雨柱發現了一樣。

他不說話，何雨柱可不打算“放過”他。

耳提面令道：“馬華啊！馬華！你說說你，家里都這種情況，為什么不向廠里申請貧困補助呢！！！

你的面子重要還是你媽媽和妹子的肚子重要？飯都吃不飽了，還要什么面子。”

說完，從兜里掏出一張大黑魚，塞在了馬華手里。

“這錢你先拿著，有閑錢再還，明天過小年，吃點好的。”

接著對馬華母親說道：“伯母，您坐，我是何雨柱，是馬華在廠里的師傅。”

這個年代普遍生育較早，家里老大馬華才二十出頭，馬華母親頂多也就四十多歲。

只不過現在臉上堆滿了皺紋，花白的頭發參差不齊的披撒在額頭，看起來跟個老太太一樣。

所以何雨柱弄錯了年齡，開口叫了伯母。

馬華母親先是接下馬華手里的錢，又找了個借口將他支了出去，然后才對何雨柱說道：

“何師傅，你別怪他，是我不讓他報的。

他爹活著的時候，就教他做個頂天立地的男子漢，萬事不求人，我又怎么能讓他在我這受了委屈。

還有這錢我們不能要，現在誰家都不好過，你還是留著吧。

如今家里面每天能吃上兩頓飯，我就知足了。”

百種米養千樣人，何雨柱不由得心中感慨。

對比一下賈張氏不愿意還錢的樣子，真是……無話可說。

何雨柱苦口婆心道：“伯母，收著吧，你們先應急。這錢又不是白給的，馬華會還給我。

也甭覺得虧欠，平常我也沒少使喚馬華。

他幫了我不少忙，作為他的師傅，借他點錢應應急，這不是理所應當嘛。”

見馬華母親還再推脫，何雨柱索性拉著冉秋葉走了出去，沒給其將錢推給他的機會。

……

冉秋葉坐在車后座，這一次雙手老老實實的放在了座椅上，或許在等一段壞路，這樣她才有理由再次抱住何雨柱。

“馬華妹妹的學費我先給墊上吧。”何雨柱開口道。

冉秋葉：“也行，待會我把票據給你，就當是他給你的欠條。”

“那下一站咱們去哪啊？”

何雨柱問道。

“不去了，天太晚了，直接回家吧。”

冉秋葉下意識的將何雨柱不送她回家的選項給pass掉，只是希望能和何雨柱多聊一會。

冉秋葉在何雨柱背后突然笑了起來，何雨柱揶揄問道：“你晚上沒吃飯嗎？”

“當然吃過了。”

“那你嘴巴張這么大干嘛，喝西北風啊。”

“討厭！”

冉秋葉在后座不安分的扭了起來，車子一陣晃悠，驚叫一聲，這一次很熟練摟住了何雨柱的腰。

這讓何雨柱心里開始歪歪，覺得要是自己長的帥點，好感度都該拉滿了。

一路歡聲笑語，何雨柱用著前世的一些見聞偶爾冒出一兩句土味情話，讓冉秋葉的好感度再次加一，到達了69%。

這也讓何雨柱意識到，好感度是越往上越難增加，前面這些只是開胃小菜，言語就能獲得。

順順利利的將冉秋葉送到她家樓下，唯一讓何雨柱有些尷尬的就是這車不是他的，也就是說待會他要走著回去。

冉秋葉知道他的窘境，把車子借給了他。

為了能夠下次見面，何雨柱同樣沒客氣。

看著何雨柱的背影慢慢消失在街道口，冉秋葉心里突然有些空落落的，就像繁華過盡的那種空虛一樣。

深吸了一口涼氣，令自己清醒一點，慢慢走進樓道。

樓道有些黑，她今天回來的晚，還沒帶手電，扶著欄桿走上樓。

她家在三樓左手邊的第二戶，很快走到門口，屋里的燈還在亮著，敲了敲門。

嘎吱！

門開了，冉母有些擔心又有些生氣道：“今天怎么這么晚才回來？”

冉秋葉放下包，走到桌子旁，倒了一大杯水，大口喝了起來。

說了一路的話，喝了一路的西北風，此時正是口干舌燥的時候。

在喝了兩杯水之后，才道：“班上幾個學生學費還沒交，我去催催。”

冉母接過女兒取下來的圍巾，掛在了衣帽架上，說道：

“你呀你，你爸給你介紹的那個小劉多好，年紀輕輕就當了主任。

你要是和他結婚，那還會為了這點工資累死累活的干。”

冉秋葉走進屋內，拿出紙袋裝的紅薯干，一邊吃，一邊問：

“我爸呢？”

“在屋里睡著了。”

聽到冉母的回答，冉秋葉才向其抱怨道：

“爸給我介紹都是什么人啊，那個劉主任，上來就對我說家里條件如何如何的好，只要好好把他家里照顧好，他就愿意娶我。

說的跟我求他娶我一樣，嫁給了他，恐怕我就真成了全職的家庭主婦了。”

冉母走過來坐在了沙發上，對著嘴里嘎巴嘎巴吃個不停的女兒道：

“當家庭主婦怎么了，天天都不用上班，還沒人管你。要不是你爸養不起咱們這一家子，你媽我早就想退休了。”

“媽，你不懂。”冉秋葉隨意回道。

冉母繼續苦口婆心道：“我怎么不懂了，你老媽我都當了一輩子老師了，還不懂這個。

秋葉啊，當老師并沒有你想的那么好，你要是現在后悔還來的及，讓你爸拖個關系，先到小劉的單位當個寫字員。

憑你的學歷，很快就能走上去。”

冉秋葉聽著冉母嘮叨了一會，默默的走回了屋里。

這么多年過來，她已經不再給爸媽說什么夢想和新青年的事情。

想到這里，她又想到了剛認識的何雨柱。

從他身上，總能找到很多符合自己觀念的地方。

……

何雨柱騎著冉秋葉的自行車，回到四合院，因為沒有鎖的緣故，他只能將車子騎進來，暫時放在何雨水那屋。

秦淮茹一直沒睡，似乎是在等著他回來。

見他騎著冉秋葉的自行車回來，臉色有些難看，章小姑娘賭氣一般扭頭回了屋里。

賈張氏見秦淮茹這般模樣，怎會不知道她心里想的是什么。

放下手中的鞋，自怨自艾道：“我知道我是這個家里最大的累贅，我早都想死，可我偏偏死不了。”

又對著回來發呆的秦淮茹說道：“你是不是想把我送回農村老家去？”

“媽，我可沒那么說。”秦淮茹有些委屈的回了一句。

“你沒那么說，可不代表你不這么想。

我知道你難，找個男人搭伙，日子多少好過點。

可我怎么辦？孩子們怎么辦？孩子是姓賈還是姓何，我下去了，如何面對東旭？！”

“媽，你胡說什么呢。”秦淮茹反駁道。

賈張氏的話像一盆涼水撲滅她心中的火，還有那僅剩的一點希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