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瞬間最受震撼的不是葉修雅,也不是柯鄲,而是一直跟著祀禮的書。
“我神!!!”
祀禮動作迅速地將書塞回了不知哪處,讓自己的耳朵免受書的魔音轟炸。但即便如此他也維持住了表情上的無辜,堪稱影帝級演繹。
相比起來葉修雅也柯鄲兩人表情就微妙了,葉修雅的表情甚至有點(diǎn)扭曲,看樣子是對祀禮的回答極其不滿意。
“你沒有見到神?!”葉修雅拔高了聲音。
“我失憶了。”祀禮相當(dāng)?shù)ā?/p>
柯鄲看了看表情崩潰的葉修雅,又看了看一臉無辜的祀禮,不客氣地笑得前仰后合,絲毫不顧及葉修雅的表情。
直到笑夠了他才停下來:“看樣子是你要失望了呢。”
葉修雅陰沉地看了祀禮一眼不再作妖。
接下來他相當(dāng)配合,柯鄲問他就回答,只不過語氣有點(diǎn)欠揍就是了。
“我追蹤那個教派有兩年的時間,”葉修雅咧了咧腫起來的臉頰,雖然說話含糊但卻很有條理,“他們自稱信奉的是一位【無名】的神祇,教條是清除那些威脅人類安危的詭異。這個教派很低調(diào),教徒們從不會主動擴(kuò)張信徒,也不執(zhí)著斂財(cái)之類,相反他們真的解決了幾起詭異事件。”
“解決?”柯鄲出聲打斷了他。
“啊,說起來他們和你們的手段不一樣,我記得調(diào)查局只是能做到驅(qū)除和限制吧,但那個無名的教派是真的解決了詭異哦!”葉修雅滿含嘲意,“可比你們厲害多了呢。”
柯鄲并未生氣,反而好奇他說的內(nèi)容:“你親眼看到了?”
葉修雅看了他一眼:“我試過再觸發(fā)那個詭異。”
結(jié)果就是再觸發(fā)條件那只詭異也未曾再出現(xiàn)。
柯鄲興味地挑了挑眉:“哦?”
祀禮沒什么表情,他甚至知道那些詭異是怎么被解決的。
一番問答后祀禮知道了一切的始末。
葉修雅的父母是死于詭異的,之后被隔壁調(diào)查分局救了之后意外知道了【神】的存在,自此之后他開始獨(dú)自一人調(diào)查了起來。
這期間他找到了幾個教派,但大多都是傳銷騙子,崇拜的也要么是虛假的杜撰,要么干脆就是詭異,不是真正的【神】。
而真正的【神教】又往往審核嚴(yán)格,不是輕易就能加入的。
多次不能入門后葉修雅意外發(fā)現(xiàn)了一個無名且低調(diào)的教團(tuán)。
大概只有十來個人,藏匿的也很深,但卻有著出人意料的力量。若不是當(dāng)時葉修雅正在追查一起關(guān)于詭異的事他也不會發(fā)現(xiàn)這個小小的隱秘組織。
之后順理成章地他試圖接觸這個無名的小教團(tuán),倒不是認(rèn)為其背后真的有什么神,而是想要弄清楚他們是如何一勞永逸地解決詭異的。
但他失敗了。
正是因?yàn)檫@個團(tuán)體不大,所以內(nèi)部極為團(tuán)結(jié),讓葉修雅幾番努力都不得其門。
直到他意外得知這些教徒打算舉行儀式。
說到這里葉修雅又忍不住嘲諷:“果然是邪教,再小也擺脫不掉血祭。”
對面的祀禮與柯鄲兩人一致點(diǎn)頭,一副很贊同的樣子。
本來想借此嘲諷柯鄲的葉修雅:“……”
對面這個家伙真的是正常人嗎!為什么對自己明里暗里的嘲諷都無動于衷???還贊同是什么鬼!
“那你是怎么選中我的?”祀禮主動開口了。
葉修雅看了他一眼:“自然是因?yàn)楹线m了。”
“你不記得還真是可惜,”他遺憾地?fù)u了搖頭,“其實(shí)我們之前見過的,在山云古鎮(zhèn)里你幫我指了路。”
祀禮沒什么反應(yīng),葉修雅就繼續(xù)說了下去:“他們要的是一個干凈且健康的祭品,那時候我正好知道你……”
雖然一面之緣,但當(dāng)時的原身顯然給葉修雅留了一個很不錯的印象,以至于他在得知要一個祭品時下意識想到了他。
聽起來是無妄之災(zāi),只是一個不經(jīng)意的善舉就被當(dāng)做是了祭品賣了出去,斷送了一家的性命。
祀禮認(rèn)真看著葉修雅,他的眼神多少帶了點(diǎn)審視,葉修雅也坦然任由他審視。
“你現(xiàn)在依舊不生氣嗎?”他甚至還能若無其事地詢問祀禮。
柯鄲也一同看向了祀禮。
“不,我很生氣,”祀禮慢條斯理地說道,“我現(xiàn)在就很想動手,我想知道調(diào)查局會判他的罪嗎?”
最后一句是問柯鄲的。
“嗯,大概是牢底坐穿或者干脆當(dāng)成試探詭異規(guī)則的炮灰吧。”柯鄲從善如流地解釋。
“柯鄲!”王海瑩的聲音響起,打斷了他們的對話。
柯鄲不爽地嘖了一聲:“先到這里吧。”
祀禮站起身直接向外走去,從臉上絲毫看不出他在生氣。
……
將祀禮安置在一處休息室后,柯鄲再一次回到了王海瑩他們這里。
“結(jié)果很明顯了吧。”柯鄲隨意地倚靠在墻壁上,看著單面玻璃另一端的葉修雅,“這倆都不正常呢。”
王海瑩眉頭緊蹙不說話,一旁的中年人見此開口:“祀禮被影響的程度還不深。”
“說的也是,至少沒有成為那群瘋子。”柯鄲不可置否地說道,“但這個家伙就不一定了。”
“他也沒有被影響,”王海瑩說道,“這是他的本性。”
柯鄲吹了個口哨:“一個毫無同理心的神經(jīng)病?”
其實(shí)他覺得祀禮也差不多,但到目前為止他對祀禮的印象還不錯。
“現(xiàn)在要如何處理呢?”柯鄲歪了歪頭,“如果他真的沒有被影響那我們就只能將他交給公安部門了。”
“畢竟,”他五指并攏做了個切的動作,“唯一的幸存者一副很想刀了他的樣子。”
王海瑩不贊同柯鄲的話:“他不是那種人。”
“嗯哼,因?yàn)樗歉惫郧陕犜挼臉幼樱俊笨锣悙毫右恍Γ巴蹶?duì)長,看人可不能只看表面,那家伙內(nèi)里可一點(diǎn)都不正常,是吧黃叔?”
黃叔頓了頓,無奈地看了一眼柯鄲:“也算得上是人之常情,畢竟遭受了那么大的變故。”
“人之常情也包括策劃如何在我們眼皮子底下干掉仇人?”柯鄲以開玩笑的語氣說出了什么不得了的話,“我感覺他是一個行動派。”